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蹙眉:“是这么说。”
军中也会时不时冒出一点事,叫人心烦。
但每次军中有事,督军都能有个心理准备,觉得这是他的事业,理应处理。
家里闹这些,像是额外增加的烦恼,督军心情很不好。
“这个人,是我叫人放到景仲凛的院子里。”盛远山说,“今晚西府众人都回老宅,守卫比较松,我的人很轻易摸了进去。”
督军猛然看向他。
“你?”
“如果我不这么做,她就会在我姐姐休息的院子里。”盛远山说,“这个女人,她怀了王钦的孩子。”
督军骇然。
他沉默半晌,才问,“王钦?”
“我有人证,也有物证。”盛远山道,“姐夫,我慢慢和你讲。”
他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告诉了督军。
他推导了七七八八。
“景斐妍带着人不停给我姐灌酒,就是想趁她喝醉了,被这个女尸吓倒。人醉酒状态下更容易受惊。
又把女尸的胎儿推到阿尧身上,姐姐再受一层打击,还趁机离间了姐姐和珠珠儿。景仲凛偷阿尧的衣衫,目的在此。”盛远山说。
督军狠狠攥了下拳头。
西府的孩子们,长着长着就像了贺梦阑,督军痛心疾首。
景仲凛还把景斐妍带坏了。
“姐夫,做家务事处理吧。家丑不外扬,我已经叫人绑了王钦。”盛远山说。
督军欣慰看了眼他:“还是你下手快。”
“不及早抓了他,后续去对峙更麻烦。我会派人放话,就说他遭遇了土匪绑架,叫王家花钱赎人。”盛远山说。
花钱赎人,一般情况下都只是白花钱,人肯定赎不回。
“就这么办。”督军想了下。
王钦想要娶他女儿,还敢到他家老宅去勾搭女佣,让其怀孕,算是“欺君罔上”。
放在从前,他是死罪。
而王钦恶毒拉督军的两个孩子下水,让他们帮衬他遮掩,在中秋节搞这么一出,更是该死。
最毒的是王钦为了自己前途,居然杀了怀着身孕的女人。
督军最不能容忍此事。
这个人得死。
盛远山办事果断干脆,已经替督军做好了决定。
“姐夫,西府的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不止要糖吃、要汽车,他们开始要权了。”盛远山突然说。
督军后脊一紧。
“阿尧和盛柔贞的车子爆炸,这件事西府全然不知情吗?您总以为贺氏愚蠢,但西府其他的头脑,已经长成了。”盛远山道。
督军看向他:“他们敢害阿尧?”
“父亲只一个、兵权只一个,财产都在督军府,为何不敢?王钦为了督军府女婿这个位置,轻浮油滑的公子哥都敢杀人,更何况其他?”盛远山说。
督军狠狠闭了闭眼。
督军回到家时,凌晨两点。
夫人还没睡。
她坐在客厅,手边堆了一些账本,正在翻看。
督军微讶:“还没休息?你身体不好,这么熬着伤身。”
夫人冲他笑了笑。
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督军握紧她的,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又想起了初见她的情景。
那种惊艳,至今刻骨铭心。
好在三十年了,她还在他身边。
“阿蕴,你吓到没有?”他低声问,又吻了吻她鬓角。
夫人笑道:“没有。不过,你去那小院找我,身后急急忙忙跟着的孩子们,真叫我意外。”
督军尴尬,同时又有点难过。
若不是今晚盛远山说的那些话,他没意识到,他的小狮子们长大了。
他们不甘于督军赏赐,要自己打猎了。就像野兽天生渴望鲜血鲜肉一样,他们也渴望得到更多的权势。
大户门第的争斗一直都有,只是督军下意识觉得孩子们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