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三。
今日是小年夜,萧尚特地命人在金銮殿上设了国宴。
与众位卿家同乐。
“皇上,今年我大晋虽然历经风雨,但却在您的把持下屹立不倒。”
李宗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眼中有着淡淡的醉意。
他知道自己做过许多糊涂的事情,也彻底地后悔了。
当看到妹妹抱着小侄女的时候,他才明白。
什么太子之位,那都是虚的。
他只要自己的妹妹和侄女平安无恙就行。
“望您万寿永康!”
端起酒杯,他咽下了自己曾经的不甘心。
萧尚也抬起酒杯和他示意。
此人虽然心思不够坚定,但是初心却是好的。
虽不是大将之才,却也是可用之人。
“皇上万岁万万岁!”
见有人起身说了好听的话,其他人也连忙叩首道。
萧尚看着文武百官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今日朕与你们同乐,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高兴隔着中间旋转的舞女远远地看着秦十三。
心中想要让皇上许他二人成婚,可却很是有几分羞怯。
正是因为是自己心中之人,所以才会踌躇不前。
其他人或是酌酒,或是小声说话。
整个朝堂亲亲热热,氛围好极了。
即便个别有污点的大臣,也知道今年可以平安度过了。
其余的,明年再说吧。
就在大家一同欢乐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跑了进来。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殿前。
有官员遮住口鼻,面露嫌弃的神色。
“皇上,皇上!”
萧尚被人扫了雅兴,可心中也知道,若不是出了大事儿,此人也不会惊慌至此。
“怎么了,慢慢说。”
酒色之中,萧尚眯着眼看着来人。
这盔甲或是制式,应该是边疆戍边的战士。
“启禀皇上,匈奴又来了!”
基本上每年匈奴都要闹腾一下。
去年又和平公主的和亲,那些人才将将安分了一年。
结果公主丢了之后,他们就又开始宣战了。
“大胆!”
战争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个年代本就是烽火联营。
可让萧尚恼怒的是,此时此刻是小年夜啊。
匈奴那些卑劣的人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
就有着一种不想让大晋人过好年的感觉。
“皇上,臣请求出战!”
苏克烈将将看了妹妹和侄子。
此时眼圈还有些微微泛红。
可听到战争爆发的时候,他还是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
王青云一死,他又立了功,如今已经是武官之首了。
“准!”
苏烟张了张嘴,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挽留。
她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歹,把小年夜过完啊。
苏克烈走后,朝中肉眼可见地蒙上了一层阴霾。
萧尚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皇后娘娘和后宫的妃子们兴致也淡淡的。
就连歌舞都好像没劲儿了似的。
这一来二去的,朝廷之中的官员们也都找了理由溜走了。
谁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第二日,户部的折子就送来上来。
本来萧尚的商部变法非常受那些商人们的喜欢。
可不知为何,偏偏在南方的一些商户面前就行不开了。
金陵陈家和绍兴王家的家主齐齐跪在御书房门前。
两人时不时地相互看看,又小声地叹口气。
不是他们不想好好地将手底下的那些商户约束好。
只是商人重利,再加上皇上表现出的纵容。
使得那些人都飘了起来,恨不得寸金都不放过。
而王家和陈家又怕极了自己会走上魏家的老路。
因此做事儿小心翼翼的,结果就是被别家给压住了。
只能来找萧尚帮忙。
“对于我制定的规则他们有什么疑问吗?”
萧尚通过商品的质量大概规划了每一种商品的价格。
避免价格浮动过大,影响百姓们的生活。
同时也可以起到规范行业的作用。
“他们觉得,每家的商品都有不同的特色,不能一概而论价格。”
萧尚想了想,干脆命人将高兴叫了过来。
“朕现在封你为户部侍郎,你南下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这话一出,高兴就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他想成亲,想将秦十三娶回家中。
这一南下,尤其是还有和那些商户们打交道,还不知道能扯出多少有的没的来呢。
到那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京城了。
看着高兴不情不愿的样子,萧尚命两位家主先去外面候着。
“你可要想清楚,侍郎只是从三品,而十三可是正三品。”
这话一出,高兴就明白了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等你回来,朕给你一个正三品的位置,你二人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一番鼓励后,高兴高高兴兴的就接了任务。
年后便准备踏上南下的步伐。
送别时,看着高兴兴奋的脸都红了的样子。
秦十三抚摸了他的发梢。
“好,等你回来,我们就成婚。”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
苏烟难过的靠在萧尚的身边,看着被冰雪覆盖的御花园。
“为什么一到冬日匈奴就会开始闹?”
苏烟想到哥哥手上的冻疮,就感觉心疼极了。
明明哥哥如今已经身居高位。
但因为他是武官,时不时的就需要远赴边疆。
没有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子愿意嫁给他的。
生怕自己有一天就守了寡。
毕竟再怎么泼天的富贵,也得要人在才行啊。
“冬日,是匈奴的优势期。”
秋日的丰收让他们人壮马肥。
常年在北方的他们,又早都已经习惯了寒冷。
和大晋的士兵比起来,他们更不容易受到寒冷的限制。
因此,只要有余粮,匈奴就会蠢蠢欲动。
和亲什么的都是下下之策。
能稳住一时,却稳不住一世。
萧尚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第二日朝堂上,就又边疆告急的消息送过来。
一群文臣如同苍蝇蚊子一般在朝堂上嗡嗡着。
甚至有一个年老的学士,可能是冻昏了头。
他站出来说道。
“既然和平公主保了我大晋一年的安稳,那不如再送一个女子出去和亲。”
老学士的眼中满是昏聩。
他只想到了和平的好处,却没有想过一旦让豺狼闻到了血腥味儿。
那些不知足的贪婪东西就不会再停下来了。
“反正我大晋地大物博,女子要多少有多少。”
这话一出,不仅是萧尚,满朝的文武都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