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比杨德认为的公平方案」
比杨德朝杰尔曼伸出三根手指，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
“把你队伍中的三个人交给我们处理，我就能保证你与我们以及「卡金帝国王室」的合作顺利达成。”
“其中两个人作为谋杀四王子的主犯，交给「卡金帝国王室」。”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雇佣兵队长。
“最后一人则是交给我的雇佣兵队长缪海尔。”
比杨德用“这是相当公平”的语气分配好了杰尔曼五人之中三人的命运，就好像是圈养起来的猪猡一样，这是极其令人不适的。
回想起来，他们的确是一群雇佣兵。
她气势汹汹，已做好了抵抗到底的心理建设。
原来他们与缪海尔有关系吗？
“劫持飞艇事件”？
杰尔曼很快就想起来，那是他刚遇见酷拉皮卡时发生的事情，他们在飞艇上遇到了一群疯狂的歹徒。
希拉神情僵硬。
杰尔曼又走上前两步，已站在比杨德一行人面前。
“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我至少不想演变到那种局面，给彼此都留下一点体面。杰尔曼，你怎么看？”
就和比杨德他们想的一样，「传送提灯」发动所需的「制约与誓约」太多了。
他朝比司吉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走上前去。
“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我们就只能顽抗到底了。”
气氛陡然变化。
不过，杰尔曼根本没有期盼过这种攻击能够成功。
比杨德摇了摇头，叹气说：“你们这种坚持，又有什么必要呢？难道你们非要和我们开战不可？”
杰尔曼说：“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用他们作为交易。”
杰尔曼的「传送提灯」，可以将最多四人送往「黑暗大陆」。
“这就难办了……好吧，我们可以各退一步，那两位女性，你们可以更换成其他两个人。”
这次反倒轮到他不愿意轻易握上去了。
比杨德一边笑着说，一边点着头。
西游、缪海尔以及雇佣兵们像是响应比杨德的话一样，齐齐向前一步，仿佛群狼一样逼近猎物。
比杨德看着杰尔曼伸出来的手，眉头微微皱起。
顾名思义，这个基金是专门用来保障一些雇佣兵遗属的基本生活的。
“光是我，你和比司吉就得联手才能应付，那么剩余那三个人，要怎么解决西游和缪海尔？”
不过，当比杨德、西游、缪海尔被逼退到十几米远的地方，又先后反应过来。
“谁要跟你们合作了？！你们这叫什么‘各退一步’？”比司吉激动起来，脖子都粗红了许多，她扭头看向杰尔曼，“你也说句话啊。”
比杨德捋着长髯，笑着看向杰尔曼。
对于「杰尔曼的念能力就是手段」这一点，比杨德等人并不意外，他们多半都猜到了。
“的确，他们劫持飞艇的做法太过极端，让我们这群雇佣兵都连带着蒙羞。”
他指了指西游、缪海尔，又指了指自己。
后来这群歹徒就被杰尔曼单枪匹马地解决了。
如果被三只「信使小鬼」抓住，就会被「强制传送」到「黑暗大陆」或某地。
所以，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比杨德也不能冒险，他只能远离「信使小鬼」，连还击尝试都不能做。
“他们就算知道这三个人不是真凶，或者不是全部真凶，但是为了「黑暗大陆」，也会捏着鼻子认下来，剩余的事情我就能轻易摆平了。”
留着尖尖耳朵的缪海尔在这时解释说：“杰尔曼，你还记得你在4月份时处理的‘劫持飞艇事件’吗？”
“以后你们也要与那群雇佣兵打交道的，死一个人就能换来最低限度的信任，我觉得是值得的。”
再者，「传送提灯」有冷却时间，且杰尔曼本人每次返程都会沾染上「压力」、「特质」、「疾病」。
“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你们总不能什么人都不给吧？这样就很过分了，是损害我们合作关系的行为……”
“对，你也说句话，你才是他们的主心骨。不过，我认为你应该能看得清形势。”
其次，「传送之人」中的一个，必须是杰尔曼本人。
「猎人徽章·传送提灯」，发动——
“我们可以另外找三个人当替罪羊。”杰尔曼朝比杨德伸出手，继续说，“同时，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我往返「黑暗大陆」的「手段」。”
三只小鬼没抓到人，落到地上，发出失望的尖叫，好似要撕破众人的耳膜。
杰尔曼看了缪海尔一眼，有些好奇，为什么要交一个人给他。
首先，杰尔曼必须蹲下来，手掌放在平面上完成「扎下并点亮提灯」的一连串动作。
比杨德这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脸上的交叉伤疤都皱在了一起。
