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易师傅!给了她两斤棒子面,她才回的家。”秦淮茹说道。
说完话她还看了一眼刘大壮,幸亏自家男人有本事,要不然她家跟贾家也是一样的,真不知道要是那种情况,以后可怎么过?
注:棒子面里面是有玉米芯的,吃起来拉嗓子,因为是整个玉米棒子一起研磨成面粉,所以叫棒子面。
现在能买到棒子面,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你得拿铜钱,或者是大洋去买,人家只认这个。
刘清泉也是心有戚戚,幸亏当时自己没犯糊涂,用那些钱给儿子娶了个媳妇,要不然抱着一堆纸,啥也干不了。
而刘大壮却知道,等新中国建立,政府会回收这些纸币的,不会让劳苦大众饿肚子。
当然肯定会大打折扣的,整个国家有多少人?各地发行了多少纸币?就是想全部换也不可能。
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这就是救命钱,他们手里的钱本身也不多,也就城里人才会有。
农村那是不可能有的,一个是没地方挣,另一个是他们也不认。
正在聊天的几人,听到院里一阵吵闹,就知道谁家又有事发生了。
现在的人都窝在家里,正是无聊的时候,能看看热闹,打发一下时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三人出了门,循着声音走向了中院,过了穿堂门一看,院里的人基本上都在这了。
他们走到人群后面站好,抬头看去,何大清站在自家廊檐下,正在训斥何雨柱。
听了几句,大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因为最近放假,家里没有什么收入。
何大清就想着做点买卖,多少他也有个收入不是?因为他是厨子,想到的肯定是卖吃的。
他拿出积蓄,买了一些黑面和白面掺在一起,又用白菜粉条做馅,做了一些二合面的包子。
每天做几笼在巷子口卖,生意还真不错,今天看着卖的好,何大清让何雨柱看着,自己回来再做几笼。
没过多久,何雨柱拿着一摞纸币回来了,说是几个当兵的吃了包子没给钱,他就追过去要。
人家看他是个孩子,也没有难为他,还给了一些纸币。
何大清骂他,是因为他不该去追,那些当兵的不是善茬,打死他都没地方说理。
说白了就是心疼孩子,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
何大清黑着一张脸,指着何雨柱说道:“我说你个傻柱子吆!几个包子能值多少钱?你要让人家打死了,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十三岁的何雨柱,一脸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道;“我才不傻呢!他们吃了咱家包子,就得给钱,不给我就缠着他们。”
何大清气的直翻白眼,指着何雨柱问道;“说你傻,你还犟嘴?那你说说,你追过去要了个啥?”
何雨柱拿起手里的一摞纸币问道;“这不是钱吗?他们把兜里的都给我了。”
说完还一脸得意的扬了扬头,他拿着纸币扫视了一圈,意思是;“你们谁敢去找当兵的要钱?看到没,我就敢。”
把何大清气的,脸上一会黑一会红的,这要不是亲儿子,何大清早就走了,哪有工夫跟他掰扯。
他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这个傻儿子,是一点也没明白啊!
心里想道:“怎么着也是自己的种,还得教。”
于是何大清又说道;“这些钱连纸都不如,烧火都没有火苗,你拿它回来能干啥?”
“哎!”何大清叹了口气,看何雨柱的样子,说了等于没说,气的他一甩手进了屋。
门口只剩下,还在显摆的何雨柱,大家也没心思看他,三三两两的也就散了。
很多人也在发愁,自家手里还有一些纸币,扔了可惜,不扔又没用。
大人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许大茂鼓动着几个小孩,一起起哄喊;“傻柱…”
何大清刚才说的时候,被他们听到还记住了,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孩子们显然更突出。
能看着一起玩大的何雨柱吃瘪,他们还是很高兴的,一起喊傻柱,这也只是玩闹。
还没走远的大人们,也听到了这个新鲜的外号,就在不经意间,他们的脑海里也留下了它印记。
很多时候,外号可比名字好记的多。
被他爹训了一肚子都是火的何雨柱,拿何大清没有办法,正好找个出气筒。
何雨柱呲着牙喊道:“许大茂,今儿个,爷爷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这么多孩子,何雨柱为什么只针对许大茂呢?
