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不用上课,但是急着赶作业的同学们早早地就去了教室,整栋o楼十分安静,中午的铃声显得异常刺耳。
林与打着哈欠,踩着铃声慢吞吞地走出o楼。
天色阴沉,霏霏的细雨在空中飘洒。
他摊开手,冰冰凉凉的雨水落在掌心,很舒服。
路上几乎没有人,林与懒得装模作样撑伞,直接走下台阶,淋雨回教室。
段辞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哼着小曲悠哉地玩手机。
他最喜欢下雨天,雨水能把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冲刷的干干净净。
季弘一边刷牙一边问:“老段,明天爬山你去不?”
段辞慢悠悠地说:“明天下雨”
“万一不下呢,”季弘走过去,伸手感受,“这毛毛雨说不定马上就停了。”
段辞:“停了还爬什么山,下雨我还乐意去。”
季弘顿了会儿,劝道:“现在的雨又不干净,你这淋雨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改不了。”
段辞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缓缓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事都怪我,”季弘叹了口气,又问,“你多久没去钱医生那儿了?”
段辞抿了抿唇:“我现在挺好的。”
季弘没敢劝他,扭头看向外面,突然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指着那条小道:“诶,那是不是林与啊?”
“他怎么在淋雨?”
说完,季弘乐了:“林与在淋雨,好诗好湿。”
段辞嫌弃地看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你牙膏沫都喷到我这儿了。”
季弘连忙进洗手间漱口洗脸,等他出来的时候段辞已经不在了,门口的雨伞也不见了。
林与刚走出寝室区,就听到了身后急促的步伐,他往旁边挪了挪让路。
那人脚步却停了下来,接着耳畔响起了熟悉的调侃声:
“小不点儿,下雨还走这么慢?”
林与扭头,看到他撑的粉色蕾丝伞,慢吞吞地说:
“你爱好挺别致啊。”
段辞抬眼,果断地说:
“是季弘爱好特别,你可别搞错了。”
“走吧,我送你去教室。”
段辞身高直逼一米九,和林与差了20公分,伞又小,几乎等于没撑。
林与淡定地抹了把脸,对他说:
“不用了,我淋回去就行了。”
反正现在也差不多。
段辞低头,看到了林与睫毛上的的水珠。
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几滴小水珠来回地转,看得人心痒痒。
段辞挪开目光,强硬地把伞塞给林与:
“你帮我把伞带给季弘。”
林与愣了愣:“季弘在哪儿?”
段辞面不改色地说:“在教室。”
教室?
林与正想问为什么他不自己去送,就看到段辞跑走的背影。
还是往教室的方向。
路过三班的时候,林与问坐在门口的同学:
“季弘在吗?”
同学摇摇头:“不在,你找他有事么?”
“没事。”
林与笑了笑,没想到段辞还挺傲娇的。
“卢清韵的作业呢?老师在催了。”
“她今天好像没来上课。”
“难怪今天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
林与脚步一顿,扫了一圈三班,的确没有看到卢清韵。
想到昨晚她的状态,他有些担心,悄悄拿出手机发短信询问。
林与回到教室,段辞的座位是空的,但从豪放不羁的椅子位置可以看出他来过了,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陆尤也回来了,难得的没有在学习,而是趴在桌上放空。
林与一走进就闻到他身上的中药味,连忙问:
“你生病了吗?”
陆尤咳嗽两声,声音沙哑:
“没事,已经打过、吃过药了。”
林与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劝道:
“你要不要请假回家呀?”
陆尤摇摇头:“不用,我还行。”
“对了,我今天早上才看到微信,就想着来教室直接和你说。”
林与抱着椅背,乖巧坐好。
陆尤喝了口水,对他说:
“高一的时候,有个omega以为自己和段神匹配度高,故意在段神面前发|情,想让他标记自己,结果被狠狠地揍了一顿,最后转校了。”
林与疑惑:“这和卢清韵有什么关系?”
陆尤解释道:“那时候大家才认清段神对omega的态度。”
“后来凡是段神身边的出现了omega,卢清韵就会疯狂发信息打电话给那个人,警告他离段神远点,还会寄东西威胁他们。”
“胆小的几个omega吓得都直接转校了。”
陆尤顿了顿:“你室友,陈风风也被威胁过。”
“是他发现的那个人在三班,卢清韵也承认了。后来事情传到老师那里了,老师警告记过处分,她才收敛了些。”
讲完,陆尤语重心长地对林与说:
“她对你的态度好像有点不一样,你别被骗了,说不定是新的手段。”
想起同学们对卢清韵的态度,林与问道: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吗?”
“是啊,”陆尤点点头,“这事闹得挺大的,也就校花心地善良,用正常的态度对待卢清韵。”
“真的没有误会吗?”
林与还是不死心,他的感觉应该不会出错啊。
“陆尤,钟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陆尤拍拍林与的肩:“我先走了。”
“嗯。”
林与趴在桌上,认真思索卢清韵的事情,丝毫不关注周围的人。
段辞从他身旁走过,见小不点儿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他挑了挑眉,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问:
“想什么呢?”
“想卢清韵啊。”
“卢清韵?”
林与这才回过神。
他扭过头,看到一张神情莫测的俊脸。
段辞沉默了。
卢清韵最常做的事,不就是欺负他身边的omeg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