今日她的午膳竟然是落谦亲自送来,总算在入府半个多月后首次瞧见了正常的饭食,她竟有些后悔是不是早该去司马翎那里将她原先的饭食摆在他的面前发作一番,也就不用日日啃吃厌了的馕饼。
落谦拿来的午膳不仅丰盛,瞧着也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股诱人的香味一直牢牢拥抱着她的鼻子,成功勾引出了她饥饿到凶残的小馋虫,就差没垂涎三尺了。
“王妃,属下奉王爷的吩咐已彻查您膳食之事,经查明这都是膳房两个小厮擅作主张偷懒敷衍王妃,王爷已将渎职之人全部发卖出了府,日后您的膳食都会正常供给。”
苏夕瑶刻意将目光游离开,免得被落谦发现她那迫切解馋的心思:“那就烦请转达王爷,夕瑶谢谢王爷的关心。”
待落谦走远后,这才关上门来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拿着香喷喷的鸡腿和云烟一起饿狼扑食一样的大快朵颐。
将一桌子的膳食吃了个精光,肚皮都快被撑破了,主仆两人这才满足的抹抹嘴。
“小姐,苛待您这背后定和那个跋扈的黄氏脱不得干系,方才为何不提出来呢?”
苏夕瑶躺在躺椅上摸着微隆的小腹:“我们都能想到的事你以为那两个心机深沉的货能想不到,落谦说小厮擅作主张明显就是帮着撇清,何况已处置了小厮,我又何必紧咬着不放呢。”
云烟一想起她的嘴脸就忍不住窜起些火来:“这黄氏看着就讨厌,王爷还偏帮着她。”
“咱们管好自己就行,黄氏以后避着些就是,我可真打算给王爷物色些侍妾,也好给黄氏添添堵才好。”
“小姐,哪有人给自己的夫君塞女人还塞得一脸开心的模样啊。”
“我就挺开心啊,王爷无子嗣侍妾就那几个我都看不上眼的,我这个名义上的嫡妻也该报恩为他上上心。”
云烟收拾起碗筷道:“小姐王爷昨日舍身救了您,不应该是您以身相许嘛,然后夺回管家权,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彼此恩爱偕老。”
苏夕瑶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把他为当作必修课想他念他,这个习惯轻易改不掉的,所以我不会喜欢那个冷漠又想掌控我的凌王。”
“可是小姐,那个人这么对你…”
“我知道,云烟你现在不会明白,我也不希望你明白。”
她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吃饱了有些倦了,我先小憩会。”
苏夕瑶避开不想谈论此事,昨夜彻夜未眠也着实困了,躺在躺椅上放空那些烦扰的思绪很快进入了梦乡。
用过晚膳苏夕瑶一个人如约到了司马翎的卧房准备给他换药,却不想他和落谦在商讨着事。
“王爷既然还有事那夕瑶晚些时候再来。”
苏夕瑶眼瞧着不方便刚想转身要走时被唤住:“无妨,苏姑娘稍坐片刻,本王就吩咐两句。”
苏夕瑶也只得进内研究起了放置在他书案上的香炉,这是一个鎏金盘龙小香炉,里面的清香袅袅升起,这味道就是他身上的味道,还真是好闻得很,她喜爱一直贪婪的闻着这股淡淡的清香。
“既然林钰萧贪赃枉法的证据确凿,那就派人将罪证呈递给父皇定夺。”
司马翎边说余光一直瞥着一旁聚精会神闻香的苏夕瑶。
落谦按照司马翎一早教的说辞说道:“这林钰萧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和苏之璋大人也私交甚好往来密切,苏大人会不会也牵涉其中,要不属下安排人去查查苏大人。”
“本王的岳父若是也涉及自然也得秉公办理,你先去彻查。”
苏夕瑶其实完全就没听他俩无趣的对话,心思全被他独特的熏香吸引,所以完全没有旁的反应。
待落谦退了出去她都未发现,还是司马翎走到书案前打断她的思绪。
司马翎试探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苏夕瑶来了个围绕着熏香的十万个为什么:“你这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好闻?哪里买的?贵吗?”
“苏小姐很喜欢本王的熏香?”
苏夕瑶点了点头,喜欢的就差整张脸贴在香炉上去闻了。
“这香是伽罗香,是西域传来的异香,价比千金。”
最后一句瞬间灭了苏夕瑶蠢蠢欲动的心,她尴尬道:“那王爷还是来换药吧。”
苏夕瑶熟门熟路的拿着药给他换,尽量手保持稳定轻轻的给他解开纱布。
司马翎刻意试探道:“方才本王要处置林钰萧,他与你父亲苏大人私交甚密,万一你父亲牵涉其中本王也是难办。”
苏夕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轻松道:“想必王爷以前早就将我的底查了个透吧,就算是真正的苏夕瑶也和他父女缘凉薄,更何况我并不是苏家的人,他若真犯错了王爷秉公办理就是。”
“那若是犯了诛族的罪呢?”
苏夕瑶顿了顿连忙撇清道:“诛族?不会牵连到我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事与我无关。”
司马翎科普道:“你虽是苏家女,但已嫁入皇室为了皇室的颜面自然不会诛连下狱发卖为奴,但是这王妃之位只怕难保,日后也只能以罪臣之女遭人非议。”
只要不会因为苏家掉脑袋就行,这王妃之位她原本就并不在意,大不了日后换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自由自在度日。
说着她很快换好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苏家若是有错王爷办理就是,好了换好了药,那我明日早上再来。”
看她走远了,落谦这才进屋,司马翎还裸露着半边身子像被定身般一动不动,思绪还沉寂在她方才的话中。
这个女人不在意苏家也算在意料之中,可连他这个王妃之位竟也如此洒脱可以舍弃。
“王爷,王妃那里还需要盯着吗?”
“继续盯着,她和那个婢女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盯牢了,尤其这段时日看她是否会把这个假消息告知苏家。”
虽说司马翎对她是奸细的疑虑已经去了大半,可是她毕竟在苏家生活了一段时日,他的疑虑必须要百分百的拔除这才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