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不动声色,不再说话,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出了一行字:“你们最近的行动是不是经常扑空你只需要点头是或者不是。”
周文韬看到这一行字,敏锐如他,也并没意识到他为什么突然改打字了。可不容多想,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得到明确的答复之后,刘桐又写下了一句话:“你们局里,有内鬼。”
周文韬一看,顿时大惊,可很快掩饰了过去,转移了话题。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绑我时下手轻一点。既然是演戏,搞那么认真干嘛。”
公安局里,一个警察给汪旭解下了手铐,汪旭揉着红肿的手腕,不满地骂骂咧咧道。
“周伯伯,没事的话,我可走了啊”汪旭把这公安局就像当作自己家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周文韬背着手站在窗户边,突然转身,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那个人,你最好去给他赔礼道个歉。”
虽然这次是刘桐打人在先,可周文韬心里很清楚,汪旭也绝对是一身洗不干净的屎。
“给他道歉不是吧。周伯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汪旭歪着头,有些不满道。
“我话已经说到这了。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事。”周文韬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好好好,我去看看那家伙。”
汪旭走到旁边的审讯室,看到刘桐,发现周局长没有跟过来。骨子里的贱意顿时压抑不住又爆发了起来:“哟,还在这里坐着呢。别急,乖乖待几天就可以出来了。哈哈”
汪旭幸灾乐祸道。要不是周局长今天突然出现,他的结果恐怕远远不止是拘留几天这么简单。
汪旭嘲讽完之后,转身就要溜之大吉,突然感觉背后风声鹤唳,他只感觉喉头一紧,一只有力的大手扼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很快,一阵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汪旭手脚无力地挣扎着。紧接着,一句冷冰冰的话,浸入骨髓,让汪旭不寒而栗起来。
“再给我胡作非为,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汪旭翻着白眼,双脚已经离地,无力地挣扎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指着刘桐,满眼都是恨意。
“干什么,你干什么”警察这时才发现这边的情况,纷纷叫嚷着赶了过来。
看到警察过来,刘桐这才松开自己的铁腕,轻轻一笑。汪旭像条死鱼般,涨红的脸大声咳嗽着。名声赫赫的江城四少之一,此刻躺在冰冷的地上,狼狈不已。
“在警察局里还想行凶杀人,来人,把他给我关进去”一个副局长看了一眼地上的汪旭,沉声喝道。
刘桐没有说话,看出来这副局长不对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副局长对上他这冷酷的眼神,也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但现在,周文韬已经有事出去了,局里都是他副局长一人说了算。刘桐不好跟警察正面冲突,正好也想搞清楚局里的情况,所以即使被收了手机,也无所谓。
不过,回江城的第一天就进了局子,倒也是挺讽刺的。
现在手机不在自己身边,刘桐跟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切断了。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想暗中杀掉他的人,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正在局里吧。
“给我进去,老实点。”就在刘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时,一个一头奶奶灰的中年人被带了进来,看他的一身衣着,非富即贵。
那人进了拘留室,跟刘桐对向而坐。
刘桐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兄弟,怎么进来的”那男子开口说话了。
“打人。”刘桐倒也毫不避讳。
“打人还好,杀人放火就严重了。”男子轻松道。
刘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要副局长想办法不让周文韬回来,自己可能会被一直关下去。他倒是想看看,到底多少人有问题。
“刚才我在门口看到汪家的公子了,他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对面那男人饶有趣味地看着刘桐。
“没错,就是我打的。”刘桐听出他话里的试探,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男子对刘桐顿时肃然起敬。“在这江城,还没有人敢动四少的,你还是头一个。我叫曲波,认识一下。”
看得出来,曲波对江城四少并不怎么待见。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他不了解曲波的为人,想来也不会太坏。
曲波说着,伸出了右手。
“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刘。”刘桐回握过去,说道。
“刘兄弟,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么”曲波见刘桐对自己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主动问道。
“因为我开地下拳馆,被竞争对手举报了。”曲波一字一顿地说道。
“然后呢”刘桐抬起了眼眸。
“警察过来之后,查出了我的几件黑历史,恐怕,我不止拘留那么简单了。”曲波叹了一口气,说道。
似乎他早就对自己的结局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的是,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噢,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刘桐听他讲述这些事迹,这才问道。
“刘兄弟,我看你面善,不像是坏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曲先生有话直说。”刘桐似乎已经预判到,曲波会对他有所求助。
“我被抓的匆忙,拳馆的事没人善后,请你出去之后一定帮我重整一下。”
“嗯。没问题。”刘桐并没有拒绝。
“我有一个女儿,刁蛮任性,喜欢到处跑。请你帮我找到她。她叫曲非烟。”
说着,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儿穿着一身校服,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掩饰不住眉眼之间的俊俏。
“你女儿在上中学”刘桐纳闷,将照片翻了过来,发现这张照片,是拍摄于三年前。
“现在已经上大学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她大概是恨我跟她妈妈离婚吧,我这几年一直都没看到他。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刘桐噢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