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落在他紧绷的肩膀上,轻拍,游走,是想给他一些力量。但其实,就是得让他疼才行,与孟乘枫的牵连更深,毫无掩饰的展示出来,于她来说才更好。
而且,从眼下此时的情况来看,孟乘枫在遇到什么情况时,齐雍也会被牵连。或许当下,孟乘枫会疼的更严重,齐雍的症状比他要轻,可这牵连是一定的。
他们两个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给捆绑上了,想要掐断一端,另一端也就完了。
冷汗眨眼间将他全身打湿,中衣帖服在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房间的温度有些低,他整个人都在‘冒烟’。
“有没有疼的想把头揪下来?”微微俯下身体靠近他,她另一手朝着自己倚靠着的软枕底下摸。长针和瓷瓶早就放在那儿了,就等着白先生动手呢。
齐雍的牙根无意识的咬紧,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单单听着就知他在多尽力的忍耐。
把长针和瓷瓶拿在手中,她觉得眼下应该也差不多了,凭借齐雍的忍耐力,他此时疼成这样,浑身‘冒烟’,应该也是疼到极点了。
蓦地,齐雍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他应当在尽量的让自己收力,可是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节发白,捏的姚婴也不由皱眉。
刚想问他这是怎么了,齐雍忽然起身,僵硬着身体从她身上跃过去,直接砸在了床下,发出巨大的一声。
姚婴也赶紧跟着坐起身,隆起的肚子让她行动有些困难,坐起来看向那个摔在床下的人,他不知何时吐了一口血。挺拔的身体也弯曲起来,很明显疼的他已经开始抽筋了。
眼见如此,姚婴心底里也不由咯噔一声,立时拿过银针和瓷瓶,扯开他后衣领,稳准的将长针刺了进去。
他身体紧绷,长针刺入都感觉到扎进去不太容易,但好在无需用太多的力气,撤开针,血珠滚出来,她立即拿瓷瓶去接。
甩掉长针,又从枕头底下拿出另外一个手指长的极细的黑色瓷瓶,拇指掰掉瓶塞,迅速的绕过齐雍的颈侧,放到他鼻子底下。
齐雍也心知怎么回事儿,立即配合的吸气,一股不知名的树木的气味儿随着呼吸而进入胸腔,他的身体也在同时一松。
嘴里的血味儿浓重无比,他根本就压抑不住这涌上来的血。
随着呼吸几次,疼痛减轻,紧绷的肌理也逐渐的松缓下来。
而此期间,姚婴已经收集好了血,让他自己拿着那黑瓷瓶,她快速的把接完血的瓷瓶盖子塞上。
放好,她这才抓住他的手臂,“是不是好多了?不过,这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你居然会呕血。”和之前所预测完全不同。
齐雍放下那个黑瓷瓶,身体放松下来向后,正好倚靠在床沿上。
缓缓地长出口气,抬手把嘴角的血抹掉,齐雍也察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本公子刚刚有一种濒死的错觉。”
姚婴亦是觉得这事儿比她之前所预料的要严重的多,他们两个长时间的互为牵连,怕是就在消耗他们,让他们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