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的院落里,孙曦踌躇徘徊。现在的他,只要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此刻的他,表现出来的是一片虚无。
离开家到百圣城来了一次大采购,给家人们备好了礼物后才返回,还是大声喊着娘亲推开了家门,一股温馨瞬间包裹住在外亿万年的心,将冰冷融化。
“曦儿,是你吗?”娘亲带着哭腔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深怕一切都都是幻象。
张开有力的臂膀,搂住自己瘦小的母亲,两点温热的泪水滑下,此刻,他依然是个孩子。
“曦儿,你还走吗?”娘亲拉着他的手慌张的问道。
“娘,不走了,永远都不走了。”孙曦说着话,不由得仰望星空,先生没有出现,应该是离开了,自己连一声再见都没说。
苦笑着摇摇头,驱散了思绪,开始从手镯里不停的往外拿东西,都是刚刚采购的,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对家人的亏欠。
这还只是他做出的第一步,在家里待了几天后,他把父母,叔叔阿姨们,还有姐姐姐夫,妹妹妹夫们都招到家里,通知他们搬家,他要把家人们搬到百圣城去,那里的生活条件好一些,也方便一些。最主要还是对家里以后的孩子会好许多,因为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孙曦也不怕惊世骇俗,挥手卷起所有人,迈步间已经出现在百圣城内,对着吃惊的家人们腼腆的笑笑后,就带着他们在百圣城里转了起来,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舒缓他们刚才的惊慌。
一家人在百圣城最好的酒楼里吃了顿饭,席间也把搬家的事情定了下来。吃过饭,孙曦将家里的女眷全都送了回去,自己又返回百圣城和父亲叔叔还有姐夫妹夫们去看房子,最后看好了一溜挨在一起的房子被孙曦买下来,都是带着临街商铺的那种,家家户户都一样,没有什么差异,让大家都很开心。
房子买下来后,孙曦带着大家一起回了柳曦镇,除了把孙家的祖宅留下来,其它的房子全部出售,半卖半送的,两三天都处理好了。等着把所有家人带到百圣城后,孙曦又给每家送上十万两白银作为安家费和以后的生活开支,就由着他们各家自己忙活了。
孙铁匠第一时间就把打铁铺子张罗起来,虽然儿子给他们夫妻给了他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但是孙铁匠还是闲不住,总觉得自己打铁的手艺丢了可惜。
给姐姐妹妹们银子,孙曦更不可能吝啬,每个人的私房钱都是天文数字,被她们藏的好好的,给他们的夫婿都没说,留着准备给自己还没有影子的孩子。
家安顿好了,生活都安逸了,孙曦开始把家里人引上修炼的道路,先是把父母,叔叔婶婶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以自己的无上法力帮助他们进入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最后直至元婴,才开始传授他们功夫武技。然后再把姐姐妹妹和他们的夫婿也带上修行之路,让他们脱离凡尘。
时光匆匆,岁月变迁。千年的时间过去,孙家已经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绝对是他们这个星球的霸主,连孙家的仆人出去,都非常受人尊敬,更不要说他们孙家的第一人孙曦了。
千年来,修炼这个词,包括和修炼有关的知识和功法,都以孙家为中心,向这个世界辐射出去,让人们见识到了它的神奇。最直观的就是长寿,孙家已经传承下去了几十代,但是那些活祖宗们任然是精神矍铄,如同壮年一般。
孙曦也早就开枝散叶,一儿一女的他,重孙的重孙的重孙不知有多少,但是孙曦一直没有离开过家,陪伴着自己的父母。只是人们会经常看到,孙曦站在虚空中仰望,仰望那漆黑的星空,他在看他希望看到的景象。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年少时带他步入星空的先生,那个他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说的亲人。是的,是他的亲人,他彻底成熟后就是这样认为的。
时间的巨轮碾过,由于无道始终的不出现,在拓纪里试炼的弟子徒弟们,都被虚空大殿牵引出来,送回到现实世界,而且他们都似乎在试炼后接到了什么任务,被送到了现实世界里宇宙的各处,互相之间没有说再见的机会,就此分别,去完成他们各自的使命。
拓纪中过去了十万年,正在躺椅上摇晃的孙曦睁开了眼睛,他最喜欢的一个后辈手里握着一本书站在他的面前。
前一刻还在躺椅上慵懒的躺着的孙曦,一步就来到了星空深处。他刚刚感应到了一丝气息,那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气息让孙曦如同一个孩子般的在星空中蹦跳,双眼中有一片湿润。
颓废的回到家中,躺倒在躺椅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孙曦也喜欢上了躺椅,或许是思念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刚躺倒躺椅上的孙曦忽然又站起来,看着面前自己后辈手中的那本书,语音急促的说道:“书,那里来的?”说完话,眼神急迫的看着自己的后辈。
“回回,回老祖,是有人让我带给老祖的。”后辈紧张的有点口吃。
伸手将那本书从后辈的手里接过,孙曦此刻握着书的手竟有些颤抖,把他面前的后辈吓得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你先回去吧,老祖过些日子好好奖励你。”孙曦没有打开书看,而是打发走后辈。这书对他太重要了,重要的似乎超过了他的生命。
颤抖着打开书册,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出现,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的微笑,说道:“痴儿,怎么啦?”
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活了十多万年的孙曦,此刻放声大哭,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看到了亲人。哭声惊动四野,孙家的所有人都被惊吓到了,但是他们只敢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不敢上前。因为跪在地上哭泣的是他们的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