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一开始就看穿了叶秋雪是什么样的女人,贪慕虚荣,自命清高。
没钱没势的人,她绝不会多浪费一分钟。
非常现实。
叶秋雪一听车成俊这么牛,而自己刚才还奚落别人,顿时有种被打脸的羞耻感。
“不就是一个医生,会点医术,能有多厉害。”叶秋雪嘴上还是不愿意相信,周边都是这么厉害的人,这会衬得她更加什么都不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优越感,就是一个笑话。
周亚嗤笑一声:“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丢下这话,周亚上了楼。
周亚回了书房,每次回到帝京,他都非常的不爽,有一种窒息感,秦雅菲与秦雅媛都是在这片土地上没了的。
还有,他的儿子。
每当夜深人静,周亚就开始思念儿子,思念秦雅菲。
思念多一分,仇恨就深一寸。
突兀的铃声在这时响起,周亚看着陌生来电,拿起接通:“下一个想解决谁?”
……
白飞飞与车成俊回到住处,洗漱后,白飞飞站在阳台,双手揣在睡袍里,眺望着远方。
“喝点。”
车成俊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递给白飞飞一杯。
白飞飞接过,闻了闻:“你把楼萦的珍藏开了?”
车成俊笑笑:“放着不喝,浪费。”
“你就等着她回来挨揍,到时我可不帮你。”
“这酒可不是我一个人喝的。”车成俊挑眉,睨了眼白飞飞手里的红酒。
白飞飞:“我这是上了贼船?”
“不。”车成俊绕到她身后,单手搂着她的腰:“你这是,进了狼窝。”
说着,车成俊咬了一口白飞飞的耳垂,动作非常轻,酥酥痒痒,撩人得很,仿佛一股电流激遍全身。
白飞飞:“……”
“有没有狂犬疫苗?给我打一针。”
车成俊忍俊不禁:“飞飞,你这话跟楼萦学的?”
楼萦平常总是会冒出一些金句出来,让人心情愉悦。
“楼萦跟万扬的相处模式,我是有些羡慕。”
白飞飞大大方方承认,也正是看着楼萦与苏卿都这么幸福,所托良人,她这才有勇气尝试爱情的滋味。
“楼萦大大咧咧,万扬也是个二愣子,两人一拍即合。”
车成俊说:“你说,他们这次去曼陀山,会不会有收获?”
白飞飞抿唇,她不确定。
“飞飞,之前也没提起你有个师傅,你这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对师傅的来历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三十年前,师傅上了曼陀山,跟着学艺,极少下山,是个世外高人,他只收了我跟楼萦两个徒弟,还是厉国栋送我们上山学艺。”
车成俊抓住关键点:“也就是说,你师傅跟厉国栋认识?”
白飞飞也知道车成俊什么意思,说:“不清楚,当时我跟楼萦上山时,才十二岁,只学了三年就下山了,厉国栋也从不约束我们,我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天狼有事,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才会回天狼。”
“飞飞,你从未提起,你是怎么进了天狼?”车成俊还是很好奇。
车成俊以前不问,那是因为两人之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现在,他想了解她。
白飞飞捧着酒杯,倚着阳台栏杆,吹着夜风,陷入回忆:“陈家灭门那一晚,我妈将我藏了起来,等那些人离开后,我从后院狗洞爬了出去,遇上了厉国栋,他当时带我回了天狼。”
白飞飞云淡风轻地讲诉着过去。
“那会还什么都不懂,我在天狼也跟其他小伙伴们不合群,每天只有楼萦找我玩,久而久之,我们俩就成天腻在一起,我们每天一起吃饭,睡觉,训练,形影不离……”
白飞飞忆起跟楼萦的往事,嘴角微微上扬,那段时光,她过得很幸福:“我们约定好,等攒够了一百亿,我们就买座岛,每天钓钓鱼,养养花,种种菜,寂寞了,出岛掳几个男人回去,腻了又换。”
“掳几个男人?”车成俊笑了:“此等宏大的志愿,像是楼萦的风格,你们俩,想建一个女儿国?”
白飞飞提起以前的事,也觉得挺有意思:“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车成俊感慨:“幸亏万扬下手早,将楼萦先收了,否则,这世上又多了两个光棍。”
白飞飞偏头,认真地说:“当初,我还真以为会跟楼萦过一辈子,甚至一度以为自己……”
车成俊接话:“喜欢女人?”
白飞飞点头:“楼萦在我心中,非常重要。”
车成俊有些吃醋:“那我呢?”
“你们没有可比性。”白飞飞一副你真幼稚的表情。
车成俊这话问得,就好比当妈的跟媳妇儿同时掉水里先救谁一样幼稚。
车成俊:“……”
“飞飞,那后来呢,你跟楼萦下山后,又发生了什么?你的师傅,叫什么?姓什么?”
车成俊不找虐了,转移话题。
“不知道。”白飞飞说:“大家都称师傅无为先生,无为是师傅的道号。”
“为人如何?你觉得,你师傅,有没有可能杀了董长年?”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白飞飞摇头:“不清楚,师傅无儿无女,人很好,虽然有点固执,不讲道理,对我跟楼萦很好。”
车成俊说:“我跟陆容渊研究了一下董长年的案子,也许,厉国栋也跟陈家灭门一案有牵连。”
闻言,白飞飞脸色微变。
当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遇见厉国栋,就不是巧合了?
厉国栋早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还要收养?教她本事?
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厉国栋当年出现在陈家附近,又送她跟楼萦上曼陀山学艺,董长年死于金针,而师傅的绝学就是金针。
一切毫无关系的人,却又能全部联系在一起。
“一切等楼萦回来了再下定论。”
如今不仅白飞飞觉得暗处有一张网在慢慢地向他们靠近,就连车成俊也察觉到了,他也好奇背后之人是谁。
“董长年已死,那你跟冷锋的婚约,是不是也应该取消了?”车成俊拉着白飞飞的手:“自己的女人,名义上是别人的未婚妻,心里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