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洛一走,梦桃就走了进来。
梦桃一眼瞧见桌上的糕点,拿过来一看,闻了闻,“核桃酥吗?谁端过来的?不知道我家小姐对核桃过敏?怎么还端过来?”
她碎碎念着把糕点往桶里一倒,嫌弃得要死。
姚瑶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钩笑,轻声唤道,“梦桃。”
“嗯,小姐,什么事?”
“我问你件事儿。”
梦桃笑道,“小姐但问无妨。”
“我要给侯爷纳妾,你说,那个张惠仪怎么样?”
一听这话,梦桃气得直跺脚,“小姐你什么人不好选,选那鸡眼婆子干嘛?不过是个大总管的女人,还敢用鼻孔看着您说话,您要是让她进了门,那不得把她往天上送?”
姚瑶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气个啥?我不就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啊。”
梦桃不舒服极了,“小姐这才进门多久啊,侯爷就要纳妾了吗?那侯爷是真的没把大小姐您放在眼里。这样的男人以后可得少挂心。”
“噗——”姚瑶捂嘴只顾着笑,“今晚侯爷不回来了,晚上你陪我睡吧。”
梦桃一翻白眼,“小姐你还以为现在是在娘家小姐的闺房里呢?您这床的另一半是侯爷的。我哪里敢跟侯爷抢床位,脏了侯爷的床铺,他老人家怪罪下来,我项上人头不保。”
“噗——哪有这么严重啊!他今晚不回来,你就陪我睡嘛,天气冷,我手脚不暖和。”
“我才不要,奴婢给你弄暖炉去。”
姚瑶脸红道,“这么早弄暖炉,不得被人笑话?”
“谁敢笑您?您可是侯夫人!说三道四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切——”
梦桃骂骂咧咧的下去了。
半夜,姚瑶抱着暖炉呼呼大睡,隐约间察觉身旁有异动,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清醒不了,又困又沉,被人一胳膊楼入怀里,闻到男人身上独有的淡淡药香味,她更是心安得闭上了眸子,小胳膊圈着男人的粗腰,沉沉进入梦乡。
起床后,身旁没有男人的踪影,一度怀疑昨晚他根本没回来过,出去问了一圈才知道,昨夜深更半夜,秦翼澜回来过,今日凌晨天还没亮又起来进宫去了。
姚瑶看了看天色,嘟囔道,“奇怪,平日里我很浅眠,一听声响就会被惊醒。怎么现在睡得跟猪似得?”
梦桃笑着道,“是啊,小姐身子也发福了呢!小姐要不叫个大夫看看?会不会怀宝宝了?”
姚瑶脸色大变,“不可能吧?我才过门不到十日就有了吗?这也太快了吧?而且我这身子,不适合怀孕的啊!”
梦桃眉头直拧巴,“是哦。大小姐身体不好,不适合怀孕。那咋办?我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小姐瞧瞧?”
“嗯嗯,你快去。”
不一会儿,侯府内的大夫急急忙忙过来问诊。
把了会儿脉后,大夫点头道,“夫人身体养的不错,咳疾少了许多,没什么大问题。”
姚瑶忙道,“不是,大夫,我想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那大夫惊讶的看着她,“夫人您才过门十日啊,不可能怀孕的。除非您在未出阁之前就和侯爷嗯……呃……”
姚瑶一拍胸口,“哦哦,没怀孕那就好!那就好!那大夫,一般情况下,我多久会怀孕?”
大夫尴尬道,“这得看侯爷卖不卖力了啊。如果卖力的话,下个月末就能把到喜脉。”
卖力?
卖的是什么力?
姚瑶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后问,“大夫,我这身子不宜受孕,您知道的吧?”
“是的。夫人这时候万万不能受孕,这点侯爷应该也清楚,所以据老夫猜测,侯爷是不会让您怀孕的。这点,小姐应该放心些才是。”
姚瑶有些脸红,点了点头,“好,好的。只是我担心一不小心呢?大夫,您有什么药可以防止我怀孕的吗?”
大夫拧眉道,“夫人最好不要吃那些药,会伤身的。听我一句劝,叫侯爷克制点就好。”
姚瑶好奇问,“克制什么?”
“克、克、克……克……”大夫结结巴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节骨眼,秦翼澜进屋问道,“怎么了?”
两人立马尴尬的看向他。
大夫含蓄一笑,“侯爷,夫人问我有没有把到喜脉。”
秦翼澜一听,差点噴笑出声。
他这夫人是真的逗。
他都没碰过她,她哪来的喜脉?
秦翼澜挥挥手,大夫点头离去。
姚瑶迎身扶住他,轻声道,“侯爷,我这身子您是知道的,短命鬼一个,若生了孩子,打小就没了娘亲照顾有多可怜?所以侯爷,我真的不打算要孩子,我跟大夫说开点药,给我防防,可他说药不好,伤身子,他只叫我提醒您,叫您克制点就好。”
“噗——”他真的快要憋出内伤了怎么办?
姚瑶嘟囔问,“侯爷您笑什么?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秦翼澜坐下后顺势一扯,把她扯到自己大腿上,轻声道,“你放心吧,该克制的时候我会克制的,不该克制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我。”
姚瑶嘀咕道,“我就不明白,需要克制什么东西?侯爷您跟我说说,您若克制不了,我帮您克制?”
“……”秦翼澜眯眼笑道,“说了,我不想克制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你知道了也拦不住。”
“……”姚瑶苦恼挠头,是真的云里雾里。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知识没学到手似得。
姚瑶感觉自己短暂的生命还被受威胁,想到父亲提到纳妾的事,急忙开口询问,“那侯爷可有中意的官家小姐?”
秦翼澜一愣,“中意的官家小姐?你问这干嘛?”
姚瑶忙道,“若有的话,我给侯爷去提亲?但最好要我过过眼,若那姑娘人品不好的话……”
秦翼澜一把拖住她后脑狠狠亲了上去,堵住了她后面的话语。
“唔唔唔——”
好半晌,秦翼澜松开她,喘息道,“小公主只要一个,多了伺候不过来。”
“啊?”姚瑶气恼的瞪着他,“我又不骄纵,哪里需要您来伺候。说正经事儿……”
秦翼澜突然拉下了脸,“别说了。瑶儿。”
姚瑶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
他好像生气了!奇怪,他生气什么?
这纳妾不是迟早的事嘛!
姚瑶哪里明白他的心思?
他娶她进门就从来没想过要纳妾。当然这还只是其次,关键是,她一心要给他纳妾的意思就是,她根本不喜欢他。若她心里有他的话,怎么可能会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
想到这一点,他就想起当初选人的时候,她竟然把自家三妹许配给他?
她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要嫁给他。
然后他就忍不住一直想,她若不嫁给他的话,她会选谁?选二皇子?还是选太子?
会不会,她喜欢的男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明知道不太可能,可身为男人的尿性,就是憋不住会想这个问题。
这一层隔阂,感觉有点深,想要化解,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姚瑶第一次见秦翼澜生气,态度急忙疏离了许多,说话都战战兢兢客客气气,生怕给他火上浇油,殊不知,她这举动正是在给他火上浇油。
若不是念及她身体不好,不然这个节骨眼,他估计得把她折腾死在床上。
但眼下他知道不能心急,得先让她慢慢开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