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已经开始对江珩的做法习以为常了,他们面色如常地跟江珩说起了话。
“我们出去吧,这个房间已经被我们翻遍了。”王铭柯说着,率先带头走出了房间。
一行人陆续走出房间后,房门在他们身后猛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艹!这门怎么突然自己关了。”张世林走在最后,刚刚门自动关上带起来的一股风刮得他后背一凉,差点没吓出个好歹来。
江珩返回来试了试门还能不能打开,发现门被锁得紧紧的,已经没法再开起来了。
“还好把日记拿出来了。”江珩低头,望着怀里抱着的日记本,徐徐松了口气。
站在江珩身后的三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江珩背后无声地对着口型,交流了起来。
林玥无声地做着口型:“鬼、又、被、他、吓、到、了。”
王铭柯:“没、错。”
张世林使劲儿点了点头,以行动做出无声的肯定。
江珩转回身,看到三个人立正站好,排成了一排,莫名其妙:“你们在干嘛?”
张世林站得直挺挺的,中气十足道:“表达尊敬!”
江珩眨了眨眼,还是没弄懂他们在干嘛,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跃跃欲试地想要加入:“我也要一起吗?”他指了指自己,语气有点小兴奋。
张世林疯狂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已经表达完了!”
“哦。”江珩失落得头发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王铭柯再次被迷惑成功:“下次!下次带上你!”
“嗯嗯!”江珩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子,重见天日的小酒窝看得人晃了晃神。
众人再次向走廊尽头走去,他们走了一会儿,直到走完了走廊,都没有再发现任何一间可以开启的房间。
几人正商量着接着要去哪里探索,江珩突然犹犹豫豫地插了句话。
“我……我有点想去厕所。”江珩脸红红地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他对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感到非常惭愧。
王铭柯笑着摆手说没事:“我们大家一起去吧,还是不要分散开来行动比较好。”一定要抱紧大腿!
张世林说:“古堡里的厕所在一楼,我在游戏开始前去过一趟,可以给你带路。”就是里面好像有鬼来着……
但是没有关系,这可是表现自我价值的好时机!
林玥撇撇嘴,对其他两位疑似疯狂抱大腿的队友不屑一顾,随即出声附和:“反正二楼目前探索完了,不如回到一楼,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就算不是为了大腿,为了美貌也是值得的!颜狗就是要坚定自己的信念!
江珩红着脸,乖巧道:“麻烦大家了。”
一行人找到刚刚上楼时走的楼梯,从那里再次返回一楼。
木质的楼梯有些年代感,人踩在上面会让它发出似乎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声音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古堡里空荡荡地来回游动,仿佛会引来暗处窥伺的鬼魂。
四人很快再次回到了一楼。
一楼之前被点燃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整个大厅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王铭柯不得不把所有蜡烛都给重新点一遍。
厕所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是个单间,走过去的时候要经过餐厅。
经过餐厅时,江珩无意间瞥了一眼餐桌,惊讶地发现之前被翻出来的那些人指骨还有人眼珠全都不见了,本来卖相不错的菜也变成了像是腐臭多日的剩菜,有几只苍蝇在它们上面盘旋。
江珩跟其他人说了这个发现。
王铭柯想了会儿,脑中灵光一闪:“刚刚我们在二楼遇到的那些长着眼珠的画,还有那只鬼手原本会不会都是在餐桌上的?”
其余三人恍然地点点头。
“这个菜原来这么恶心的吗?”林玥看着餐桌上那些黑色的腐烂物,觉得有点反胃,亏她之前还夸过这里伙食不错呢。
他们没有多作停留,继续朝厕所走,途中经过客厅的时,众人的头顶突然响起诡异的“嘎吱”声,音调古怪刺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一般,让人听得头疼。
“你们有没有听到?”林玥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地问道。
她看到大家都点了点头。
王铭柯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数三二一,大家一起抬头,三——二——一!”
众人同时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天花板上挂着的水晶灯。
“古堡里不是不通电吗?怎么还有吊灯?”王铭柯说。
林玥小声惊呼:“你们快看,吊灯上是不是趴着什么?”
水晶吊灯上趴着的黑影发觉下方的四人已经察觉到他的踪迹,直接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吊死鬼发青的脸骤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的脸上坑坑洼洼的,暗红的皮肉外翻着,露出惨白色的骨头。
“这玩意儿怎么长得跟个月球表面似的。”张世林强忍着恶心道。
吊死鬼似乎被张世林的话激怒了,他伸出长舌卷向众人,口水淋漓地滴落在地上,把客厅铺着的地毯烧出了一个个小坑,还散发着强烈的恶臭。
林玥尖叫着避开:“啊啊啊——张世林求你做个人吧!天哪好恶心!”
