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看得出,娄承业对李玉恩很关心,李玉恩在娄府住的那一个多月,不仅没瘦,还胖了不少,可见这丫头吃住不成问题。
跟着李玉恩回城府的,依旧是李兴盛和刘家的两个女儿。
这一天天气晴好,在李家人的挥手道别中,娄承业和李玉恩在李兴盛的护送下,离开李家往县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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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太阳快落山那会儿,李玉恩和娄承业还有李兴盛,赶到了县令府。
娄承业带着兄妹俩来见娄知府。
“儿媳拜见父亲。”在娄承业行过礼后,李玉恩跟着拜下。
“知府大人。”李兴盛也拱手问安。
娄知府离座,虚虚抬了下手,“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县令在一旁作陪,马上喊过侍女搬椅子服侍李兴盛李玉恩落座。
知道李玉恩爱吃,李兴盛爱茶,县令又吩咐长随端上好的茶水点心果子来。
而娄知府,则和蔼地向李玉恩询问起家人的情况,父母身子可好,哥嫂一家如何,几个姐妹家又如何。
又和李兴盛攀谈。
娄知府的分外客气,让李兴盛一阵疑惑。
李玉恩也很是不适应。
为啥他们对她这么客气了?
是不是像娘说的,她瘦了,长个子了,看起来更像大人了?
大人和大人说话,才会礼貌有加,是这样吧?
出于礼貌,李玉恩也客气回话。
被庐陵王妃认真调教三个月的李玉恩,除了长得更像大姑娘了,言行方面,比以前更稳重了。
可她不管怎么变样,那张脸仍是十分像庐陵王。
她说着成人的客气话,脸上浮着成人的客套微笑,在娄知府眼里看来,眼前的李玉恩,分明就是庐陵王附体了。
庐陵王是京城人口中的笑面狐狸。
这个二郡主,长得如此像庐陵王,一定也遗传了她老爹的狡猾。
李兴盛自然不必说,将来回了京,这蒙了尘的珍珠退去尘埃,必是光芒四射。
娄知府在京城走了一圈,掌握了一些皇宫机密后,他左掐指右掐指地算了又算,得出结论,庐陵王一家早则今年,迟则明年,一定会回京恢复身份。
除了讨好李兴盛兄妹,娄知府还吩咐李县令请来了在县城开铺子的李兴安。
李兴安许久没回李家,没有听说京城的事情。
娄知府料想他一定想知道,在一起吃晚饭时,娄知府故意和儿子娄承业说起京城的事情。
果然,李兴安听后,脸色就变了。
晚饭一吃完,李兴安马上拉着李兴盛,走到无人的地方仔细询问起来。
李兴盛将娄承业在李家说的话,对李兴安说了一遍。
李兴安眼帘低垂,将这些消息来来回回琢磨了一遍。
“老二,李参年纪轻轻竟然一病不起,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兴盛道,“我已经发现了,在旁人看来,他是女人太多耗空了身子的缘故,可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爹也说,其中可能还有缘由。”
第0599章
李兴安笑了一声,“皇后和贵妃两族人相斗,李参病重,这两件事,可着实有点意思,只可惜呀,我没机会看到。”
他抖了抖了袖子,一副惋惜的样子。
李兴盛也笑了笑,“将来回了京,这等机会只多不少。”
李兴安摸摸下巴,眸光微转,“二哥,要不,我悄悄溜回京城去瞧一瞧?咱们来了这里一年多了,跟县令和知府都挺熟的,只要他们两人不说什么,咱们可以来去自由。”
李兴盛抽出腰间的扇子,敲了下李兴安的头,沉着脸道,“爹真是料事如神,我出门的时候,他提醒我说,要是遇到你,叫我警告你,没有他的准许,不得回京去!”
李兴安摸摸额头,“为什么?咱们后面有人撑腰,为什么不能回去?”
李兴盛冷笑,“当然是有人在暗中监视咱们一家的动向了。”
李兴安暗吸一口凉气,“谁?”
李兴盛冷笑道,“是谁不知道,但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李参既然想让咱们一家子老死在这里,当然是派人监督了,除了他,还会有其他不想咱们回京城人,定在暗中监视着!你想想,咱们家住在桃花河村竹屋的事,那安公公是如何知道的?去年他将咱们丢弃的地方,可不是桃花河村,而是隔壁的黄村!”
李兴盛这样一提醒,李兴安这才想起,他们身旁会有暗探的事。
宗亲被流放,皇上派人暗中监视,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哼,不去就不去,不就是两家打架么?小爷我以前看得还少?”李兴盛袖子一甩,冷哼一声。
李兴盛笑了笑,“三弟,他们在那里斗成一团,李参还有心情打咱们的主意?我倒觉得这是好事。”
李兴安拍手而笑,“哈哈哈哈,说的对,什么皇后贵妃,这还不是李参自己整出来的事?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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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娄知府就安排人备马车离开了县城。
进入夏季,出门行路比冬天时要快。
去年李玉恩出嫁到府城,正是冰天雪地的时候,骡子马和赶车人都受不了寒冷,加上路途泥泞,走得慢。
这一次去府城,艳阳高照。
太阳出得早,落得晚。
不到三天,他们就回到了府城。
马车还没有到娄府,早有打头的护卫先一步回娄府传信。
当娄知府一行人回到府里时,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队,娄夫人带着几个儿子媳妇和一众仆人,迎接在府门口。
娄知府走下马车,所有人一起行礼,“老爷回来了,路上辛苦了。”
又看到跟着娄承业一起走来的女子,全都惊讶地看她看去。
面容有些眼熟,这是……
“娘,我们回来了。”娄承业兴冲冲拉着李玉恩的手,走到娄夫人的面前来。
“母亲。”李玉恩向娄夫人行了个屈膝礼,又喊了几个哥嫂。
李玉思?
几个娄家娘子,看到走到近前的李兴恩,惊讶得全都忘记了回礼。
“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你们怎么这么看我?我怎么啦?”李玉恩低头,看身上看了看。
娄大娘子回过神来,讪讪笑着道,“这不,好久没见了,怪是想你的。”
作为家里的长媳,她招呼着李玉恩和其他几个弟妹们往府里走,自己亲自来搀扶娄夫人。
娄家公子们簇拥着娄知府娄承业进了府里。
李玉恩跟着娄大娘子一行走在后面。
大家频频往李玉恩这里看来,有人小说道,“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来了个陌生人,这个李氏,三月不见,居然大变样。”
“四妹,她如今的样子,可比你强了哦。”娄三娘子微微一笑。
娄四娘子马上柳眉竖起,压着火气道,“三嫂,五弟妹比你个儿高,皮肤也比你白,你有没有发现?”
娄三娘子气得将头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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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知府回府,府里马上安排了宴席。
一派喜气,而娄知府的书房里,却一片肃然。
“南越国在边地闹事?”娄知府沉着脸,问着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