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李兴安后,眉头紧锁,背着手走到了隔壁的正屋。
县令夫人一头雾水,起身跟了上去。
“老爷,有什么事?”县令夫人淡淡问道。
县令夫人朝屋里一个擦着桌子的侍女说道,“你出去,站在门口守着,没我的准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侍女看一眼县令,一脸狐疑,她应了一声,退下了。
县令夫人更看不懂了。
“究竟什么事,老爷?”虽然如此,她心中还是高兴的。
看看,遇到大事,县令还是同她这个正夫人商议,就没那花姨娘什么事。
她心里鄙夷,一个唱曲的没读过书的从小在曲艺班长的女子,也只能做妾,做正夫人,根本不够格!
看看那花姨娘今天干出的好事,为了赶走李玉竹,居然使了这么一招上不得台面的蠢计,真是要笑死她了!
想当好正夫人,首先得心胸豁达,为争宠玩暗算,只会给家门带来不幸。
“你带回来的李家兄妹,他们叫什么名字?”县令盯着县令夫人的脸,一脸严肃问道。
县令夫人眨了眨眼,“老爷,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你只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就可,特别是那个年长些的少年,快点说。”县令急促问道。
县令夫人不知他是何意,还是说道,“他叫李兴安,他妹妹叫李玉竹。”
“果然是他!”县令一拍大腿。
县令夫人更是一头雾水,“老爷,你在说什么啊?”
“那个李兴安的身边,是不是还有一大家子?有几个妹妹,有几个哥哥?他爹是个矮胖子,他娘是个高瘦的妇人?”县令又问。
县令夫人眨着眼,“老爷,你猜对了。”
“花姨娘差点坏我事!”县令袖子一甩,噌地站起身来。
县令夫人忙拉着他,“老爷,你倒是说说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李家兄妹,是不是有什么大来头?”
县令说道,“这你别问,总之,你别得罪他们便是!”
县令夫人冷笑,“我是你妻子,你都不说么?”
“你知道多了没好处。”
“是咱们的仇家吗?”县令夫人眯了下眼。
“不是,他们那一家靠山的来头不小,不是咱们这等人家能惹得起的,总之,你和他们平和相处便好,千万千万别得罪他们,否则,惹得他们背后靠山发怒,咱们会死得很惨。”
县令怎么也不肯说出李家兄妹的来历,县令夫人便也不问了,这可能是涉及官场上的机密,知道多了没好处。
她便不问了。
她看一眼隔壁屋,冷笑一声,“老爷,他们捡到了咱们的儿子,好生招待了几日,我本着感谢,带他们来家里小住几日,顺便,请李三姑娘瞧瞧我的病,好让她会医术的事,在县城将名声打响。”
“……”
“可哪知,花姨娘不知怎么就看不顺眼李三姑娘,非说李三姑娘偷了她的东西。这不,一大早的叫我过去看她搜查呢。”
“……”
“老爷也说,李家兄妹来头不小,他们至于偷花姨娘的二十来两银子和一只金钗吗?这要是传到那位大人物耳里,这是让他笑话咱们狗眼看人低呢,还是笑话老爷管理后宅无能?”
她慢悠悠地说着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县令。
看他如何处置花姨娘那个蠢货!
花姨娘今天想踢人,万万没想到踢会到铁板吧?
“她这是怀孕怀糊涂了么?”县令气哼哼甩着袖子走了。
县令夫人吐了口气,神情轻松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也往隔壁屋走去。
一屋子的人,正等着如何处理李玉竹的盗窃一事呢。
特别是花姨娘,在县令和县令夫人走后。
她往椅上坐了下来。
在县令两口子的面前,她是没有资格坐的,但他们不在时,她就是这一屋子中最高贵之人。
她慢悠悠地摇着团扇,得意洋洋看着李玉竹。
李玉竹也在看着她,看她怎么死。
在县令进来时,李玉竹清楚地看到,县令的目光注意到李兴安后,一脸的恐惧。
然后,县令就将县令夫人请出去了。
两人在隔壁的屋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没有出来,可见,一定是在说李兴安的事。
她敢打赌,这个县令认得李兴安,还很怕他。
花姨娘发现李玉竹不怕她,气得直咬牙。
县令和县令夫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花姨娘马上从椅上站起身来,“老爷……”声音娇滴滴的。
县令没理她,看一眼李兴安后,对花姨娘说道,“既然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就罢了,一定是你自己放在了别处,不记得了,快给客人道歉吧。这可是夫人请来的客人。”
小妾,“……”怎么回事?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老……老爷?”
“行了,一大早的,差不多得了。”县令的声音沉下来,不容执拗。
花姨娘头一次看到县令对她摆脸色,又加上刚才县令和县令夫人离开了一会儿,一定说了什么。
她瞥一眼县令夫人,不情不愿地朝李玉竹点头说道,“既然没找到东西,那就不怪姑娘了。”
县令夫人笑了笑,“花姨娘,这可不像道歉啊。态度不够真诚。”
花姨娘气得五观都扭曲了,可她不敢顶撞县令夫人,便又朝县令撒娇,“老爷。”
“去道个歉,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县令又说道。
言外之意,花姨娘还没有道歉。
撒娇不顶用了,花姨娘只得走到李玉竹他们的跟前,不情不愿地说道,“对不住了,李三姑娘,是我误会你了。”
差不多见好就收吧。
李玉竹说道,“姨娘下次丢了东西,问下人时记得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