王铭柯发现吊死鬼的口水具有腐蚀性,赶紧大喊提醒众人:“小心不要碰到他的舌头!他的口水有很强的腐蚀性!”
张世林从原地跃起,跳过了朝他袭来的长舌:“这也太难对付了吧!”
江珩看着吊死鬼的舌头带着股恶臭朝他扑来,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那把短刀,在长舌伸到他跟前的时候,拿着短刀用力往下一扎,把吊死鬼的舌头死死钉在了地上。
“张世林,你帮我摁住刀!”江珩把张世林喊过来帮忙,他自己则是抽身朝吊死鬼走去。
吊死鬼舌头被刀钉住,动弹不得,他尝试着把舌头收回来,但是张世林把刀摁得死死的,他只要一动舌头就痛得撕心裂肺的。
江珩走到吊死鬼的面前,看了看他脖子上勒着的绳子。
“你是要用这个绳子系领带吗?这样的系法是不对的,我帮你重新绑一下吧。”说完,江珩把绳子的另一头从天花板上直接揪了下来,抓在手里头。
林玥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江珩给吊死鬼重新系了个温莎结,最后把绳结推上去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绳结推得太上面了一点,把吊死鬼本来就发青的脸勒得更青了。
围观的三人喉头一紧,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勒住的人。
江珩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误,他不好意思地帮吊死鬼松了松绳结,一不小心又松过了头,于是他又微红着脸重新把绳结推上去,来来回回好几次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对不起,我,我也不是很会系领带。”江珩松开拉着绳结的手,再次拉住了绳子的一端。
他羞涩地笑了笑,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在烛光的映照下动人无比。
吊死鬼见到江珩的笑容却像是见了魔鬼一样,痛苦地呜咽起来,哀嚎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听起来竟有那么一丝可怜。
一旁的三人偷偷摸摸地向后退了一步,还是不要离得太近了,省得影响大佬的发挥。
“你怎么啦?你是说你很喜欢这个领结吗?”江珩的眼眸笑得弯弯的,里面倾泻出的光华比月色还诱人。
吊死鬼浑浊的眼睛里留下了血泪,他的哀嚎声更加凄厉了。
江珩软绵绵地说:“你这么喜欢吗?那、那下次我再给你系领带好不好?”
不,我觉得一点也不好。吊死鬼已经嚎得没声了,他只能在原地,伸着舌头,吊着脖子,流着苦楚的眼泪。
江珩发现吊死鬼突然没声了,紧张地上前摇着他的肩:“你怎么?你没事吧?”
吊死鬼被钉死的舌头因为江珩的摇晃被疯狂拉扯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舌头被那把短刀锋利的刀刃割出了长长的伤口。
吊死鬼被江珩摇得痛不欲生,啊不对,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现在却仿佛在感受第二次的死亡。
江珩看着突然翻了个白眼晕过去的吊死鬼,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睛,他更加用力地摇晃着吊死鬼,试图把他摇醒。
王铭柯有些不忍心地出声劝阻:“江珩,别摇了,他是被你摇晕过去的……”
江珩转过身,拧着眉有些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他敛着目光,咬了咬唇,像个犯错被老师抓住的小朋友。
林玥被美貌所惑,出声哄道:“嗯嗯,江珩不是故意的,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她上前摸了摸江珩的头,软软绒绒的头发蹭得她手心痒痒的。
江珩轻而易举地又被哄开心了,脸上又浮现了一点笑容。
张世林有些笨拙地开口说话,试图让江珩更开心一点:“你看他又醒过来了,他没有事的。”说完,指着江珩背后偷偷睁着眼睛试探敌情的吊死鬼。
江珩回头,正好跟吊死鬼偷窥的眼光直直对上。
吊死鬼被抓了个现行,吓得也不管疼了,直接把舌头扯回来。他的舌头被短刀割得分了叉,直接从人舌变成了蛇信子。
吊死鬼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溜得飞快。
但是他忘了他脖子上的绳子有一端还握在江珩的手里,于是他没跑几步,就被骤然绷紧的绳套勒住了脖子。
他痛苦地抓挠着脖子上勒着的绳套,嘴里发出“嗬嗬”的岔气声。
江珩被吊死鬼的惨状给吓了一跳,手上的劲松了松,被吊死鬼抓住时机溜走了。
身后的三人看着江珩伸出手似乎想要挽留吊死鬼的样子,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年头,做鬼好像不太容易。
三人望着江珩因为没有挽留住吊死鬼而略显孤独的小身影,心里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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