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中泰瞩目的眼神中,丁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方才小人就去了那人家里,可是却发现他家里空无一人,问过街坊邻居才知道,这小子一从牢里出来便离开了京城,至于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呀?”
师中泰已然明白了丁三的意思,但只根据这些是不能判定那人便是杀害金三宝和刘七德的凶手。
“大人请听小人继续说。”
示意师中泰别急,丁三继续道,“那人名叫赵钱发,是个街头混混,小人在他街坊邻居那了解到此人以前是个大夫,使得一手好针,可是后来却因为错用了药害人病死,发配边疆四五年,近年这才刚回来。因为以前误用了药,大夫是不能干的,他就一直没事待在家里,生活自然不是很好。”
“可是最近不知怎的,他家里频繁不断的来人,而且还都是天黑的时候过去,白天他依旧待在家里,也不出门。前些日子才出门就惹了事,便被衙门的兄弟给捉了进去,没过一两天,金三宝便死了,这个赵钱发也就跟着销声匿迹了。”
“小人以为,赵钱发至少有这个动机和嫌疑,只是现在他人不知道去哪了,所以也不知道是否如此。”
师中泰将丁三的话好好想了想,又结合刘七德的死,金三宝的死,一一都想了一遍,发现的确这个懂得医术、善用针的赵钱发有很大的嫌疑。
只是此人现在没了踪迹,而且刘七德和金三宝的死也都有了定论,现在若没有十足十的证据是不可能翻案的。
“丁三你做的很好,只是那背后的主谋太过狡猾,他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的百无漏洞,或者是他有漏洞但我们还未发现,可这些却不能掩饰你的聪明和才智。”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师中泰心知翻案无望,却也没忘了给丁三点赞,满意的夸道,“你的功劳等我给上头奏明此事时会说清楚。好好干,你以后定会前途无量的。”
“多谢皇...”
“哎...”
丁三一个激动,差点把皇上二字喊了出来,多亏师中泰及时制止,不过还是引来了周边人的注意。
“多谢主子栽培,多谢师大人栽培。”
“铛”
师中泰从袖口袋中拿出一锭二十两的大银,推给丁三,同时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银子不多,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好好犒劳犒劳自己,这样以后我也能有事再找你。”
“谢谢大人”
军器监书房。
“大人,这是大人家里刚传过来的书信。”
“好,你下去吧。”
“喏”
待小吏出门,祁树礼谨慎的看了一眼走廊两侧,见没人这才退回到房中,拆开信封打开书信,随着浏览的行数祁树礼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劲。
“啪!”
“这个废物!不好好在家里呆着,竟然这个时候还敢逃跑!”
“坏我大事!”
一封信看的祁树礼火冒三丈,怒气平息之后祁树礼先是把书信烧掉,接着回到座位上执笔开始写信。
“扣扣扣”
“谁!”
“祁大人,是卑职。”
听到声音,祁树礼忙不迭将还未写完的书信压在纸下,收拾好这一切才起身走到外面。
“师大人,你怎么来了,本官不是说了这段时间让你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吗,你怎地如此不听话?”
师中泰站在门外,先对祁树礼鞠了鞠手,而后尴尬道,“回禀大人,卑职本来也是在家中休息,可是就在刚刚却收到左禄用左大人的口信,说是让卑职尽快到军器监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左大人让你来的?”
“大人面前,卑职不敢说谎。”
祁树礼点了点头,信了师中泰说的话,昨日在宫中皇上面前,的确提及了师中泰,祁树礼猜测左禄用找他也是因为那个“物件”的缘故。
“既然是左大人找你,那你应该去找左大人啊,你来找本官又是为何?”
“回禀大人,方才卑职前去左大人书房,听书房小吏说左大人刚刚被皇上传到了宫里,进宫之前特地吩咐小吏让卑职来找大人。”
这突然的一茬子让祁树礼有些不喜,可自己又没办法推脱,便心气不顺道,“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本官进去拿点东西,然后咱们便去作坊。”
师中泰含笑垂首,“大人请便,卑职就在房外等候。”
军器监弩弓作坊。
“少监大人”
“嗯,做好的东西呢?”
“回禀大人,东西在试验场。左大人一早派人过来吩咐,说是今天会有人前来指导试验,小的们便将东西提前拿到了试验场。”
“前面带路吧。”
祁树礼也没再继续多问,吩咐那老汉前面引路,师中泰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宛如黏人的小尾巴一般。
穿过弩弓作坊,经过一道门,再走一两百米的路,后面便是军器监的试验场,每个作坊都会有一道门通向这里,主要是为了试验的便利性。
试验场的面积很广,占地百余亩,设置也十分简单,进门左右两边是两个二层楼高的房舍,下面是零零散散的一些桌椅,此事座椅上正无聊的坐着几个工匠,不远处的场地中央放置着一个数丈大小的物件,上面用着防水的葛布掩盖着,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个东西一定很大。
“少监大人”
看到祁树礼一众人过来,几个工匠匆匆忙起身走了过来,跟被抓到考试作弊的学生一般慌张,不过祁树礼却对此浑不在意,只是对着那引路的老汉问道,“那个就是今天要试验的东西吗?”
“是的大人。”
说着老汉引着祁树礼向前,从怀里摸摸索索拿出一张图纸,递到祁树礼手中,解释道,“这就是当初左大人交给小人的图样,现下物件已然成型,还请大人核验。”
说罢,便指挥着身后的几个工匠将物件上的葛布取下。
随着葛布的一点点掀开,一个长着两翼的木式飞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师中泰张大了嘴巴,轻呼道,“我擦,你们流啤啊兄弟,这是飞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