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眼珠子又瞪圆半寸,“咳咳咳——咳咳——”
穿这么少的衣服劈什么叉?“咳咳!瑶儿,这些舞姬是谁培养的?你培养的?还是我儿子培养的?”
姚瑶微微一笑,“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歌舞,这些舞姬怎么可能是我培养的呢?”
“那你就该好好说说翼澜那小子了!平日里不好好务政,养这种歌姬做什么?该骂!你叫她们撤了吧,影响我思考。”
“撤了吗?”姚瑶确认问。
“撤撤撤!赶紧撤!眼睛都快被她们闪瞎了。”
姚瑶应声挥手,“你们都下去吧!留个乐师弹琴即可。”
“琵琶!”秦岩补充道,“我喜欢听琵琶。”
“啊,好的。让乐官给您安排个琵琶好手。”
“嗯!让她们坐门口弹琴,别进屋!”要是再来个光溜溜的弹琵琶女,他真要吐死了。
乐官领命离去,琵琶带上来的时候,美妇突然一手抢过琵琶,撵走了琵琶女乐师。
“哼!老不死的!想听琵琶!”美妇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翘起腿儿,哐咚咚弹了下去。
嘎吱嘎吱嘎吱吱——
秦岩一捂耳朵,痛的头快裂开了,他抬头对上姚瑶那淡然的视线,奇怪问,“你府邸的琵琶乐师平日里都这样弹琴的?”
“啊……呵……大、大概吧。”姚瑶揉揉耳垂,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婆婆要戏耍公爹,她能怎么着?拦又拦不住。
秦岩突然噗笑出声,“话说回来,我家那婆娘之前也这样折腾我。”
“哦?是婆婆?为何?”
“还能为何,我自小喜爱琵琶乐,也就在你婆婆面前夸赞了一句你娘琵琶弹得好。她就气得在家里,弹这种嘎吱声,逼着我听了一整夜!”
“噗——”姚瑶噗笑出声,“婆婆真逗……”
可是突然,姚瑶笑声戛然而止,“不对!爹爹!”
“嗯?怎么了?”
姚瑶抬眸思虑道,“我娘,从不弹琵琶,独独就弹过一次,是在我姥爷的葬礼上。”
秦岩立马凝了脸。
姚瑶思虑问,“我姥爷的葬礼,公爹去参加了不成?”
“……”
“您是以什么身份参加的?”
“咳咳。这……”
姚瑶审视着秦岩的表情,来来回回,见他眼神一直在闪躲,心里越来越沉甸。
“唉——陈年往事,我不想翻旧账。可我总觉得,我应该有知情权才对。”姚瑶伸手抓住了秦岩的手背,诚恳道,“娘亲封印琵琶,是因为我姥姥生前酷爱,怕弹琴惹姥爷伤心,所以她唯一一次弹琵琶,就是在我姥爷的葬礼上。爹爹,你知不知道,我姥爷,其实是被人毒杀的?”
秦岩拧眉锤头,万分的纠结。
姚瑶小手用力一捏,“我们交换秘密!”
“什么?”
姚瑶微笑道,“爹爹,您猜,屋外弹琴的人是谁?”
“什、什么?为何这么问?难道?”秦岩突然被水泼醒了一般。
他急忙起身要追去屋外,姚瑶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不许动!爹爹!”
秦岩回头,瞧见姚瑶一脸凝素。
姚瑶吆喝道,“把人给我带走!”
哐当——
琵琶掉地的声音,屋外那弹琵琶的乐师应该被人掳走了。
秦岩呼哧道,“瑶儿,你!你别闹!你告诉我,屋外弹琴的人是谁?”
“自然是爹爹您最思念的人!但是现在,你想见,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了!”
“你!”
姚瑶露出自信微笑,“来吧,和我交换秘密!”
秦岩拳头一捏,咬牙道,“我就是托付你姥爷木盒子之人。”
姚瑶震惊瞪着他,“什么?”
“是不是还想问,木盒子里装着什么?”
“对。是什么东西?”
秦岩叹息道,“我交托的物件,你姥爷弄丢了是吗?”
姚瑶忙道,“不!没有!我知道它在哪儿!我正想办法把它找回来。”
秦岩一再叹气,“其实弄丢了也不错,没必要特意找回来。”
“爹爹您说那是什么话?我姥爷为了守护它,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啊!”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有他,才是我这生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母亲,能做到舍己为人的奉献。我信赖他们父女俩,也需要他们为我牺牲。”
姚瑶禁不住松开了他的衣袖,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说,她姥爷是因为木盒子而亡,那换言之,送给姥爷木盒子的人,也算半个帮凶吧?
姚瑶哽咽道,“木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打不开。”
姚瑶一愣,“什么?”
“我也打不开。我寻你姥爷,二来也是希望他能替我打开那盒子。”
姚瑶奇怪问,“盒子打不开?”
“嗯,打不开。盒子是钨金做的。皇族密用的宝物。锁芯是大师匠制作的,一般锁匠也打不开。”
姚瑶吱声问,“难道?这东西,也是爹爹从别的地方偷来的?”
秦岩尴尬笑笑,“额,呵呵……”
姚瑶眼眯成了一条缝,“怪不得侯爷经常偷鸡摸狗,原来家教不好。”
“咳咳!瑶儿,注意措辞!给点面子!”
姚瑶叹气摇头,“罢了罢了。我也不拦你了!爹爹,去吧——”
秦岩激动问,“当真是她吗?”
“去吧,爹爹亲自确认,总比我跟你诉说的好。婆婆她也矫情,和你闹别扭。幸好方才美人计,爹爹没上当,不然你就真见不着她了。”
秦岩不再多言,二话不说撩起裤腿往屋外跑,这门槛刚跨出去,就听见了老头子的嚎嚎痛哭声,“夫人呐——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哇——”
哇??
没听错吧?
姚瑶哑然眨眼。
公爹他这哭法,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宇文琉璃嫌弃的踹他,“不许哭!老不死的狗东西!丢不丢人?你还哭?”
“哇——你这狠心的女人竟然装死这么多年都不告诉我!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就哭——哇——”
“我他妈瞎了狗眼嫁给你这个丢人货!老娘就是嫌弃你这爱哭鬼,昏迷数十年,不得天天听你鬼哭狼嚎?谁受得了?走开——鼻涕都抹我脸上了!”
“我就抹你脸上怎么了?你活该——哇——我这积压多年的丧妻之痛,你怎能体会得了?”
别说宇文琉璃要嫌弃他,这哭声,当他儿媳妇都感觉特丢人好不好?一个老头子怎么哭起来是这样的?
话说回来,侯爷继承了他爹爹的偷鸡摸狗,那他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完了,她怎么会好奇侯爷的眼泪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别好奇那个东西,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