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永恒的距离
夜峰皱了皱眉,收回了威压,心念一动,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那些力量也倏然散去。
那名天神王族强者额头上汗珠不断滚落而下,衣袍都早已被冷汗浸透,如今压落在身上的威压消散,他如蒙大赦,但周身的力气像是早已被抽空那样,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
唯有他自己才清楚刚才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唯有他自己才明白那种绝望感和恐惧感是多么强烈,他活了这么多年,数千年的时光中从未见过任何一尊六重天的准帝能强到这等地步的,这太过恐怖了,在他认知中,恐怕纵然是八重天境界的王族也未必是眼前这个人族青年的对手。
而且这个人族青年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青年,反而像是一个活了无数年的老古董,因为那种心性太过惊人了,如同沉淀了万载沧桑,面对他的时候,提及天神禁地的时候神色没有丝毫波澜变化,那种淡然根本就不是这个修为境界该有的。
最让他不解的自然就是夜峰体内那股天神血脉气息,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族,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传闻中人族的盖世战体以及天神皇族血脉?种族都完全不同,这太过诡异了。
只是如今他压根就没有勇气朝夜峰去询问,不过还未等他松一口气,夜峰那淡漠的话语再度响起。
“你可知这是何物?”
夜峰的话语听上去非常冷漠,似乎隐藏着浓浓的杀机,那名王族天神脸色苍白,此时抬头看去,只见夜峰手中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个天神一族的古字,而小石碑上还有一些繁复的刻痕,只是他从未见过,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只能摇头。
夜峰皱眉盯着那名天神王族强者,最后很不客气,直接催发神念去搜索对方的记忆,只不过收回神念之后,夜峰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名王族天神知道的确实都说了,刚才的话语也没有隐瞒什么东西,而且对涉及天神皇族的事情确实认知有限,知道的很少。
其实他心中也已经很满意了,至少他如今知道了神圣山脉的大体位置,有了明确的方向,这为他节省了不少时间。
只不过天神域浩瀚,恐怕那所谓的东域,西域以及南域都非常庞大,纵然是到了那南域,要寻到锁魂台恐怕也难如登天。
对于天神一族最神秘的禁地,上古神洞和造化源地这两个地方,夜峰心中其实没有什么兴趣,纵然在他如今得知的传闻中都称这两个神秘禁地与天神一族的起源有关,但夜峰如今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到锁魂台,将玄月救出来,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关心。
上一代凤凰神女此时也来到夜峰身旁,之前整个过程她都在远处目睹,虽然她知道夜峰能压制那名天神王族强者,但却也没料到会如此直接,此时她也只能心中感叹,一路跟随夜峰来到天神域中,亲眼目睹夜峰的种种表现,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你,你,你是凤凰神族!”
还未等凤凰神女说什么,那名天神王族强者脸色一变,直接惊呼起来。
他显然是感知到气息不对劲,对于人族他们不了解,但对于其他的一些远古神族,他们却是接触过不少,曾经的玄黄神族就被天神扫平,而且当时动手的很大一部分就是王族强者,传闻太多,凤凰神族曾经也和天神一族有过交锋。
他吃惊的不是见到凤凰神族,因为这个种族虽然与天神有过交锋,但不同于玄黄神族那样已经被扫平,没有漏网之鱼,只是他想不到神族会和一个人族在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底是凤凰神族盘踞的地方还是人族的地盘?灵气比之天神域更加浓郁,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这样的地方是根本不存在的,若非如今亲身经历,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还有这样一方天地存在。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让我离开了吧!”那名天神王族惊呼过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随后并未多问什么,而是急着朝夜峰说了这么一句。
凤凰神族和他们天神一族是死敌,曾经爆发过大战,据传闻曾经天神皇族曾与凤凰神族的无上强者爆发过大战,非常惨烈,今日一个人族青年就已经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此时又来了一个凤凰神族的准帝级强者,他若多停留,恐怕必死无疑。
“呵……可以啊,你随时可以走!”夜峰一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很是随意。
那名天神王族强者看了看夜峰,又凤凰神女一眼,硬生生忍住到嘴边的话语,随后急忙转身飞遁而去。
不管如何,必须先远离这里,因为他越来越感觉这个人族青年无比的危险,平静之下似乎隐透着无尽的杀机。
只不过很快他就变色了,因为他爆发所有速度远遁而去,四周山川河流都在极速倒退,瞬息百里,但当他匆匆回头朝后方看去之时却发现夜峰以及那名凤凰神族女子依旧还站在他后方,距离似乎从未变过。
这匆匆一瞥让他大惊失色,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怎么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这般诡异。
他压根不敢停留,再度疯狂远遁,要爆发出所有的速度远离这里,途中他还特意留意过,耳旁风声呼呼,两侧山川因为退后的速度太快,直接化成了一缕流光,而且他还拼命的远离地面,朝着高空飞去,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他才停下来。
凭借他的修为,纵然再慢恐怕也是数十万里距离了,毕竟他是准帝境五重天的强者,一步迈出便可山河飞退,然而等他回头朝身后看去之时,如遭雷击,瞬间懵了。
因为在他身后,那两道身影还在,如同魔鬼一般,如同他的影子一样,距离似乎从未变过,对方的动作依旧和之前一样,依旧默默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