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蓝:“……”
她到这里,还是无法自控想起了景天尧。
他也不爱看书。
“可能是像阿爸,我家兄弟姊妹除了阿妍和二哥,没人喜欢读书。”景佳彤说。
颜诗蓝:“你大哥也不爱看书。”
“我知道,听家里佣人当笑话说,小时候念书,大哥不知气跑多少先生。后来大哥被盛旅座打怕了,才认识字的。”景佳彤说。
颜诗蓝:“……”
她隐约记得,好像谁说过,景天尧的启蒙老师是盛远山。
盛远山的确教他写字。
除了盛远山,一般老师的确镇不住猴王一样的景天尧。
颜诗蓝没觉得悲伤,她反而很想笑。可能是和景佳彤聊天时,景佳彤的轻松感染了她。
景佳彤提到景天尧,并不会难过,他们兄妹不太熟。故而,颜诗蓝在她面前,也不会瞬间陷入失落的情绪里。
颜诗蓝就说:“你大哥小时候肯定很顽皮。”
“颜姐姐,你将来惨了,儿子们没一个好管。”景佳彤道。
颜诗蓝:“……”
她们俩这边吃喝闲话,午后阳光又暖,很是惬意,突然有夫人那边的女佣过来。
女佣跑得很急,气喘吁吁:“大小姐,夫人叫您去一趟。”
“出了何事?”颜诗蓝猛然站起身。
景佳彤也站了起来。
“夫人没事,是陆家夫人来了,说陆家二少奶奶有了小产之兆,请您去看看。陆夫人还在夫人跟前。”女佣道。
颜诗蓝没顾上换衣裳梳头,直接去了夫人那边。
陆夫人正在低泣。
颜诗蓝进来时,听到她对夫人说:“为了镯子。阿苒说要离婚,那逆子还拉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说肚子疼,流血了。”
又说,“其他大夫都没有大小姐医术好。阿苒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她这会儿也慌。”
瞧见颜诗蓝进来,夫人急忙招招手。
颜诗蓝二话不说,跟陆夫人去了陆家。
进了小院子,就瞧见陆家二少爷陆承跪在外面;大少奶奶、双胞胎都在室内,心事重重。
二少奶奶躺在床上,脸色微微发白。
颜诗蓝上前诊脉。
的确有了三个月身孕。二少奶奶腹痛,脉虚弦无力,是动了胎气。
血流了不少。
“先放轻松些。”颜诗蓝诊脉完,握住了她的手,“情况不算糟糕,我先给你开药。要是三日内能止痛止血,孩子就可以保住。”
二少奶奶含泪点点头。
颜诗蓝又说,“这三日要卧床,一动也不能动,能不要起身就尽量别起身。要静养。”
二少奶奶再次点头,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陆夫人眼里也有泪,对她说:“阿苒,你好好养着。身子要紧,大小姐是神医,她会治好你的。”
祝从苒回握颜诗蓝的手:“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求求你了。”
颜诗蓝看出了她的态度,再次点头:“好。”
颜诗蓝叫陆家派人去温良百草堂,拿颜诗蓝独家成药“颜氏保和丸”。这种药,主药是苎麻根。
苎麻根对保胎有奇效,颜诗蓝的制药工艺,又把此药效发挥到了极致,一般情况下都可以保得住。
她叫祝从苒静养。
陆夫人只留了祝从苒自己的两个心腹女佣照顾她,其他人都退出来。
她们出来时,陆承还在院子里跪着。
他看了眼陆夫人。
陆夫人瞬间怒到了极致:“你给我跪稳了!”
陆承只得重新跪好。
陆总参谋在军中,大少爷在外地,陆家外院的事都是二少爷操持。现在他跪在这里,陆夫人让大少奶奶先出去安排好颜诗蓝回程的车。
“不用麻烦,白霜会来接我,可能已经到了。”颜诗蓝说。
她本打算走的。
陆夫人非要留她吃饭。
饭桌上,双胞胎就把二少奶奶的事告诉了颜诗蓝。
上次颜诗蓝来,祝从苒拿出她压箱底的玻璃翡翠镯给众人看。
当时乱糟糟的,祝从苒把箱子的钥匙随身带走了。
她的女佣没办法收回去,只得先放在化妆台内侧的小格子里,等祝从苒亲自回来收。
陆承找钥匙,瞧见了。
他也识货,却又不是那么识货,揣口袋里出去了。
祝从苒帮衬大嫂管内宅的事。她大嫂是个菩萨性格,什么都落到祝从苒身上的。
两个管事妈妈闹矛盾,祝从苒忙了一天,就把镯子给忘了。
女佣晚夕提醒她开箱笼收起来,不成想却找不到。
满院子人都吓疯了。
她们发疯似的要寻找,陆承回来说他拿走了。
“送人了。”他随口道。
祝从苒当时急了:“那是我陪嫁的镯子,你送给了谁?去要回来!”
陆承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
“我再买一个给你吧。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他有点尴尬。
他心里有愧,面上又强撑,故而在祝从苒看来,他是完全不在意。
两人发生了口角。
祝从苒怒极了,两个人吵了起来,陆承只得去找镯子。
他出去了,居然一天没回来。
等他回来时,说镯子碎了。
祝从苒气得发昏,又哭又闹,拉扯他:“去离婚,我们去离婚。”
就这样,拉扯着摔了一跤。
“不如叫阿爸毙了他。”陆菁说,“那镯子好贵的,比他狗命都贵。”
陆芃:“姆妈,以后孩子怎么办?祝姐姐离婚后,会带走孩子吗?”
陆夫人头疼死了:“离婚是气话。”
双胞胎又惊又喜:“这还能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