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的目光就是重重落在了范清遥的身上,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先与皇子纠缠不清,后又想逼死贵妃,范清遥你好大的胆子!”
范清遥心口跳的厉害,掌心更是渗出了汗来。
就算她恨极了面前这个穿着龙袍的人,可他毕竟是皇上。
面对如此盛怒,她说不怕是假的。
可饶是如此,她仍旧平声再道,“臣女不敢。”
既是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她放弃的余地了。
哪怕面前摆着是铡刀,她也要挺着走出这一步。
永昌帝黑沉着一张脸,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范清遥。
他听闻范清遥来到这护国寺避世,可是连秋狩都是不顾马不停地赶回来。
这种殊荣就是当今的朝臣都是没有的。
三皇子一事是意料之外不假,可范清遥此番站在这里执拗什么……
真的以为他就看不出来么!
“三皇子受伤惨重,花家教管手下无方自是难辞其咎,朕没有要花家一条人命,已是最大的仁慈,范清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切莫不要得寸进尺才好。”
这话说的很是清楚明白。
他之所以留下花家所有人的性命,为的就是范清遥每年源源不断进贡的军饷。
而他既能留下花家人的命,也就是能随意取走。
“皇上仁慈日月可鉴天地可证,只是如今的花家没了男丁的支撑,早已是溃不成军,臣女不过只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小女儿罢了,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无法将散成沙子的花家再拧成一股绳。”
花家那些铺子现在是如何面貌,无需她多言,想必面前人也是清楚的。
既他做足了威胁的言辞,她倒不如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永昌帝自是听说了花家那些铺子现在是何种模样,不然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你想如何?”
“若想花家回归正轨,自要有人能与我里应外合,起码我坐镇花家时,无需担心跑外的那个人会背叛花家或者私吞银子,花家更是需要一个主心骨支撑门面,如此才不会再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辱我花家,吃里扒外黑了本是应该进贡军饷的银子。”
永昌帝胸口起伏不定。
他如何不知能让花家信任且还能够成为花家主心骨的人,必定要是花家的男儿。
“范清遥你放肆!这就是你打的主意?仅凭你刚刚那一席话,花家人死不足惜!”
范清遥自然知道生死之在一线间。
她敢做,就没想过要怕。
都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臣女自知有负隆恩罪该万死,若唯死才能平息皇上的盛怒,臣女愿以死谢罪!”
永昌帝的起伏的就是更猛了,“范清遥,你真的以为朕不敢?”
和硕郡王惊呆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干女儿看着弱不经风的,实则性子竟是个如此刚烈的。
范清遥跪在地上目光坚定,“若能平息皇上盛怒,臣女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