那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爹,都不是省油的灯,许伍德这个人太跳脱,何大清又是个混不吝,他俩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自打他们两家,搬进这个院里开始,就一直在闹矛盾,幸亏都有工作,白天一般也碰不到,要不然早就闹的不可开交了。
许大茂反应慢了点,他被何雨柱逮到了,这也是个混不吝,一下就把许大茂给撂倒,也不看打的什么位置,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顿打。
其他几个小的一看,这是真打呀!撒丫子就跑了,只留下许大茂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他被何雨柱打的“哇哇”直哭。
许大茂也是嘴犟,他一边哭还一边说道:“是你爸这么叫你的,你怎么不去打你爸呀!你就是个没卵子的,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不要说何雨柱听了来气,就是屋里的何大清,都想出来打他几下。
老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许大茂的话,直接就把何雨柱的伤疤给揭开了,心里也想起了他妈,下手也越来越狠,一顿拳打脚踢后,还在他裤裆上来了几脚。
已经出了穿堂门的刘大壮,听到许大茂的惨叫,回头看了一眼,连忙喊道:“何雨柱,打架归打架,你踢人家裤裆干啥?”
何雨柱听到刘大壮的喊声,也就没敢再踢,对着许大茂“呸”了一声,转身回自己家了。
这时的许大茂哭声都没了,捂着裤裆直翻白眼,看样子踢的不轻。
刘大壮看向跑到远处的,闫解成几个人,让他们把许大茂送回家去,这么躺在院里也不合适。
他带着媳妇也进了自家屋,这些是非他不想掺和,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他来这个院子也有半年多了,听到的都是许伍德不是个好东西,人缺德嘴也缺德,啥都有就是没有德。
当然何大清也不怎么样,所以他们两家的恩怨,他都不想管,也不止是他,院里这么多人,都不会掺和。
主要还是不熟,大家都属于外来人,以前可都没见过面,相互帮忙的局面,暂时是不会出现的。
回到家里,也没了聊天的兴趣,他躺炕上就睡,今天晚上肯定还会有大场面,小孩子打架有啥可看的,要看就看何大清跟许伍德打。
据说;他们已经打过几次,好像许伍德每次都是吃亏的一方。
但他就是屡教不改,手上打不过我就嘴上打,在嘴炮上何大清还真就不是个。
秦淮茹又开始做棉鞋了,侧着身的刘大壮,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是真的好看。
这个时代的女人,从小就开始学女红,衣服鞋子都得会做,因为成品太少买不到。
特别是炕上用的褥子被子,还有棉门帘内衣裤,那是真的没地方买。
睡到中午的时候,他又被媳妇叫起来吃饭,玉米粥配上几个杂粮窝窝头,还有炒白菜土豆条。
他家的菜已经很不错了,因为里面放了油,虽然只是菜油,那也是不得了的东西,不是谁家都能买的起的。
秦淮茹吃菜很少,要不是刘大壮给她夹到碗里,她是不会去夹菜的,一直等他们父子放下碗筷,她才会把剩下的吃了。
菜汤都会用窝窝头蘸着吃完,一点油都不浪费,简直贤惠到了极点。
劝了几次也没用,父子俩每次吃饭时,都会多留点菜给她,一家人谁也不说,做到心里有数就行。
虽然这时的女性地位很低,但是在他们家不存在这一点,父子俩都是重情的人,不会把她当外人看。
就说刘清泉吧!老婆死了多少年了?一直没有再娶,是他娶不起吗?
两斤小米就能娶到媳妇,他会娶不起?他是对老婆有愧疚,要不是他带着老婆进城,她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