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星河在那里默默喝着闷酒,并没有引起轰动,只偶尔有一两个粉丝索要签名。
南希走了进去,一眼就望见角落里的沈星河。
那位干净帅气如王子般的大男生,独自躲在酒吧角落里,周围的喧嚣形成强烈的反差。
南希穿过舞池中扭动身体狂嗨的人群,向着那桌走去。
沈星河兀自沉浸在失落里,没有发现女孩的靠近。
他一杯一杯喝着冰啤酒,痛苦不已。
南希有点奇怪,最近一段时间,沈星河在剧组拍戏,时不时还有热搜挂在微博上,并没有什么值得郁闷的事啊。
“星河,你还好吗?”南希走过去,手搭在沈星河的肩膀,关切地问。
沈星河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回过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冲动地说:“南南,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对不对?”
南希对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其实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但她不好揭穿,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柔声说:“沈星河,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沈星河因酒醉而目光迷离,神色痛苦,“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就是南南!”
他不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了。
南希轻轻抽出手,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招呼服务生拿了支打火机过来,为他将生日蛋糕上的彩色蜡烛一一点燃。
烛光温暖摇曳,配合酒吧里动感十足的舞曲,那伤感的氛围减淡了不少。
南希拍着手说:“来,唱首生日歌吧。”
沈星河凝视着她,坐着没动。
南希自顾自拍手唱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哎乐……”
沈星河重新斟满冰啤酒,苦笑着摇晃酒杯:“南南,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生日歌第三句,只有你会在快乐两个字之间加一个‘哎’做转音。”
南希本来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对她如此了解,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能发现。
“沈星河,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知道,我很像你那位死去的红颜知己,南溪,对吧?”南希开始主动出击。
“不是像,你就是她,我观察你很久了,一个人,哪怕容貌会改变,行为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沈星河笃定地说,“在录节目的时候,你很喜欢用右手轻抚耳垂上的星星耳钉。”
“人有相似,女孩子的习惯,大同小异。”南希边切蛋糕边狡辩。
“南南,我知道是你,我没办法解释那种感觉,尽管你样子和说话声音都改变了,但我曾经与你朝夕相处,你骗不过我的!”沈星河仍是固执己见,没有丝毫动摇。
南希知道他有些醉了,人只要是醉酒了,很容易翻来覆去说那几句话。
这时候跟他解释,只怕也没有用。
南希切了一块蛋糕,那上面有巧克力和草每,柔声对对他说:“星河,难得今天生日,长尾巴了,吃一点吧。”
沈星河与南希都是明星,平日里饮食把控严格,热量摄取是要经过计算的。
像这样的一块蛋糕,卡路里几个小时的运动都消耗不完,对于明星,是绝对禁止的。
沈星河摇摇头,端起酒杯就要饮。
南希拉住了他,说:“你胃不好,别喝冰啤酒。”
“是吗?你又知道我胃不好。你与我认识不足一月,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你是大明星,你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我曾经也是你的粉丝,你忘记了吗?”南希镇静地说。
的确,第一次在影视城见面,她就说是他的粉丝。
沈星河观察南希,她娇俏的脸庞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一丝震惊和犹豫。
他也有点摸不清,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毕竟,她现在的样貌跟南溪有很大的不同。
“也许吧,是我认错了。”沈星河默默放下酒杯,接过了南希递来的蛋糕。
“生日快乐。”
“谢谢。”
沈星河笑容苦涩。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酒吧里震耳欲聋的舞曲和闪烁变幻的霓虹灯,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良久,南希开口:“你很想念你的朋友吗?”
沈星河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痛地说:“可以这么说吧,南南,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抱歉。”
“没什么,你跟她真的很像!”沈星河不甘心地紧盯她的双眸。
南希笑容纯净,真诚地说:“我也姓南,其实我和你好友祖上有亲的。”
“什么?”
“我们两家是亲戚,只不过是远亲罢了。所以,我们身体里有相似的基因,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我跟她有些相似吧。”南希趁刚才沉默的功夫,已经想好了借口。
“真的吗?”沈星河将信将疑。
“真的,南这个姓可不常见哦,如果你愿意听,我乐意给你讲讲祖谱。”南希给自己也切了一小块蛋糕,拿小叉子吃起来。
她本以为,这样枯燥无趣如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祖谱,不会有人愿意听。
但沈星河竟然说:“好呀,我喜欢听这些,你说吧。”
还好南希重生以后做了些功课,再加上她原本熟悉自己的家庭,东拉西扯,倒也说得像模像样。
沈星河听着听着,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一半,假如她真的只是南溪的一个远方亲戚,容貌举止相似倒也说得过去。
他想,如果这女孩真的是南溪,一定会与他相认,没有道理让他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扯了十来分钟,南希快编不下去了,沈星河才说:“你真的跟我朋友很像,对不起,我太想念她了,所以才认错你,希望你别介意。”
“呵,没事的,你明白就好!”
沈星河俊俏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神色,说:“今晚那些短信,你删了吧,不要当真,我确实以为你是南南,才会那样发,我为我的冒昧道歉。”
“真的没事。”南希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喝了点柠檬水,笑着说:“你朋友知道你这样怀念她,在天堂,也会很开心的。”
可是沈星河听了,非但没有感到安慰,反而显出更加难过的神情。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南希有点紧张。
沈星河叹了口气,郁郁寡欢地说着:“你错了,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南希脱口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