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朱桂的目的,不光是要把朱元璋的鞋底舔干净,还要让他觉得他用得着自己,把自己撸了,他的大明朝,他的宝贝孙子将来都会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这样以来,自己能够转危为安,全须全尾地回到肃藩的概率才会大大增加。
诗剑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朱桂的用意,便笑了一下,盈盈地说道:“王爷放心吧,臣妾都明白。臣妾一定把帖木儿帝国的情报工作做足,把老爷子唬住。”
说罢,还忍不住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朱桂忙敲了一下诗剑的小脑袋,脸上挂着一层不满,用较为严厉地语气说道:“胡说什么呢?
老爷子从一个放牛娃成长为大明帝国的开国皇帝,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这可是独一份。
他有那么好唬住吗?胡惟庸,蓝玉,哪个不想唬住他,结果是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寡人可告诉你,跟老爷子打交道,千万千万不能有任何轻敌之心。他可比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难以对付。
像什么博尔忽,吉仁泰等等人物,跟他比起来就是个渣渣。
你要是觉得他老糊涂了,可以随随便便被你唬住,那你离死也就不远了,知道了吗?”
诗剑本来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被他说了这么一大通,心里稍微有点无语。
但是,她毕竟是朱桂的妃子,给她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反驳朱桂的话,便向他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地说道:“知道了,王爷。臣妾只是很你开个玩笑啦。臣妾怎么可能会轻视父皇?臣妾敬畏他老人家还来不及呢。
王爷怎么最近这么严肃,臣妾跟您开个玩笑都不行了吗?
您这样以后要是当了皇上,那臣妾还敢在您身边说话吗?”
朱桂也知道她多半是在开玩笑,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要命的事情,再怎么小心也不过分,所以就忍不住说了他一通。
现在,见这个小妮子也知道自己错了,他也就不再跟她计较了,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坏坏一笑,道:“好了。你给我记在心里就行。你怎么能不跟寡人说话呢?
要是没了你这张乖巧的小嘴,寡人的生活该是多么得寂寞啊。
爱妃,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要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了,早点上床休息吧。
寡人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诗剑:“唔。”
第二天,将哈密城内的防务都交给王弼,并给他留下了四万精兵之后,朱桂便带着护卫和自己的妃子们回到了敦煌。
虽然按照实力来说,当初的哈密王要强于沙洲王。
哈密国比沙洲国也富庶,两者的国都建设也不是一个水平。
哈密的城墙明显要比沙洲更高,更坚固。
但是,哈密的位置太靠前了,距离河西走廊又太远,无法做到东西兼顾。
朱桂此时还没有天子守国门的觉悟,所以就把国都设在了处于自己腹地的敦煌。
朱桂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押解着俘虏和一众缴获的物资,耀武扬威地回到了敦煌。
敦煌城内的大小官员们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朱桂要回来,所以一大早就在左长史的率领之下来到敦煌城的北门来迎接朱桂。
见到朱桂的车驾之后,肃藩的大小文武官员们不敢均礼,忙齐齐地向朱桂下拜道:“臣等恭迎殿下回府,恭贺殿下凯旋而归,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于这样的马屁话,朱桂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了,但问题是,这样的话不管听多少都不会腻,就是他娘的喜欢听啊。
这一次,打了一个大胜仗,又见敦煌城内的大小文武官员如此尊重自己,朱桂的心里不由得大爽,便骑在马上,笑了一下,道:“诸位臣工,平身吧。
寡人这次在外面能打胜仗,也多亏了诸位臣工,各守其职,足兵足饷。
诸位大人也是有功的,这一点,寡人都会记得,事后,也一定会论功行赏,绝不食言。
尤其是我们的左长史大人,在寡人出兵作战的这段时间之内,将肃藩打理的井井有条。
粮草器械从来没有间断,这才使得寡人能够从容面对瓦剌和察合台汗国的强大联军。
所以,这一仗,咱们的左长史大人当记一大功。”
朱桂在肃藩也是有情报系统的,这个系统的负责人就是他最信任,最贴身的诗剑。
像左长史这样的人物,自然是诗剑的重点监视对象,所以,自从这位左长史发出那封打自己小报告的八百里加急之后,朱桂没有多久就知道了。
但是,朱桂并没有怨恨这位左长史,更不会去怪罪他,因为朱桂理解他,毕竟他是职责所在,担了干系的,如果他不主动向朱元璋报告自己假传圣旨的事,估计接下来就会被老朱请到京城里喝茶。
大家都不容易,都是在老朱的淫贼之下混饭吃,又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何必搞得苦大仇深,你死我活呢?
