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这时问道,“二哥,爹回去了吗?”
“回去了。”二公子没好气道,“赚了一百文,丢了二百文的东西,也就他干得出来。”
败家老头子!
来到镇安府受苦役,家里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做着事,赚着钱,只有庐陵王,每天就教李景认几个字,然后就在院里院外瞎闲逛,或是拉着过路的村人谈天说地。
过的日子依旧是王爷的逍遥日子。
李玉竹说道,“他头回来集市,没经验,下回就好了。”
二公子瞪大双眼,“还下回?算了吧,万一下回再亏呢?他又极爱自己的面子,不肯拉下脸来做事。我看啊,摆摊卖字画的差事,他根本干不了。”
李玉竹皱着眉头,“好吧,那再找别的事情给他做吧。”
兄妹俩往回走,二公子看着街上的热闹,李玉竹则在打量着男人们做的买卖,寻找着适合庐陵王做的差事。
这时,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从他们身边经过。
老汉的扁担上面,挂着一串串新编的篮子,和小簸箕小篓子斗笠。
他一边走,一边叫卖,“卖篓子簸箕哦——,十五文一个篮子,三十文一个篓子哦,斗笠二十文,遮雨又遮阳哦。”
叫卖的声音跟唱山歌一样,抑扬顿挫,十分的好听。
“二哥,你看那个老汉。”李玉竹拉了拉二公子的袖子,“他挑着一担编织的篮子篓子。”
“嗯,怎么啦?”二公子挑着眉。
“那个老汉都六七十岁了,还在编篓子叫卖,咱们爹才四十来岁,让他也编篓子卖吧。”李玉竹说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不知自家老爹肯不肯学了。
二公子回头看向那个老汉。
大约是编得好,也可能是集市上人多。
老汉一连卖了三件物品,两个篮子,一个斗笠。
李玉竹说道,“两个篮子三十文,一个斗笠二十文,这么快就赚了五十文。”
二公子摸摸下巴,“但这种物件,编起来不快呀。”
李玉竹说道,“虽然编不快,但这些东西放不坏,今年卖不掉,放明年都能卖,平时做别的事情,闲着时一时半会儿都可以编一点。最主要是,坐在家里编,不用抛头露面,做好了让其他人去卖就行。”
二公子想了想,“这件事倒挺适合咱爹的。”
两人走着聊着,不知不觉已走到二郡主的铺子这里了。
大郡主找李玉竹没找着,已经提前一步回来了。
她看到兄妹二人回来了,吐了口气,“好了,可算回来了,这一个个找来找去的,时间都耽误了。”
说完,她瞪了眼庐陵王,意思是,是这位罪魁祸首害的。
庐陵王已被二女儿大女儿轮流说了半天了,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坐在凳子上。
不过,他看到三女儿回来,还是很高兴,“玉竹,回来了?”
李玉竹没好气应了一声,“嗯。”
庐陵王嘿嘿干笑一声。
李玉竹黑着脸,“爹,好好的,你怎么就跟人吵起来了?”
她去的时候,庐陵王已经不在那里了。
悄悄偷听之下,才得知是庐陵王与人吵架了,有人要他赔钱。
庐陵王才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脾气得罪了人。
他梗着脖子道,“刁民太多!”
李玉竹,“……”
。
大郡主和李玉竹一起做的香包,销量很好,到中午就全部卖完了。
天气热,二郡主的烤饼生意不是很好。
李玉竹和二公子商议着,早早收了摊。
大家在集市上吃了汤面,买了点生活用品,就往回走。
下午过半的天气,起初是热的,走着走着,太阳渐渐西斜,倒也不觉得热了。
回到村里时,各家各户已开始做晚饭。
他们在李家宅子附近,遇到了李兴安和穆元修。
两人的肩头上,都背着弓箭。
李玉竹惊讶了,这俩人不暗斗了?居然走在一起了。
穆元朝庐陵王拱手问好,“李伯。”又喊了声二公子,“李二哥。”
二公子淡淡应了声,“嗯。”
庐陵王高兴地点头,“元修,这是打猎去了?”
穆元修说道,“李三哥也想去打猎,我们便去山里转了转。我打了只野兔,李三哥射了只野|鸡。”
“不错不错,都是好样的。”庐陵王爽朗笑道。
“你们今天生意怎样?三妹?”李兴安笑着打招呼。
他今天跟着穆元修学打猎,头次进山就有收获,心情相当好。
李玉竹笑道,“我和大姐做的五十个香包全都卖完了,二姐姐的烤饼生意还和前几天一样。”
“天气热,卖得不多,这几天每天勉强只卖一百个饼。”二郡主叹着气。
李兴安拍拍她的肩头,“天气一凉生意就会好起来,不用太担心。”
二郡主更沮丧了,“可这才刚刚五月啊,天气才刚热起来。”
“生意不都这样吗?有淡季有旺季,担心什么呢?”大郡主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