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朗怒气冲冲的赶回那条偏僻的小巷,那只哥布林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总有一天要把那只哥布林吊路灯!”陈朗越想越气。
凭什么一只哥布林都会用魔法?我特么都不会。这只哥布林还用魔法把我骗了???
损失八个月工资不是什么大事(陈朗:这么想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胸口好痛),主要是给一只哥布林骗了这个事实让陈朗很难接受,一度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在回家的路上,他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只哥布林说的话大概率不是假的。
无论是他嘴里哪个奇怪的“魔像”,还是贝拉东纳街13号的法师,都是确实存在的。
理由很简单,他区区一只哥布林难道还能凭空发明出歧路斯3型义眼来?
即便他是哥布林中极为罕见的哥布林法师,也得亲眼见过歧路斯才能用的出变形术来吧。
“贝拉东纳街13号”陈朗想:“还有线索,那里肯定有关于植入体的消息。”
陈朗是一名穿越者,来自另一条平行的世界线。
在那条世界线里,他是一名普通的律师,因为看不惯荒坂公司侵占底层居民的利益,挺身而出与荒坂公司对簿公堂。
这种正义的行为为他带来了巨大的声望,还有随之而来的一颗子弹。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贷款新换的全套植入体消失的一干二净,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科技”这个概念,取而代之的则是“魔法”。
他来到了一条全新的世界线,剑与魔法的世界线。
“叮叮叮,叮叮叮。”
一串急促的声响打断了陈朗的思绪,并不是穿越者必备的系统,只是手机铃声而已。
“手机”,陈朗还是习惯于这个称呼,这东西在这个世界的全称“手持便携式微型光幕”实在是太长了一点。
“喂,小朗啊。”听筒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我马上回来。”陈朗答应道。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电话里母亲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她语气一转又变得有些急切:“最近外面很不安全,经常有法师发疯。”
“是疯了的法师飞在天上乱扔灼热射线?我还以为是谣言呢。”
“魔法师协会说是魔网最近不稳定,魔法反噬导致的。也不知道魔法女神最近在干什么!”母亲抱怨了一句:“你出门没忘了穿带防御魔法的外套吧。”
“我一直穿着呢。”魔网不稳定?陈朗有点不放心,提醒了母亲一句:“最近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尽量不要施法了。
“用的着你说!我本来还想提醒你呢。”母亲不满的开始絮叨:“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懒得不行,什么都不想自己动手,恨不得吃饭都用魔法替自己吃。”
“我压根就用不了魔法。”陈朗很想告诉她,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件事就没必要让母亲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穿越的原因,虽然陈朗在这个世界线的职业是一名法师,可他根本不会使用任何魔法,甚至连链接魔网都做不到。
这件事他没敢告诉母亲,因为这个世界的母亲还是同样爱操心,陈朗担心会惹她不安。
他对母亲的性格了如指掌,毕竟母亲的名字,长相,年龄都和自己原来世界的母亲一模一样。
除了这个世界的母亲会魔法这点,陈朗还没有发现两个世界的母亲有什么别的区别。
哦,其实还是发现了一点区别的,他原本世界的母亲安装了自体清洁假牙,笑起来嘴里特别的亮。
在路上继续走了一会,陈朗感到有些疲惫,于是他打算去坐电车。
他很讨厌拥挤,上辈子经常靠着双腿进行通勤,只是这具完全没有安装过植入体的肉体超乎他想象的羸弱,并不能支持他在10公里的范围内快速移动。
其实这样也好,如果不是身体在不断的提醒他,有时候陈朗都会忘记自己其实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之前那个世界,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了。
在两个世界里,他有着完全一样的年龄长相,一样的父母家庭,一样的同学朋友,甚至女朋友都一模一样。
电车沿着轨道飞速前进着,车上的人并没有陈朗想象的那么多,他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打量了一眼寂静无声的车厢。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手机,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带着耳机偶尔傻笑,还有穿着制服格子短裙的jk在举着手机偷偷拍他,一切都和原来的那个世界没什么两样。
除了偷拍他的jk没有脸红这点——也可能脸红了,只不过她是一名兽人,肤色比较绿导致陈朗没看出来。
陈朗掏出手机,点进了自己经常登陆的nja论坛,光幕上满是关于发疯法师袭击事件的帖子。
看到些帖子,陈朗真的有点忍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了——特么连论坛都是一样的。
他原本的世界里经常会有植入体装多了导致自己精神失常的赛博疯子在大街上搞无差别袭击,论坛上都满屏是关于袭击事件的帖子。
结果来到这个没有植入体的魔法世界,居然也有因为魔法反噬疯掉的法师疯子,连袭击的搞法都如出一辙。
‘那我他妈穿越的意义到底在哪?’陈朗完全搞不清楚了:‘不用还植入体贷款?问题是植入体我也没享受到啊!’
“嗷!”
车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大吼声,电车到站了。
‘只有这时候才能清楚的感受到不同吧。’陈朗走出车厢,把视线投向吼声传来的方向。
两只十多米长的地行龙身上长着尖锐的棱角,身后托着粗大锁链,正是它们在为“电车”提供动力:‘至少我原来的世界里可绝对没有这种东西。’
他习惯性的从口袋掏出香烟,然后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差点忘了我在戒烟。’陈朗把香烟塞回口袋,心里下定决心有机会要找个神官给自己来上一发“驱瘾术”。
‘有这么方便的神术,其实这条世界线也没那么糟糕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