换句话说,要是把朱桂放到左长史那个位置上,朱桂肯定也会那么做,说不定比这位左长史跑的还快。
谁愿意拿着自己的身家前程,一家老小去跟你瞎胡闹呢?
还是那句话,都不容易,理解万岁。
所以,朱桂就特意地将左长史的功劳点了出来,明着是褒奖他的功劳,实际上也是告诉他,我能理解你的行为,不用担心,安心工作。
最一开始,朱元璋分封的藩王手下是有丞相的,而且级别还不低,但是,后来,老朱废除了丞相制度,改为皇帝直接管辖六部,所以,藩王们为了跟陛下保持一致,也都相继撤销了丞相,将原本丞相的职责改为由左长史负责。
并且,左长史的级别也被一降再降,到现在竟然成了一个五品官,还不如一个知府的品级高。
这其中,当然也有朱允炆打压藩王的因素。
不过,即便是这样,能混到一个藩王手下的左长史也是十分不容易的,毕竟这个职务管辖的是藩王封地的日常事务,要比知府管辖的地盘大的多,而且还要处理好藩王和朝廷的关系,紧盯着藩王不让他们犯错误。
所以,这个职务没有两把刷子是干不好的,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位肃藩的左长史能在朱桂的手下干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听出了朱桂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早知道,朱元璋的这些儿子们一个比一个难伺候,这些人连朝廷的钦差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左长史呢?
不就是我爹雇的一个伙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本王面前还拽什么拽?
如果是脾气比较横一点的藩王碰到朱桂这件事,估计早就把这个左长史吊起来打了。
他娘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居然还敢打老子的小报告,看老子不打死你。
但是,朱桂并没有这么做,非但没有打他,反而是大大夸奖了一番他的功劳,这让他如何不敢动?
虽然,今后碰到原则性的问题,这位左长史还是会给朱元璋打小报告,没办法,人家毕竟担着干系呢,感动归感动,总不会感动到不要自己的身家前程和全家老小。
但是,若是碰到的是非原则性的问题,这位左长史此时倒是愿意给朱桂挡一挡,人心毕竟都是肉做的,朱桂对他这么好,他又怎能不去报答呢?
这位左长史听到朱桂的话之后,面色微微一变,向朱桂又作了一揖,一脸感激地说道:“臣谢殿下,这都是臣该做的。臣做的这些,不足以报答殿下大恩于万一,实在是当不起殿下的这番夸奖,臣今后必然竭诚履职,继续报答殿下。”
最后一句,说的是真心话。
朱桂自然是知道左长史大人的弦外之音的,微微一笑,虚扶了一下众位肃藩的大臣,道:“诸位臣工都免礼吧。
现在,大战刚刚结束,虽然我们取得了空前的胜利,重创了瓦剌和察合台汗国,使我们肃藩面临的威胁大大减少,也壮大了我们的实力。
但是,这一场仗打下来,我们肃藩的消耗也很大,许多百姓为了支援前线,将家里的农活都放下来,导致家兄的收入减少,生活变得困难起来。
这些百姓帮助寡人打败了强敌,解救了我大明数万将士,寡人是不会亏待他们的。故,寡人此时最重视的就是咱们肃藩的经济恢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