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六阿哥是指要奴婢帮你绣荷包的事情吗?”
银杏显得有一些不好意思,接着一副愧疚的样子看着龙瞻羽,道,“不好意思啊六阿哥,奴婢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其他事情,就没顾得上帮你绣荷包。”
“不过六阿哥放心,奴婢一会儿回去就开始绣,一定尽快把荷包绣好给你,你就再等一两日可以吗?”
“不是,我问的不是荷包的事情,这个不重要,我问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听银杏竟然说的是荷包,龙瞻羽摇头示意她不是,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期许的目光看着她,期待着她能想到自己当初说的那件事。
显然,他高估了银杏的记忆能力,银杏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着龙瞻羽的眼神有些困惑,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竭力的去回忆龙瞻羽跟她说过的话,可是怎么地都想不起来。
“奴婢记不起来了。”
“哎唏...”
龙瞻羽有一些沮丧,但是好在他是个乐观的人,她想不起来没关系,只要自己再跟她说一次不就好了,反正人就在自己面前。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又要再次说出那种话,龙瞻羽顿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脑袋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右手同时不安分的挠着耳朵,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方才那般洪亮。
“那个,那个,那个其实就是,就是我,我...”
龙瞻羽说话说得吞吞吐吐,还声音特别小,银杏听得很费劲,眨着迷糊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听得不由自己都着急了起来。
“六阿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奴婢就先走了。方才芳姑差奴婢出来办事,奴婢都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还得赶紧回去交差呢。”
说着银杏对着龙瞻羽福了福身子,就准备离开。
“哎,银杏你先别走。”
看着龙瞻羽抓着自己的手腕,银杏慌忙挣脱了他的手,耳根子都红了,“六阿哥”
龙瞻羽也臊的满脸通红,一双大手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觉得放到哪里都有些不合适,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听你说你要走,有些心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六阿哥不需要跟奴婢道歉的,是奴婢不对,奴婢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福了福身子,银杏脚步没有迟疑,朝着坤宁宫的方向离开。
龙瞻羽站在原地目送银杏离开,看看自己的右手,恨得忍不住拿左手去打,结果用力太大,害的两只手都痛得要命,捧着双手在原地蹦跳,在旁人看来他就跟个傻子一般。
“哎,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对她说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她心里肯定以为我是在故意欺负她,啊,真是头大。”
单是自责还觉得不够,龙瞻羽举着右手就准备拍在墙上,看到手掌上那鲜明的四道手指印,想想方才那种痛感,最终还是狠不下心。
“你说你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怕疼呢,啊?你说说你,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你好意思吗你?”
不舍得打,那自然可以训了,龙瞻羽训斥的对象毫无疑问就是方才“抓”了银杏的那只右手,就见他伸着左手指着右手,大声呵斥道,“谁让你碰她的,你说!我都还不舍得碰一下呢,你怎么就先动手了。”
“竟然还去抓银杏的手腕,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警告你,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把你给砍下来,再剁吧剁吧,丢到,丢到御膳房喂狗去!你记住了没?”
“哼,你记住就好,让你下次还敢这么嚣张!”
“不过,你今天做的也很不错,至少你主动牵了银杏的手。嗯,这个功劳小爷我就先给你记下,等到以后一块算。”
金黄色的夕阳下,宫道上一个傻子自言自语,一会儿凶一会儿笑的,仿若某某精神病院还未康复的病人。
师家。
从宫里出来都已经是未时五刻的时间,看着天色不早师中泰也没有再按照早上的安排去大理寺,而是直接打道回府。虽然今天真的没干什么事,但是真的心好累。
“公子爷”
“公子”
喝了一杯茶,吃了几块糕点,猫四和刘官才来到正厅,师中泰也不看他们,又喝了几口茶水将腹中的糕点咽下,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猫四一袭短衣锦褂,头上戴着一顶小圆帽,若不是脸上谄媚性的笑容,怕是出门都会被人以为是哪家的老爷。站在他旁边的是刘官,刘官才来府上没多少日子,但却是春光满面,衣服也是上等的南江布料。
想想不久之前,二人一个是在街上混吃混喝的小混混,另一个则是好武成疯不知尊长的小屁孩,没想到如今尽然都已成了这般风流模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猫四”
“小人在。”
靠着茶桌,师中泰单手撑着右脸,略显疲惫的看着猫四,随口问道,“昨日那群人是你找的吗?”
想都不用想猫四都知道师中泰是在问什么,又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喜的神色,试探性的回道,“是小人让刘官去找的。”
师中泰视线移向刘官,刘官附和的点了点头,“嗯,四哥是怕公子会有什么危险,就让小人去找了以前的伙计去帮忙。”
“他们都是你们的朋友?”
“不是,大部分人小人都认识,也有一部分小人不认识,想来应该都是相互认识的人,听说有事便都跟着一起来了。”
摸不清楚师中泰的想法,猫四一时之间也不敢张口胡说。
“从我离开家到苑家应该不到两个时辰吧,那姑且就按两个时辰来算。”师中泰大致回忆着昨日在水月村花费的时间,然后重新看向猫四,好奇问道,“两个时辰之内,你们两个便找了百余人来帮忙,你们不会是早就算好会有这一遭的吧?”
“噗通”
“公子爷,小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啊,苑姑娘的那件事小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小的早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您了。”
“你呢刘官?”
师中泰再次把视线看向刘官,他想听听看他的解释是什么。
“公子信小人,小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公子若是不信小人,小人就是把天说破公子也不会相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