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或是为了释放积攒已久的情绪,又或是避免尴尬,花映容将矛头直指林晧然。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男人会做出这般举动。
出乎意料地被吻上,致使她亦是愣住了。下一刻,她想要用力将这个男人给推开,但发现这个男人很是霸道地继续索吻。
林晧然深知这种事情不可妥协,更不能表现得谦谦君子,而是要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和魄力。何况品尝到这梦寐以求的樱红的嘴唇,亦令到他无法自拔,只想将这个极品女人的心房撬开。
这……
绿衣丫头一直都呆在旁边,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双杏眼惊得眼睛瞪起,亦没想到谦谦君子的林晧然会突然做出如此冒犯之举。
就在身后的两个丫环有所行动的时候,却是给她抬手制止了。却不是她要造反什么,实质是她们的主子已经没有了反抗,还微微进行了回应。
花映容不是心如铁石的女人,实则早在林晧然写下《木兰词》就注意到这个男人,此刻被这男人突然间疯狂地索爱,心扉已然被撬开了。
若说这个世间,谁最能打动于他,无疑是这个方方面面都极为优秀的男人。哪怕会令人诟病的“妹宠”这点,都是他的一点令人心动的地方。
不管是林晧然还是花映容心里都极是清楚,这种短促而有力的脚步声是由谁发出的,二人先是喘着粗气地望着彼此,然后很是默契地分开了。
在他们刚刚分开的时候,虎妞急匆匆地出现在阁楼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着担忧,急切地望着已经转过身的花映容问道:“花姐姐,发现什么事了?”
方才她在下面听到动响,以为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即就冲了上去。在虎妞的心里,对花映容确实是很关心。
林晧然迅速定住神,端起哥哥的架子指着正好出现屋檐上的小金猴沉声道:“虎妞,你管好你那只野猴子,它……吓到你花姐姐了!”
吱……
小金猴站在对面的房顶上,亦是朝着这里面进行张望,似乎是听懂了林晧然的话般,当即朝着这边发出了一声抗议。
“小金?”虎妞从窗口亦是看到了小金的身影,那张肉墩墩的脸蛋当即浮现怒容,但旋即又消失不变了,抬起脸蛋对着林晧然脆声道:“不对!”
“什么不对,我难道还骗你不成?”林晧然当即变脸,打出了一张感情牌,已经打定主意就是要冤枉这只讨厌的小金猴。
这小金猴虽然很有灵性,但却是太过于顽皮,平时调戏小白亦就罢了,最近竟然戏弄到他头上。就在前不久,这小金猴偷了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刺身,令到他很想将这小金猴用链子锁起来。
虽然不算是什么大错,但现在让这小金猴背祸,似乎再恰当不过。
虎妞自然是极信任自家哥哥的,但却是蹙着眉头认真地说道:“小金刚刚在下面吃豆子?它是刚刚跟我一起上来查看情况的!”
这……
林晧然当即语塞,无奈地扭头望向窗外的小金猴,真是想将这只猴子给炖了,这比先前偷他弄好的上好刺身还要可恶。
花映容白了林晧然一眼,装着从容地对着虎妞温柔地说道:“虎妞,花姐姐没啥事,我们一起下去烧烤吧!”
“呃……花姐姐,你不是不吃荦的吗?”虎妞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又疑惑地仰头问道。
花映容当即一愣,亦是失了方寸,竟然忘了这一茬。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最低,这话还真不假,本是极聪明的一对男女智商却纷纷掉线,竟然不能应付住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结果还是绿衣丫头反应快一点,微笑地开口道:“咱小姐不吃烧烤,可以到下面陪你嘛!”
“好呀!”虎妞眼睛一亮,马上又有主意地脆声道:“花姐姐,我突然想起我家厨房好像还有山菇,我可以烤给你吃!”
