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渊的话让苏卿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陆容渊说:“刚才冷锋给我消息,秦雅菲的案子有些可疑。”
“可是当初她明明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自焚了啊。”苏卿旋即想到楼萦易容的事,问:“难道那天的秦雅菲是别人?可谁会替秦雅菲去死,这说不过去。”
“卿卿,你别激动,我只说有可能。”陆容渊说:“只是让你多留个心眼。”
当初那场火,陆容渊与冷锋一直存有疑惑,看似很合理,又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冷锋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事实真相。
苏卿看着陆容渊:“你有什么看法?”
“当时是一个假人假扮成你,以秦雅菲对你的恨意,她进入房间后第一时间会做什么?”
苏卿顺口接下:“肯定是先检查我的情况,我如果躺在那里,她不会第一时间去泼汽油。”
“问题就在这。”
陆容渊一语点破,说:“当时我跟冷锋谈论过,起初,我认为秦雅菲可能认定你昏迷,但是这说不通。”
苏卿越听下去,手心越凉:“无论是不是昏迷,她必定会先看我,如果她看了,就一定会知道是假人,她如果知道是假人,又怎么会放火同归于尽?”
当把事件倒推,很多都说不通了。
红绿灯口,陆容渊思忖着说:“我觉得,当时的秦雅菲,是急着自焚的。”
陆容渊本不想让苏卿去烦心这些,但是他又得给苏卿敲警钟,以防万一。
“对了,我今天看见周亚了,他买了束百合花,许月告诉我,周亚是要去祭拜朋友。”苏卿说:“周亚去祭拜的,应该是秦雅菲。”
陆容渊拧着眉心:“秦雅菲出事后,周亚也销声匿迹,应该堤防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卿舒了一口气,说:“没发生的事,杞人忧天也没用,你说的这事,我会多留个心眼,对了,我想去看看楼萦,你送我过去一趟,她今天身体不舒服。”
“行!”
陆容渊在红绿灯口左转,朝楼萦的住处开去。
车子到了楼萦家门口,才知道万扬也在。
万扬坐在车里,没下车,没进屋。
苏卿与陆容渊相视一眼,下车,苏卿走过去:“怎么不进去?还是说,被赶出来了。”
“大嫂,我心情不好,你别搭理我。”万扬烦躁的扒拉着头发,点燃了一支烟。
咦?
脾气这么大?
看来两人又闹矛盾了。
苏卿给陆容渊递了个眼色,示意万扬就交给他了,她进去看看楼萦。
苏卿有楼萦家的密码,直接输入密码进去。
万扬羡慕了:“我都没有密码,之前还是翻窗进去的。”
陆容渊走过去,靠着万扬的车门,说:“你别羡慕我老婆,给我来支烟。”
万扬直接丢给陆容渊一包:“你们俩来干啥?”
陆容渊反问:“你像块望夫石的守在这,又是做什么?”
万扬叹口气:“哎,别提了,老大,你交的任务,完不成了,机关算尽,没想到真碰了个女海王,人家只走肾,不走心。”
陆容渊挑眉:“这么沮丧?说说,什么情况?”
万扬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说:“之前我去大嫂店里,听说楼萦干呕恶心嗜睡,我想着她可能怀孕了,急匆匆地赶来,她说不可能怀了我的孩子。”
陆容渊用同情的眼神瞄了万扬一眼:“没事,孩子不是你的,但女人是你的,你要不大度点?做个接盘侠?我家小姨子确实豪放了些,但她各方面完全配得上你,你也不亏。”
“老大。”
万扬气得想吐血:“你这护短护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她是你小姨子,我跟你可是好兄弟,我俩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了。”
陆容渊抽了口烟:“那我爱莫能助了。”
万扬泄气,两眼望着楼萦的房子,说:“她要是真怀了,我也许也不会这么沮丧。”
“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有别人,没有怀孕,她吃药了。”
这才是最残酷的。
万扬自嘲的笑了笑:“我以退为进,引她一点点靠近,到今天才知道,她只是馋我的身子。”
陆容渊:“……”
这话,他怎么有点想笑呢?
陆容渊捏着万扬的肩膀,说:她不馋别人的,只馋你的,说明心里还是有你。”
“有个屁,她就是拿我当当当……”万扬说不出口,心里又气愤又郁闷:“老大,要不你给我支点招?”
陆容渊吐了个烟圈,说:“楼萦的情况特殊,你与其向我讨教,不如好好研究研究她的过去,一个十几岁就出来开始混的人,想要走心,说难也容易,说容易,也难。”
经陆容渊这么一提醒,万扬才注意到一个问题:“楼萦早年丧母,在她的印象里,父亲这个角色是缺失的,厉国栋又死了,苏杰又……”
“苏杰没死。”陆容渊说:“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万扬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那他人呢?”
“在王牌。”
别的,陆容渊没多说了。
万扬说:“先不管苏杰,我现在只关心怎么拿下楼萦。”
陆容渊思忖着,冒了句:“你如果让她只馋你的身子,从量变到质变,或许还有希望。”
“老大,你的意思是……”万扬仿佛看到了希望。
陆容渊打量了他一眼:“回去多锻炼锻炼身体,再找车成俊多开点滋补的,别把自己掏空了。”
万扬:“……”
苏卿进屋直接上楼找楼萦。
楼萦坐在懒人沙发里正在擦鼻血,回来后,她肚子不疼了,却一直流鼻血。
看来是最近火气太旺了。
扯完最后一张纸,楼萦仰头躺在沙发上,她的鼻子上,脸上都沾有血迹。
苏卿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地带血的纸团,楼萦脸上带血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可把苏卿吓坏了:“楼萦,楼萦,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血,你别吓我啊。”
楼萦听到是苏卿的声音,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虚弱的睁开眼睛:“姐,我终于撑到你来了,我快要死了,我一直撑着一口气等你来,就为见你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