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权叔的话,那面上带着的忧容,不难看出,权叔怕是将肥宝和小海两个弟子,当做自己亲儿子来看待。
这也很正常,虽然茅山一脉没有规定道人不许结婚生子。
可是道家的清心寡欲,还是让很多道人选择孤身终老,而门下收的弟子,却当成儿女来养育。
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时候,师即是父的由来。
“彩礼问题,的确是个恶习,就是不知阿宝和那酒楼朱员外闺女小朱之间关系如何?”
徐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权叔说道。
“既然如此,那问题就简单多了,大不了私奔啊。”
徐策笑盈盈的出起了馊主意。
这时,站在一旁的阿宝连忙道:
“徐策师兄,你真厉害,我就是琢磨着,实在不行了,我就带着小朱私奔,哼,等生米煮成熟饭,给小朱的爹带个外孙回来,看他还认不认!”
徐策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不错,够狠的。
啪!
倒是权叔一巴掌甩在了阿宝的脑门上,没好气道:
“混蛋玩意,成天尽想些没用的,你带着小朱私奔了,那朱员外怕是天天都要在道观门口守着,让贫道还他的闺女!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不就是钱啊!彩礼钱不够,就想办法挣啊!”
“师父,可是朱员外要的彩礼钱那么多,镇子上得天天死人,我们天天做白事道场,也得一年才赚的够啊。
可是镇子上哪有那么多死人啊。”
阿宝摸了摸脑门心头愤愤,也很苦恼。
“哈哈哈……”
徐策没忍住,被肥宝的话给逗乐了,这家伙还真敢想啊,一个数万人口的镇子,若是天天有人死,那还了得。
“抱歉,抱歉,是在没忍住。”
徐策干咳了两声,强行收敛笑意,这才继续道:
“其实赚钱的门道很多,就看找对方向与否。
有的人别看他们现在成天玩乐,过的好不快活,说不定所花的钱财,只是某一次发下的横财罢了。”
“言之有理。”
权叔见过的世面不少,徐策这话还真没说错,只不过这种小概率事件,还是不要去奢望了,而且瞅着肥宝那胖乎乎傻兮兮的样子,就不像是能发横财的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些实在的生意为好。
权叔对肥宝招了招手,道:
“阿宝,你过来,为师其实已经替你想到了一条赚大钱的好出路。”
肥宝眼前一亮,面露喜色,惊喜道:
“当真,师父!”
权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的,正好有你的徐策师兄再次,做个证。
嗯,为师将这些年的积蓄交给你,瞅着镇上的新记粥店生意不错,那老板也有要将店铺打出去的意思,你就去铺子接下来。
对了,为师已经替你和新记的何老板沟通过,你直接拿着钱去签订契约即可。”
肥宝接过权叔递来的大洋,数了数,一共十枚。
顿时间,肥宝的脸色就垮了下去,就是个大洋,能干啥呢?
“师父,就这点啊,没了吗?”
肥宝眼巴巴的望着权叔。
权叔没好气道:
“这已经是为师的老底了,你个混小子,是不是要让师父卖了道观你才甘心啊?”
“其实吧,我觉得我们就三人,住这么大的道观是有点大啊,你说对不,小海。”
肥宝老实巴交的嘀咕道。
权叔听着这话,当场就磨牙了,要不是有徐策和叶茜两个外人在,保管要抓起扁担狂揍这混蛋玩意,都说的些什么话啊!
“师父,别生气,师兄只是随便说说。”
小海瞅着权叔怒了,连忙当起了和事佬来,笑嘿嘿的对肥宝道:
“师兄,其实师父是用心良苦啊,你看啊,等开了店,赚了钱,十个大洋就变成二十个,二十个变成四十个,四十个变成八十个,八十个变成……
用不了多久,就能凑够取小朱的彩礼钱了。”
权叔听着再次翻白眼,没好气道:
“混蛋玩意,你说的什么话,次次翻倍,是要拿去赌啊!万一是赌输了,就把你们卖了,行不!”
“那新记的何老板,喊价是十二个大洋,不过十个大洋应该没问题,拿下了铺子就好好的做生意,别去想那些没用的!”
权叔再次告诫道。
“哦,师父,我们知道了。”
肥宝弱弱的回道。
权叔这时看向徐策,道:
“徐策师侄,实在抱歉,让你见笑了。
你看你和他们两个年龄相仿,结果都被老九安排出来行走江湖,诶,哪像这两个混蛋小子,年龄也不小了,成天还不让人省心。”
徐策笑道:
“师叔严重了,小侄觉得阿宝师弟就很不错,长相憨厚,若是好好的做生意,定然能够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到时候阿宝师弟的老丈人,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多谢师兄吉言。”
肥宝感谢道。
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子了,只能这样子了。
“师父,我和小海出去一趟,你和徐策师兄慢慢聊。”
肥宝想到了未过门的媳妇小朱,决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去哪里?”
权叔瞪向肥宝。
“酒楼,嘿嘿,我去告诉小朱。”
肥宝说道。
“去吧,去吧,钱可别弄丢了,丢了的话,为师这里可拿不出第二份来。”
权叔摆了摆手。
肥宝和小海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徐策瞅着这一幕,不由得想到了秋生、文才,还有家乐,也是如此活脱的性子,有些时日未见了,不知道最近过得如何,修为是否有所精进。
权叔和徐策又聊了一会,关于那蛊师的人,还是没有谈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暂时放在一边。
权叔想着徐策今天才来这里,他也算是师门长辈了,多少还是要请徐策好吃好喝一下,便道:
“徐策师侄,不如随贫道一行,去酒楼看看,再上几个小菜,你我师侄二人慢慢聊。”
徐策朝外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夕斜,便没有拒绝,拱手道:
“听师叔安排。”
一行三人,迈出走出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