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叹了口气。
张林广甚至巴结松山胜,给他送了不少的礼物。
很快到了佐藤将军的生日,张林广寻到了一尊高大的白玉观音像,价值连城。
他亲自送往天津,带着五十名副官。
张知不让他去:“你要是被扣押,就是活生生的人质。”
“不会,七贝勒和松山胜是我的朋友,他们会替我引路。没人会把我扣在天津。”张林广道。
尹卿云在旁边道:“你们太过于小心,谁敢对张家的人不利?”
张林广执意要去。
张南姝和张知胆战心惊,怀疑他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然而第二天的凌晨,张知的副官叫醒他:“二爷,出了事。”
副官把事情说给了张知听。
张知一下子醒透了,去找颜诗蓝。
“我大哥去向不明,可能被天津军部抓了起来。你能否请时三爷帮忙,找找他?”张知说。
凌晨三点,颜诗蓝睡得正熟,突然被叫起来,她有点痛苦。
她一边揉按太阳穴,一边听张知的话,脑子更加要炸。
“你大哥好好跑去天津做什么?”她问。
“去拜寿!徐朗因为和佐藤牵扯不清,被逼得下野,我大哥这个蠢货居然敢去拜寿!”张知咬牙切齿。
颜诗蓝:“……”
天津的事,张知这边只知道一鳞半爪。
颜诗蓝派白霜开车去趟天津,带着马帮时三爷的对牌。
天亮时,张林广被送回了府。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妻子尹卿云给扣押了起来,投入大牢。
此举叫众人莫名其妙,哪怕是张知和张南姝。
“他干嘛?”
“天津到底出了什么事?”
颜诗蓝也不太清楚,又不好直接去问张林广。
好在时老太太体贴,特意派个下属来北城,把天津的事说给颜诗蓝等人听。
“张家大爷去拜寿,送完礼物就走。他一转身,有个宾客点燃了白玉观音,那观音爆炸了。里面藏的是炸药。”
“七贝勒受了伤,松山胜伤得更重,听说佐藤将军大怒。他派人追张林广,马帮的人护住了他。”
颜诗蓝:“……”
张林广竟不是去拜寿,而是去行刺。
他是七贝勒和松山胜的朋友,他一直做得特别好,至少七贝勒、松山胜都没有怀疑过他的忠诚。
因此,他去拜寿行刺,哪怕杀不死佐藤,也挑拨了七贝勒、松山胜与佐藤的关系;要是杀死了佐藤,七贝勒也会被军部视为“刺客帮凶”。
七贝勒在军部的路,几乎被张林广砍断。
张林广此举,颜诗蓝大为震撼。
她到北城大半年了,从来没了解过张林广。
张知和张南姝去看望张林广。
他也受了点伤,换了件干净衣裳,坐在厅堂的沙发里,神色端肃。
“……你是不是疯了?”张知骂他,“你要是死在了天津,我们怎么给你报仇?”
张林广神色淡淡。
“你跑去刺杀佐藤,到底有什么用?”张南姝也说他,“现在政局烂透了,佐藤只是军部的代表,没有他还有其他人。”
张林广听他们讲了半晌,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犯蠢?”张知大怒,“你作为张家长子,脑子混沌、心思闭塞,爹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
张林广:“爹爹在世时说过,攘外是大战,要合全国之力;安内是小计,可以装疯卖傻。
南边有南边的动荡,而北方最大的隐患是保皇党、遗老遗少的复辟。”
张知:“……你都知道!”
“我自然都知道,爹爹一直叫我与七贝勒交好,送我留洋、和松山胜结交,都是这个目的。”张林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