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依然前行,夹谷两边的陡壁上,枪声已经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密集,每隔几个呼吸才能听到一声枪响。坐于马车内耳听着渐渐远去的枪声,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他知道李大锤已经完全掌握了场面,现在他可以高枕无忧的走过这条长长的夹谷。朱勇好奇的张望了半天,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好奇之心大起的他憋不住向唐明问道:“这就把埋伏的人打跑了,光明教的人也太废物了吧?”
唐明脚一伸正中朱勇的屁股,笑应道:“胡说什么呢,光明教的人有多狡猾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就像你在战场上遇到的那股神秘骑兵,人家才几百人还不是大败你两千骑兵么。”
一脸瞧不起人的朱勇瞬间哑口无言,这是他唯一的痛处,也是他当将军这么久来唯一的败趣÷阁。估计他以后想报仇也没这机会,只能带着这遗憾到棺材里。
此次埋伏的光明教徒有多厉害,非百晓兰最清楚,她完全想象不到唐明居然派出二十个还是伤员的枪手,便如此轻松的搞定他们,心里震惊之余也再次对唐明另眼相看。
“没想到侯爷的部下如此厉害,仅用二十带伤的部下便打退近百隐藏于山林中的高手,晓兰很是佩服。”百晓兰此刻双眼放光,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被一个美女夸奖还是敌人阵营里的美女,唐明感觉飘飘然。对于百晓兰的恭维他也泰然处之,豪不谦虚的说:“近百高手根本就不算什么,当他们面对无所不在的燧发枪枪时,再厉害的功夫也是白搭。”
百晓兰大眼一翻,对于唐明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不敢苟同,自己只是出于礼貌夸奖两句,没想到这家伙脸皮厚到如此程度,连谦虚一下都不会,还洋洋得意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眼睛直接转向车厢外,百晓兰懒得再跟唐明扯下去,再说下去的话唐明还不得尾巴翘上天。她百晓兰可从来不会随便夸奖人,但是遇上唐明这个一点都不懂得谦虚的家伙,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在浪费表情。
待到队伍出了夹谷后,唐明再次下令休整,谷口是一片比较开阔的空地,就地扎营之后便静等李大锤等人的到来。
此地已经是大明的地界,现在又是战时,为了避免与此地的守军发生不必要的误会,唐明让士兵前去通报。
自从边境的卫所受到鞑靼骑兵的突袭,所有卫所已经提高了警惕,哨兵频繁的被派出来侦查。明哨暗哨更是多如牛毛。唐明这队伍有几百人,目标不可谓不大,若不是打着大明的旗号,这会早被开平卫的将士攻击。
依然是上次那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他一早便收到哨兵来报,说是有一队人马打着大明的旗号,从夹谷中缓缓而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便一早带兵埋伏在夹谷口。
这会他已经确认这只队伍是大明的军队,因此带着两个亲卫便上前来打招呼。可当他见到朱勇与唐明的时候,不免感到讶异。
唐明来时可是他送走的,这么才去了不到十天的时间便回来,难道说前线有了不好的变化。再看看神枪营的士兵与两位主帅都身受重伤,胡须大汉一时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大汉在唐明的亲卫引领下,很快来到其马车旁,抱拳躬身言道:“末将白陌恭迎侯爷,不知侯爷为何去呼尔浩特不到十日便折返,是否前线大军发生了不妥的事情。”
唐明打开门帘望了眼白陌,发现还是相识之人,随笑道:“白陌将军不必多虑,本候先行回来只是皇上另有差遣,顺便护送我神枪营的伤员一同回南京。前线的战事一切顺利,相信再过个两天便会有喜讯传来,到时将军便可得知。”
白陌心里的疑虑尽去,只要皇上的大军安然无恙他便可放心,至于唐明口中的喜讯他到不敢奢望。这战打到现在也有三个月之久,从进攻到现在的拉锯战,想要有所突破是难上加难。
开平卫的防守离不开白陌,因此他在唐明这里了解了情况后便告辞而去,走的时候还很贴心的为唐明留下一些药材,说是给各位受伤的将士疗伤。
唐明自是豪不客气的收下,他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药材,许多伤员其实伤得并不重,但因为没有药可用一直耽误了治疗,小病慢慢的也会熬成大病。
李大锤并没有让唐明久等,军医忙着熬药为伤员看病时,李大锤便满脸笑意的赶回来。二十人出去还是二十人回来,虽然有人身上挂了彩,但都只是些皮外伤。
尤其是那十个作为辅兵的骑兵,他们的手臂表皮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细长的划痕。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伤口都是在丛林里行走时被刮伤的。
李大锤很激动,他一见到唐明便不停的说着打狙击战的美妙之处。
“侯爷有所不知,那些什么光明教的人蠢得就跟猪一样,从我们打响第一枪开始,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居然不知道躲藏或逃走,一个个站在原地东张西望,成了活靶子。”
唐明笑了笑并未做何解释,现在火器还没有普及开来,从未接触过的未知东西,敌人表现得无知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李大锤捡了便宜乃是理所当然的事。
若是以后敌人懂得火器战的常识,李大锤可就无法像此次这么好运了。可等到那时候,唐明相信自己一定能造出更加适合打狙击的火器来。
百晓兰不懂李大锤为何如此兴奋,但她却对此次李大锤杀了多少光明教徒很关心。
“不知李将军此次杀了多少人,有没有跑掉的?”
李大锤望了眼唐明,见其微微点头,这才回道:“八十六个人无一幸免,由于急着赶回来与侯爷汇合,那些人的尸体都未能掩埋起来。”
百晓兰无法置信:“将军是说那些埋伏的人无一幸免?”
李大锤很是不屑的点点头,第一次尝到狙击时的快感,他对此念念不忘,当时还嫌埋伏的人太少,都不够打几枪人就死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