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抵着苏卿的是个女人,脸上戴着狐狸面具。
陆容渊亲口说地煞的狐狸被处理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面具后的秦雅菲冷笑一声:“地煞的人,每一个都可能成为狐狸。”
苏卿明白了。
狐狸只是一个代号。
没了一个狐狸,还可以有下一个,甚至同时有几十几百个也无所谓。
而上次被陆容渊处理的狐狸,也不一定就是第一次想要害她的人。
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换了几次。
就比如现在,她也不知道这张面具下的人是谁。
苏卿稳住心神,无奈的说:“我跟你们地煞也没有仇,为什么紧盯着我不放?”
“你碰了不该碰的人,就该死。”
这话很熟悉。
苏卿第一次遇到地煞狐狸暗杀的时候,对方也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声音不一样。
目测来看,身高也不一样。
苏卿确认完毕,这人不是第一次害她的那人。
但是能说出同样的话,而语气里喊着浓烈的嫉恨,这就让她奇怪了。
“你也看上了陆容渊?”
秦雅菲恶狠狠的说:“他不属于你,你也不配留在他身边。”
“那你可以放了我了,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他另有新欢了。”苏卿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想办法脱身。
“苏卿,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最好打消逃跑的念头,否则,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秦雅菲手里的刀抵着苏卿脖子上的肉,故意用了点力,锋利的刀刃割破皮肤,鲜血顷刻间冒了出来。
苏卿吃疼一声,冷笑一声:“这么了解我?我跟你很熟?姐妹儿,我们在哪见过?因为一个陆容渊这么大的仇怨,不至于吧。”
“你别想套我话,苏卿,你不会知道陆容渊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他就是我的一切。”秦雅菲语气里透着炙热的疯狂。
苏卿叹了一口气:“把一个男人当成自己的一切,真是可悲啊,你想要他,拿去就是,一个男人而已,我苏卿要什么男人没有,我不会跟你争。”
“你不爱陆容渊?”秦雅菲诧异,苏卿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是怕死,才会说这样的话是不是。”
“废话,谁不怕死啊,相比于陆容渊,我更爱自己。”苏卿勾了勾唇角:“命都没了,还谈什么风花雪月。”
秦雅菲怒意涌动:“我就知道你是个无情的女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苏卿突然看着侧边喊了一声:“陆容渊。”
秦雅菲上当,侧身去看,苏卿趁机打落秦雅菲手里的刀,一手揭开面具。
秦雅菲本能的拿手去挡住脸,可哪里能挡住,路灯下秦雅菲那张脸,苏卿看得真真切切。
“秦雅菲?怎么是你。”苏卿心里惊讶万分:“你是地煞的人?”
秦雅菲也姓秦,再加上之前的一些猜测,苏卿恍然大悟。
“你们两姐妹都是地煞的人,你们跟秦震天什么关系?”
事已至此,秦雅菲也不藏着掖着:“我是秦震天的女儿,苏卿,你这次逃不了了,我爸让我们来请你去秦家做客。”
苏卿很快明白秦雅菲口中的“我们”是谁了。
苏卿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从哪又冒出四个黑衣黑裤的男人。
她插翅难逃。
这要是以前,她肯定得博一博,现在怀着孩子,她哪敢啊。
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卿卿。”
陆容渊解决了屋里的五个人,出来时就见到苏卿已经被带上车,秦雅菲就站在车门边。
秦雅菲笑得一脸天真烂漫:“容渊哥哥,上车吧,我爸请你去做客。”
陆容渊丝毫不惊讶秦雅菲会是地煞的人,他也不在乎。
陆容渊看了眼车里的苏卿,也只能束手就擒。
两人眼睛上都被蒙上了黑布,手脚都被捆着,丢在了车厢里,一路上,车子颠簸,苏卿就靠在陆容渊的怀里,这样稍微不那么颠簸了。
苏卿问:“你知道他们要带我们去哪?”
“地煞的总部不在这,之前我查到他们在这边有一处分部,但是具体位置不知道。”
“你们暗夜的业务能力不行啊。”苏卿吐槽道:“陆容渊,你这已经是第二次连累我了,都怪你,尽惹一些烂桃花,招惹一个也就算了,两姐妹一起招惹。”
陆容渊哭笑不得:“卿卿,像我这么帅又风流倜傥,多金有钱有势的男人,招惹一两朵桃花,那属实不正常,至少得一片桃花那才正常。”
苏卿怒:“陆容渊,你膝盖不疼了是吧?”
苏卿拿手肘碰了一下陆容渊的膝盖。
“卿卿,疼。”陆容渊嘴上喊疼,脸上却是带着宠溺的笑:“无论秦震天开出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件,只要能让你们母女三人平安,我都答应。”
“那也太没骨气了,如果让你娶那俩姐妹呢?”苏卿反问道:“你还真娶了?”
“那不可能,我这辈子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两人依偎在一起,陆容渊拿下巴轻轻蹭了蹭苏卿的头顶,说:“卿卿,原谅我吧。”
“那得看你表现,不过就你现在的表现,离合格还远呢。”
陆容渊笑了笑:“来日方长。”
苏卿终于松口,陆容渊心里松了一口气。
车子一直在黑夜里行驶着。
与此同时。
帝京医院里。
陈秀芬眼皮跳得厉害,怎么都睡不着。
母子连心,陈秀芬给陆容渊打了个电话,关机状态。
陈秀芬心里很不安,她索性下床去走廊走走。
陆容渊离开帝京后,一直都是秦雅媛在医院里照顾。
今晚上秦雅媛也不知道去哪了。
陈秀芬在医院里找了一圈,打算回病房,就见到秦雅媛的身影往消防通道去了。
“雅媛。”
陈秀芬喊了一声。
秦雅媛也没听到,她正在接听电话。
陈秀芬跟了上去,正好听到秦雅媛说:“苏卿跟陆容渊都抓了?我说过,不许伤陆容渊一根头发,立刻放了他,爸,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你动陆容渊就是不行,当年我已经帮了你们一次,差点害死了陆容渊,也让暗夜损失惨重,这次绝不可以,你当初害死了陆容渊的父亲……”
陈秀芬心中惊讶,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垃圾桶,发出声响,惊动了秦雅媛。
“谁?”
秦雅媛厉喝一声,当看清是陈秀芬时,一阵心虚:“伯母,你怎么在这。”
“你刚才那些话什么意思?我儿子是不是出事了?我丈夫当初出车祸,是你们害的?是你们是不是?”陈秀芬没听明白,但是她听出了陆容渊被抓的信息。
“伯母,你刚才听错了,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给我儿子打电话。”
说着,陈秀芬作势拿出手机要给陆容渊打电话,秦雅媛心中一急,夺过手机,急吼道:“不能打。”
“你把手机给我。”陈秀芬伸手去抢。
两人争执中,陈秀芬大呼救命,秦雅媛急了,拿起一旁的灭火器砸向陈秀芬的头部。
陈秀芬倒地那一刻,她看着秦雅媛,又仿佛看见了当初害她的苏雪,这一幕与当初重合。
许多记忆片段在脑海里闪烁,最后定格在苏雪抢走陆容渊与两个孩子亲子鉴定报告的画面。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