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思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钱桑站在她的身边,足足一夜。
西池那边的消息来了一个又一个,谈思影的面色越来越沉。
“路静静是怎么跑出去的?”
钱桑暗自吸口气,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他微的紧了紧拳头,紧着皮,道:“还没查到。”
“西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她的语调听起来还算平和,没有太大的浮动,听着心情似乎还是平和的。
钱桑道:“谢晏深的人有点厉害……”
不等他说完,谈思影一脚踢在了茶几上,背脊上的杯子被踢翻,冷掉的茶水全部倾出,她抬起眼,目光森冷,“是他们的人厉害,还是我们的人太废物?我花了那么多钱,养着的都是一群饭桶么?”
钱桑吞了口口水,“他们找了直升机,我想应该是有人受了重伤。”
“你想?你作为我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么?”
钱桑低头,“抱歉,我愿意受罚。”
谈思影脸上的薄怒慢慢退下去,她收回脚,钱桑立刻上前将打碎的茶盏收拾了,又拿了毛巾来擦干净。然后重新泡了一杯茶过来,佣人端上了早餐。
谈思影抿了口茶,“看来,是我们小瞧了谢晏深,他那背后藏着的本事,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知道跟我们交手的是什么组织么?”
这道上能够名号的也就那几个,还有一些传闻中较为厉害的,其实大大小小的那些暗组织,他们都经过仔细的研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并设了应对手段。
从来,黑玫瑰出手,就没有那么的狼狈过。
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没有抓到想到的人,还被狠狠的坑了一把,折了好些人。
钱桑提起一颗心,“我们有损失,但他们的损伤也不小。只能说,他们是占据了有利地形,而且是有提前准备的原因,如果换个地方,未必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呢?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这三个字,艰难的从他喉咙口滚出来。
谈思影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不知道还不快去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是!”
“还有,秦故可以不留,路静静必须给我抓回来!”
“是。”
“给我弄清楚,究竟是谁把她放出去的!”
钱桑应声立刻去做事。
……
谢晏深先从急救室出来,他伤的不重,背上的那一刀,不是很深。那是路静静藏在身上的瑞士军刀,刀刃并不长。
只是他流血比较多,有失血的迹象,如此便影响了他的心脏。
但情况比想象中要好。
禹禄看到他安顿进重症监护室,才回到一楼,秦劲去外面抽烟了,一个晚上,他抽完了两包烟。
等他回来,禹禄看到他立刻就起身。
秦劲见他严阵以待的模样,摆摆手,说:“我现在已经没脾气了,你不用这样。谢晏深怎么样?”
“进了加护病房,没有大问题。”
“嗬,谢天谢地。”他冷冰冰的。
禹禄没问秦卿的情况,不用问也知道,情况肯定是糟糕的。
三十分钟后,手术室的灯熄灭。
秦卿被推出来,这条命,暂时保住。
李彦淮彻夜未眠,精神高度集中一个晚上,他此时几乎要虚脱。
但他也感到欣慰,钻研了那么久的医学,如今他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毫不谦虚的说,如果不是他,秦卿未必能救过来。
秦劲立刻过去,他没有直接问,就等着李彦淮主动的说。
他很紧张,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很紧,前一次那么紧张,是秦卿生孩子的时候,那也很危险。
他余光看了眼被推出来的秦卿,见着那模样,心就揪起来了。
想到这里,他一个大男人,眼睛都热了起来。
李彦淮靠着门,缓了口气,“我有信心,不会有大问题。”
秦劲点头,“我相信你,我一定相信你。”
李彦淮浅浅的动了下嘴角,他现在太累了,连笑一下都力不从心。
他摆摆手,就先回休息室。
想了下,还是转了道,先去看了看谢晏深。
真是不让人省心,他迟早也得猝死。
谢晏深在加护病房,他穿上无菌服,正好秦劲也上来,他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帮秦卿看看。”秦劲沉这个脸,明显的不爽,但还是来看,“这样,我才好跟她说。我都不需要想,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如果谢晏深有个三长两短,他妈的她的那些罪白受!”
“她是疯了,才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弄成这样,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两个小的。等她醒了,我要骂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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