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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皇甫玉、宋远桥等换上了新缝的布袍,八人同向张三丰拜寿,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
宋远桥接了过来,身边的张松溪瞥了一眼惊道:“昆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他几时到中原来的?”
莫声谷问道:“何夫人有没有来?”
张松溪道:“名帖上没写何夫人。”
宋远桥道:“这位客人非同小可,该当请师父亲自迎接。”
“慢着,都忘记我昨天说过什么了?”皇甫玉开口道。
“师叔是说此人来者不善?”莫声谷问道。
“是了,昆仑离我武当甚远,我们又没发请帖,怎会突然来祝寿,定然不怀好意。”张松溪第一个反应过来。
“对于这般不怀好意上门者,也不必惊动师兄了,远桥你去迎接即可,也不能说我武当招待不周,松溪去向师兄禀报一声吧,让他也做好准备。”皇甫玉道。
“是。”宋远桥、张松溪皆抱拳应道,宋远桥带着俞莲舟和殷梨亭前去迎接,张松溪去后堂向张三丰禀报,剩余三人与皇甫玉在正厅中等候。
何太冲等人还未至,张三丰先从内堂走了出来。
“师父。”“师兄。”
皇甫玉四人皆起身行礼,张三丰摆摆手,道:“师弟,就算各大派心怀不轨,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别叫人小觑了我武当。”
随即张三丰从大厅迎了出去,皇甫玉无奈,跟着张三丰身后,再其后是俞岱岩四人。
只见宋远桥等三人引着九人前来,当先一人年纪也不甚老,身穿黄衫,神情甚是飘逸,气象冲和,想必就是那何太冲了。
何太冲向张三丰行礼致贺,张三丰连声道谢,拱手行礼。宋远桥等七人跪下磕头,何太冲也跪拜还礼,说道:“武当七侠名震寰宇,这般大礼如何克当?”一边说,一边面露疑惑之色,想必是不清楚早已残废的俞岱岩什么时候伤好了,又好奇站在一边的皇甫玉是何人。
张三丰见状向何太冲介绍道:“此乃贫道的师弟皇甫玉。”皇甫玉也只能不清不愿的拱手行礼。
“原来是皇甫道长。”何太冲表面和和气气的见礼,心中暗自纳闷张三丰何时有个这么年轻的师弟了?
张三丰刚将何太冲师徒迎进大厅,宾主坐定献茶,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张名帖进来,交给了宋远桥,却是崆峒五老齐至。
张三丰站起身来,说道:“崆峒五老到来,何兄请稍坐,老道出去迎接宾客。”何太冲表面上笑笑,心中暗自腹诽,刚才我来的时候不出来迎接,反倒崆峒五老这等人物叫个弟子去接待一下就是的人物你亲自去迎接,小觑我昆仑么?何太冲却不知叫宋远桥来迎接是皇甫玉出的主意。
少时崆峒五老带了弟子进来,接着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
宋远桥等七人分别接待,谁知宾客越来越多,七人也是忙的晕头转向,皇甫玉冷眼旁观,张三丰知道自己师弟这性子也不让皇甫玉去接待。
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
武当七侠原本对皇甫玉的话还有些半信半疑,今日见果然来了如此多的不速之客,心下了然,随即对于如何不让张三丰出手的情况下保住武当的令誉有些头疼,心底又暗自庆幸昨日听皇甫玉的话演练了一番真武七截阵,真要动起武来却也不惧。
这时小道童又进来报道:“峨嵋门下弟子静玄师太,率同五位师弟妹,来向师祖拜寿。”宋远桥和俞莲舟一齐微笑,望着殷梨亭。这时莫声谷正从外边陪着八九位客人进厅,张松溪、张翠山刚从内堂转出,听到峨嵋弟子到来,也都向着殷梨亭微笑。殷梨亭满脸通红,神态忸怩。张翠山拉着他手,笑道:“来来来,咱两个去迎接贵宾。”
各路宾客络绎而至,转眼已是正午。紫霄宫中绝无预备,哪能开甚么筵席?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铺些青菜豆腐。武当七弟子连声道歉。但见众人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
张松溪扯了扯俞莲舟衣角,两人走到厅后。皇甫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悄悄跟了上去,除了先到的何太冲与崆峒五老知晓皇甫玉的身份,后面的宾客来人太多,络绎不绝,张三丰见皇甫玉有些不耐也就没继续给他介绍了,眼下也没人注意这个不起眼的道士。
张松溪道:“待会说僵之后,若能用言语挤住了他们,单打独斗,以七阵定输赢,咱们自是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他们有备而来,定然想到此节,决不会答允只斗七阵便算,势必是个群殴的局面。”俞莲舟点头道:“五弟妹身子恐怕未曾大好,你叫五弟全力照顾她,应敌御侮之事,由我们六人多尽些力。”
张松溪点头道:“好,便是这样。”微一沉吟,道:“或有一策,可以行险侥幸。”俞莲舟喜道:“行险侥幸,那也说不得了。四弟有何妙计?”张松溪道:“咱们各人认定一个对手,对方一动手,咱们一个服侍一个,一招之内便擒在手中。教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强来。”
俞莲舟踌躇道:“若不能一招便即擒住,旁人必定上来相助。要一招得手,只怕......”张松溪道:“大难当头,出手狠些也说不得了。使‘虎爪绝户手’!”俞莲舟打了个突,说道:“‘虎爪绝户手’?今日是师父大喜的日子,使这门杀手,太狠毒了罢?”
张松溪道:“这‘虎爪绝户手’擒拿对方腰眼之后,或许会令他永远不能生育。小弟却有个计较,咱们只找和尚、道士作对手,要不然便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儿。”
俞莲舟微微一笑,说道:“四弟果然心思灵巧,和尚道士便不能生儿子,那也无妨。”
“不必如此。”一个声音传来,俞莲舟与张松溪皆望了过去,原来是皇甫玉。
“师叔。”两人先行了一礼,随后张松溪问道:“师叔,今日来犯之人恐有数百,就算我等使出真武七截阵也未必能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