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亭。
“嗝...”
“何,何所...”
“师大人还要继续喝呀,奴才来喂你。”
看着师中泰烂醉如泥的摊在石桌上,不肯服输的手臂时不时的举起表示自己的抗议,嘴里还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何所以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反正能多灌一碗醉的机会就会更大。
“汩汩汩...”
“咳咳咳...”
“你,慢,慢点...,咳咳咳...”
何所以一个小太监顶多也就是给皇上和其他有幸进宫的王公大臣什么的斟满酒,他哪有机会亲自动手喂别人喝啊,所以手上难免粗糙了一些。
不过一回生两回熟嘛,多来几次就会好很多了。在何所以勤奋好学的姿态下,眨眼功夫第五坛子酒就空了。
“醉酒,醉酒当歌,呵呵,嘻嘻,人生,人生几何?”
“我有些累了,累了...,唔唔唔...”
“这应该是醉了吧?”
“没,我没醉,我,我还能喝,接,接着,喝...”
“啪!”
何所以伸手扯了扯师中泰的衣袖,“师大人”
“师大人”
“这应该是真的不行了吧?”
见师中泰这回没再翻腾着反驳,何所以这才觉得他应该是真的醉了,毕竟这一坛子酒可是八两,五坛酒下肚,你就算再能喝也得醉吧。
“来人”
亭子外面两个壮硕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将几乎跟石桌融为一体的师中泰架了起来,何所以走上前“啪啪”轻拍了一下他的脸,见他完全没反应,这才前面带路。
在何所以四人走后,亭子不远处的树林中走出两个妖娆的身影。
“主子,他们这是做什么啊?为什么要把师大人灌醉啊,这可是在宫里,他还是未来的驸马爷哪。”
另一个影子手中拿着半圆形的纸扇,拿着纸扇的手轻轻拍了拍说话女子的手臂,“前朝的事情,不要乱议。”
“主子,这可是后宫。”
前面的人影渐渐消失在黄昏中,被唤作主子的女子掩着小道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白皙的脸颊在昏黄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灼灼红日的反衬,宛如乘风而降的仙子一般,仙女竟是樱美人。
“何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说来还算是前朝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樱美人又回首看了看亭中的酒坛,不明白这到底是何意,从未听闻过皇上下旨让太监灌朝廷大臣酒的。
“好吧好吧,管它是前朝还是后宫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想不清楚就不再去想,小茹的脑回路很简单,“主子,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宫吧。”
“嗯,走吧。”
回宫的方向需要路过亭子,樱美人心有所思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脚步停了下来。
“小茹”
“嗯,怎么啦?”
纸扇指了指亭子的方向,“你去看看,那个石凳下面是不是有一个东西?”
“东西?”
顺着樱美人所指的方向,小茹小跑着进了亭子,蹲在地上转头去看,果见石凳下面躺着一个木疙瘩,十字形状,上面还躺着一个小人,看起来怪怪的。
“主子,这里的确有一个东西,好像是块木头,样子怪怪的,还有个小人。”
“说什么呢?拿来我看看。”
“哦”
捡起木疙瘩,小茹回到樱美人身边将手中的木疙瘩交给她,“主子你看,这个就是小人。”
樱美人接过木块,只见木块底层是一个十字形的架子,上面站着一个人形的小人,只不过奇怪的是小人的一对双臂却是被绑在架子的两边,猛然看起来就好像被囚禁一般。
“主子,这个看起来怪怪的,你看这人还被绑着,好像是大牢。”
“胡说!”
樱美人嗔怪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有没去过大牢,你怎么知道这是大牢里的东西?”
“可是你看这人被绑着啊?被绑着那还不就是在牢里吗?难不成,还能是在家里?”小茹忍不住嘟囔道,“奴婢可没见过谁在家里被这么绑着,若是真有,那这人就是个疯子。”
“好了,就你知道的多。”
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可是看情况这应该是方才被灌醉师大人的物件,若是任由它丢在这里,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准就被有心人拿来说成什么了,或许会像小茹说得这般,被视为什么邪恶的秘术!
可是,若真的是邪恶的物件,师大人那般聪明的人定不会将此物贴身戴在身上,想必应该是他重要的东西。
想明白这些樱美人也没有再将这个小木人放回原位,而是随手揣进了手中,“咱们走吧。”
“主子,这样不好吧?”
看着樱美人将小木人收起来,小茹心中有些怕怕,勾引朝臣这种大罪,她可是从未想过的,她还小,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这小脑袋瓜子都想什么呢?”
看她脸上怕怕的,樱美人下意识就是害羞,秀指轻戳她的脑袋,低声解释道,“你也说这个东西看着有点不吉利,若是任由它被放在这里,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宫里又要乱了。”
“再说了,我看这个应该是师大人的东西,他既然贴身待着,那应该就是对他挺重要的物件,若是被他人捡去了肯定会着急。所以,我就先保存着,等到下一次再见到他的时候,再把这个东西还给他,至于这小木人是好是坏,那也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哦,听起来好像是啊。”
对于这个笨笨的宫婢,樱美人早就习惯了她的慢反应,也不等她想明白,拉着她就往回宫的方向走。
玉华阁。
龙瞻宏一走进殿内,三言两语刚罢,就将整个殿内的气氛搞到了最高潮,紧张的氛围让周边伺候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三哥”
绣床上的明黛轻轻唤了一声。
龙瞻宏回过头,见她要挣扎的起身,忙上前扶住了她,“哎呀,你都病了还乱折腾什么,老老实实躺着就好了。”
“我真的只是得了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病。”
“连你也骗我!”
见他一副怎么都不相信的样子,明黛本来是不想说的,现在看来不说的话他一定会把事情告知到父皇那里,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掩饰不住了。
“是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