“虎妞,不用这么麻烦了!姐姐有点困乏,再陪你一会,姐姐就要回屋休息了呢!”花映容却是拒绝,微笑着说道。
“好吧!那我们下去,其实你困的话,亦可以早点回去休息的!”虎妞正想着回家里取山蘑菇,但听着花映容这话,却又是妥协了,且还显得很体贴地道。
花映容抿嘴而笑,很喜欢虎妞的这份关心。突然扭头睥了林晧然一眼,顿时霞染双颊,心跳亦是加剧了少许,拉着虎妞的小手便匆匆下楼。
林晧然看着这气质高雅女人下楼,看着这令人想入非非的美好身段,心里的火焰又是突然燃起,方才的滋味更是历历在目。
他自然很不想放任着这个女人离开,甚至想着今晚就到她的房间中去。只是他却很是清楚,对于这种女人切不可过于操之过急,否则会恰得其反。
在后世,从表白到开房可以一晚上的时间,但在这个时代恐怕就有些异想天开了。女人太多都是矜持的,哪怕真的情倾于你,恐怕亦得铺垫三五个月。
花映容无疑是属于自爱的女人,对他恐怕亦是动了心。但若他以为凭此就能今晚到她的房中,那就真的是太天真了,亦太不了解这时代的女性。
三礼六聘是礼数,而想要真要跟一个女人水到渠成,恐怕要花费的精力一点都不比这些礼数要少。
只是对于今天的结果,他却是感到很满意了。花映容没有当面拒绝,反而对她进行回应,只要明日多写几首情诗,这个令人迷醉的女人必然就难逃他的手掌。
第二天上衙,日子回归平常,重心还是围绕着这场灾情。
现在已经是秋耕的最后时点,但很多地方的农田还处于荒芜中,今年的秋收土无疑受到了极大的消极影响,这场洪涝灾害已然要贯穿整个嘉靖三十八年。
朝廷方面自然关心着广东的灾情,但却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朝廷没有多少钱。自从圣上沉迷于修玄,国家的财富逐渐被挥霍一空,大明财政亦是日渐吃紧。
作为最重要的粮税和盐税却是每况日下,大量的田产被划归为免粮田,而盐政亦是日渐腐化。另外,京杭大运河那条河道上,每年不知道损耗了多少税粮,致使朝廷财政捉襟见肘。
作为广东布政司的汪柏深知圣心,在上报广东灾情严重性的同时,亦是动员着广东都司的军资,想要做一个有能力帮圣上分忧的“能臣”。
只是汪柏没有出台什么有效的措施,主要采用一个“瞒”字。在具体策略上,稳住广州城的局面,而不顾各地的灾情。
这种后果无疑是很恶劣的。由于朝廷的赈灾粮没有到位,各地的米粮价格飞涨,致使各位百姓深受其苦,很多人被迫吃着高价粮。
粤西地区没有得到朝廷的一粒赈粮,而高州府和廉州府的常平仓都出了大漏子,这无疑是最为严重的两个地方,致使米价飞涨。
林晧然虽然是雷州知府,常平仓充足的米粮给了他一点底气,但同样面临着压力。
若是粤西陷入于动乱之中,雷州城可能就要受到冲击,那他的开海计划必然面临着考验,届时他所有的努力可能要付之东流。
正是如此,他知道要尽快平息这场灾情,不能让粤西因灾难而陷于动乱中,更不能像潮州出现张链那种反叛势力。
为着这次的灾情,他亦是制定的一个大方针。
第一,府衙和县衙强行干预米市,控制着米粮的价格;
第二,各县安顿好灾民,谨防瘟疫的发生;
第三,各县鼓励百姓恢复生产,让更多百姓投入于秋收之中。
不得不承认,林晧然推动这三项措施,不仅海康县的百姓受益,而且让到徐闻、遂溪、吴川和电白四县百姓亦是得到了实惠,让到灾难得到缓减。
在下午的时候,林晧然将公务忙完,坐在书桌前伸了伸懒腰,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一幕。
对于这个女人,他最初是有想法的,但主要是源于对江府的恨。但后面是没有想法了,因为他已经是官身,绝对不能碰有夫之妇。
但是如今,他自然又有了想法,而且还是情难自抑的那一种。却不是为了报复,亦不是自毁仕途,而是这个女人已然单身,又如此的美艳动人。
林晧然的脑海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心当即像被什么东西挠到一般,想要趁热打铁将二人的关系明确下来,更要将那个极品女人拿下。
在经过一番搜肠刮肚后,林晧然当即这写下了一首诗:“芭蕉叶叶为多情,一叶才舒一叶生。自是相思抽不尽,却教风雨怨秋声。”
诗作写成,小心地吹干放进信封。正要叫来办事机灵的林小二送往花府,打算借此将那个女人拿下,下一步就是约她出来。
却是这时,孙吉祥走了进来,说刘老汉求见。
林晧然感到一些好奇,让孙吉祥将刘老汉带进来,当即将信封放到旁边。
穿着得体的刘老汉进来行礼后,当即说明来意道:“府尊大人,凭着老汉和几个老友多年的经验,咱们海康恐怕不出半个月,会有一场大风来袭!”
自从林晧然上任不久,不久帮着小泉树疏通了泉眼,还默许他们到雷州湾捕捞,甚至还以极低的价格租船给他们。
对着他们这些沿海百姓而言,林晧然无疑是再生父母。现在知道有这种祸事,他们亦不愿意欺瞒,便是前来实言相告。
“老汉,这事关系重大,可开不得玩笑的!”孙吉祥就站在旁边,当即认真地提醒道。
刘老汉长叹一口气,目光真挚地拱手道:“老汉哪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小的深知林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所以才急着前来禀告,只望府尊大人能让雷州百姓少失些苦!”
林晧然的眉头紧蹙,知晓问题要远比他想象得要严重了。
若是这时候再发生台风,那各地的房屋定然崩塌,届时更多的流民涌进雷州城。到了那时,米价恐怕还得再往上涨,他这个林雷公亦是压抑不住米价了。
“这次多谢老丈了!”林晧然拱手谢道。
“这是小人该做的!”刘老汉行过礼,这才转身离开。
送走了刘老汉,孙吉祥进来询问道:“东翁,这事该怎么办?”
“将青虎和海霸天叫来吧!”林晧然眼睛闪过忧色,叹了一口气道。
“是!”孙吉祥领命而去。
林晧然看着孙吉祥离开,当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以为开海即将达成,他亦要过一段舒心的日子,但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八月底,一场台风果然来袭,整个雷州半岛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甚至廉州府大部分地区亦受到了涉及。
大量村庄的房屋受损,很多百姓离开了居住之所,朝着县城或府城而来。一时之间,致使难民人数急促上升,当地的物价亦是上涨。
而就在九月一日的这一天,廉州城的米价终于再创出历史新高,一石米达到了四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