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这会儿已经散去,方舒琦气势不如程阮,被她逼得步步后退。
“真的不是我,阮阮,阿姨那天根本就没出门。”
程阮不信方舒琦,也懒得和她多说。
她膈应她奶奶曾经在别墅里作威作福,便让佣人将整栋别墅里里外外都彻底清理一遍。
佣人打扫房间时,程阮嫌别墅里闷得慌,便去花园里坐着。
一边听歌一边吃水果,好不惬意。
当然如果没有方舒琦打扰的话,她想她会更开心。
方舒琦似乎完全忘记了程阮先前还在怼她的事,她拿着一张银行卡,来花园找到程阮。
程阮正躺在摇椅上听重金属音乐,她不明所以的扫了方舒琦一眼手中的银行卡。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奶奶断了你的生活费,你现在还年轻,吃穿用度什么的总少不了要花钱。”
方舒琦将卡递给她,“拿着吧。”
程阮表情一下变得有些不可描述,“你在施舍我?”
程阮觉得方舒琦现在的行为挺好笑的,“脸都撕破成这样,你还装呢?”
方舒琦张口欲解释,程阮打断她,“也行,既然你那么为我着想,那就让程鸢从我的公寓里搬出去。”
“鸢鸢答应过我,只是暂住一段时间,”方舒琦急忙为女儿解释,“等你奶奶把这事忘记后就搬走。”
“你们母女俩还真是有意思,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的天衣无缝。”
被程鸢住过的地方,程阮觉得恶心,那套房子她不会再要。
她撇过脸不看方舒琦,也懒得听方舒琦说话。
视线一转,程阮意外看到她的粉色大g还停在别墅门口。
她记得这辆车被程冉的司机开过。
程阮顿时嫌恶的皱起眉,她想了想,噌的从座椅上起身往外走,去找吴妈,“吴妈,让人把我的车送去洗了,里里外外,要洗干净!”
此时的程冉不知道程家已经完全变了天。
她趁课间,来高三楼上找程霜觉,想让程霜觉去帮她跟叶霜说两句好话。
她将事情经过跟程霜觉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受害者。
“怎么样?我求求你了。”
程霜觉沉默不语。
程冉开始急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姐姐为我奔波劳累?”
程霜觉一开始不愿多管闲事,但听程冉提到程鸢,他面露犹豫。
片刻后,叹声道:“我没她联系方式。”
程冉知道程霜觉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她顿时欣喜的说道:“没关系,我有!这样吧,今天中午,我替你约她。”
彼时。
高一教学楼走廊内。
徐韫节刚给学生上完课,面无表情的往办公室方向走。
方若颜在他回办公室的必经之路等着他。
这会儿是下课时间,还有不少老师路过走廊。
方若颜见徐韫节走近,她主动凑上前跟他讲话,“那件事,谢谢你,今天中午……”
男人却像没看到她,更没听她讲话,从她面前面无表情的走过。
方若颜话语霎时顿住,神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尤其是她身旁还站着几位女老师。
先前学校的女老师都在羡慕方若颜能在徐韫节跟前说上话。如今见到这一幕,未免都生了看笑话的心思。
而在办公室内,男老师们也聊起了徐韫节。
“你有没有感觉徐老师这几天有点不一样?”
“就好像……啧,怎么说呢……”
“压抑。”
其中一男老师说完,瞬间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一连三天,程阮都待在程家哪里也不去。
她又恢复到了从前没和徐韫节重逢时的日子。
白天睡到下午两三点,晚上要么打游戏追剧,要么就去歌房唱歌。
程阮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歌声……像催命符一样。
顾少随当初没少笑话她。
程冉的房间是离歌房最近的房间,只要程阮晚上进歌房,那么程冉一晚上都别想睡好觉。
她反抗了程阮几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被程阮怼哭。
而这几天,徐韫节也冷却了一下自己的感情。
在程阮一连三天不出现的情况下,他意识到,无论他和程阮谁主动,在这场感情里,占据上游且游刃有余的人一直都是程阮。
他不得不承认,是他,接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
得到又失去的落差,令他几欲发疯。
还好,在第徐韫节发疯的前夕,程阮出现了。
程阮本来都已经打算好要在私高辞职,但她忽然想起来程冉被调查的事儿似乎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几番打听之下,她才知道原来程冉的事被人从上面找关系摆平了。
原因是,叶霜同意和解。
听到这个消息后,程阮开车去了学校。
她这几天都让人盯着叶霜他们家,为的就是避免有人威胁他们,为什么叶霜还是同意和解了?
她想不通,所以想找叶霜问问清楚。
高一27班这节正好是数学课,徐韫节的课。
程阮到的时候刚好打下课铃,好巧不巧,她和徐韫节打了个照面。
几乎毫无防备,她撞进他那双清澈通透的眼眸中。
三天不见,徐韫节似乎瘦了。
她没多想,当没看见他,绕过他要走,他却在擦肩而过时拽住了她的手腕。
程阮皱起眉:“我不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
或许是错觉,程阮竟然觉得她从徐韫节的语气里听到了那么一丝委屈。
“松开,我找叶霜。”
男人顿了顿:“你要找的人不在班级。”
他手往下滑,包裹住她的手,长指分开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程阮,我们谈谈吧。”
程阮看了眼自己被牵住的手,她还没决定要不要理他,身体已经被他横抱起,当着众多学生的面,他抱她下楼。
程阮身体失重,下意识攀住徐韫节的脖颈。她脸皮向来厚惯了,倒没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只是徐韫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她难免多看了他两眼。
男人察觉她的目光,偏过头来和她对视。
程阮别开眼睛,她窝在他怀里,晃着小腿,语调凉凉地:“看路,你要是把我摔着了,我可是会让你赔钱的。”
男人收紧手臂,步履稳稳当当,他压着声音,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跟你有关系吗?怎么,关心我?”
“嗯,关心,但现在觉得……”
徐韫节声音平静而认真,说出的话却能将程阮气个半死,“你这几天应该过得不错,体重比之前似乎重了些。”
程阮一听这话瞬间有点炸毛,她去掐他的脖子,咬牙切齿:“你才重!!”
她分明还瘦了三斤。
程阮记仇,既然徐韫节说她重,那她就在徐韫节怀抱里使劲折腾,累死他算了。
殊不知,她的每个举动都像是在亲近他,成为抚平他心头燥意的灵丹妙药。
如果徐韫节病入膏肓,那么程阮就是她的续命药。
生死都跟她绑在一起。
因为是下课时间,围观的学生数量实在过多。
饶是程阮厚脸皮,但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她先受不了,折腾着要从徐韫节身上下来,却被后者死死禁锢着,最后实在按不住,他把她带去了一间杂物间。
杂物间堆积着一些多余的桌椅板凳,地方还算宽阔。
徐韫节臂力惊人,他单手公主抱,腾出来的手抚去桌面上的落灰,待桌面完全干净,他才将程阮放上去。
程阮这回安静下来,也不乱动,享受着他的贴心照顾。
桌面太硬,程阮不适的挪动了下屁股,她面前,男人手掌落在她两侧桌面,身体笼罩着她。
他弯身和她平视,“程阮,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