比杨德、西游、缪海尔心中一惊。
“怎么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低的代价了。你们如果不忍心开口答应，我的人是可以代劳，直接动手的。”
另外，杰尔曼也无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用「传送提灯」带走身边的人。
最后，「传送之人」必须与「信使小鬼」手握手，且心里不能有强烈的、违抗「被传送」的意愿。
希拉瑟瑟发抖地躲在他们身后，继续在内心祈祷着。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飞身后撤，躲过了三只小鬼的扑击。
“缪海尔说得对，我们以后是要合作的，很多事要权衡利弊，不要伤了和气。我看就这样分配吧……”
比杨德总是一副好商量的态度，却会用实际行动，让与他对话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死角，最后只能听从他一开始就给出的选择。
杰尔曼的确是看得清楚形势的。
“可是，说到底，他们还是我们这边的人，也是为了「诺威尔佣兵遗属互助基金」而死。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除此之外，就算杰尔曼等人传送去「黑暗大陆」，比杨德一行人也完全可以在「传送提灯」附近一直蹲伏。
杰尔曼不动声色地看向雇佣兵队长，等待他的下文。
紫光微闪，「传送提灯」浮现，四只干瘦小鬼发出凄厉的嚎叫。
“这两人送给「卡金帝国王室」。”他抬手指了指酷拉皮卡、希拉，“行凶理由就是「火红眼」。”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以上四条，尤其是最后一条，已经决定了「传送提灯」在一般情况下都不能用作攻击手段。
更别说，要对比杨德、西游、缪海尔三人同时达成以上条件，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滴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化。
“他们倒不是我的直属部下。”缪海尔随后说，“不过，我们因为「诺威尔佣兵遗属互助基金」联系在了一起。”
比杨德又指了指小滴：“她则交给雇佣兵那边。这样一来，无论哪一方都有了交代。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比司吉鼓起强壮的体格，护在他们三人面前，“我们绝不会拿他们来交易，伱们也没有这种权力。”
因为他们加起来正好五个人，而「传送提灯」最多只能送走四人，肯定会有人被留下来，那也是杰尔曼不愿意看见的。
其中三只不由分说，朝比杨德、西游、缪海尔扑去。
“至于谎言要怎么编织，怎么说服「卡金帝国王室」以及那群雇佣兵，那是你们负责的事情。”
“我的「手段」，其实就是我的「念能力」，通过具现化「传送提灯」，让「信使小鬼」抓住「被传送者」，就能触发传送。”
酷拉皮卡皱起眉头。
真正让他们意外的，是杰尔曼接下来的行动。
比杨德又是一阵大笑。
“我们总不能随便找一些替罪羊，这样敷衍了事，「卡金帝国王室」面子上也过不去，我们表现出来的诚意也不足够。”
杰尔曼随即在比杨德等人还在消化他这段话的时候，忽然蹲下身来，一只手按在了大地上。
杰尔曼等人总是要回来的，要么通过「传送提灯」回来，要么设法找到「守门人」与「领路人」才能回归。
“至于酷拉皮卡是不能换的，他的眼睛，以及被你们夺走的那一大批「火红眼」，可以很好地解释一些问题。”
小滴与酷拉皮卡这次直接具现化出「凸眼鱼」与「锁链」，警惕地盯着比杨德一行人，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们要的不多，只要你们中随便一个人的一条命，说得过去就行。”
而比杨德身上还带着尼特罗设下的「枷锁」，一旦真的被传送到「黑暗大陆」，很可能会当场遭到「枷锁的反噬」。
“你先说说看你的「念能力」。”
比司吉怔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
“就像是这样。”
在短暂的反应时间里，比杨德三人都因为杰尔曼的那一番话，在脑海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并对此做出了最合理的判断与行动。
他们意识到，这种「超远距离强制传送」应该是不可能的，因为实在太容易触发了，违背了「制约与誓约」。
前者仍旧要与比杨德一行人接触，后者不仅旅途艰险、困难重重，而且大概率是要带回「灾害」。
无论哪一种，风险都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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