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白企程压低了声音,里面饱含着失望。
他看着夏芊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夏芊言抱了起来,狠狠的盯着她,低声说道:“回家之后再跟你算账。”
夏芊言躲在白企程的怀里,看起来十分柔弱,眼神却是得意的看向了夏芊语的方向。
周围人见状都在用眼神互相交流着,幸灾乐祸般的神态半点也不加掩饰。
直到葬礼结束,夏芊语一个人打车回了家。
刚来到门口,却发现门竟然打不开了。
想起今天白企程对自己说的话,夏芊语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天色已经晚了,夜空中有几颗星星冒了出来,夏芊语将钥匙收起,敲了敲门。
“开门啊,我回来了,快开门!”
喊了半天,嗓子都哑了,依旧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繁星渐渐变多,夏芊语惨淡一笑,终于相信,恐怕是不会有人给她开门了。
雨滴落了下来,一开始是一滴一滴,很快就变得丝丝缕缕,连绵不断,无声,又带着悲伤的意味。
夏芊语站在雨中,感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好在这会已经初夏了,没那么冷,夏芊语缩在了屋檐下,把头深埋在臂弯里,打算就这么凑合一晚。
正当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企程哥哥,姐姐回来了。”夏芊言对着白企程浅笑。
夏芊语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两人,头痛的仿佛要炸裂。
“我回屋了。”夏芊语不想理会他们,虚弱无力的念出这三个字,刚想离开,手臂却被一股力气拉住。
白企程抬眼,目光审视着夏芊语的苍白的脸,神情微变:“你还知道回来?”
夏芊语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只能再次面向白企程开口:“白企程,你放开我。”
白企程看着她的虚弱又狼狈的样子,手上的力气微微收了收,可下一秒,耳边去响起夏芊言弱弱的声音:
“企程哥哥,今天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再怪姐姐了,都是我不好。”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开口,似乎是提醒了白企程。
“夏芊语,给芊言道歉!”
“道歉?呵!”夏芊语眼神淡淡的看着夏芊言,冷冷的说道:“事实到底是怎么样你我都清楚,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
夏芊言低头嘟着嘴,依旧是受了委屈的模样,她到了白企程的身边弱弱的说到“姐姐,你今天推我也就算了,可是我妈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跟她动手?”
白企程哼了一声,语气冰凉的看着夏芊语说道:“果然,这张脸也就你才配得上!”
夏芊语微微低头眸子暗了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忽然就微不可闻的笑了一下,一语不发的转身来到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门却再一次的推不动了,她转身望着身后的两个人,一脸不解的问道:
“白企程,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房门打不开了?”
白企程站了起来,眼神看向她,一如既往的冰冷:“这里没有你的房间,那间卧室,归芊言了。”
“白企程你没疯吧?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夏芊言是什么人?一个小三儿,你让她在我家就算了,还让她住你妻子的房间?给我戴绿帽一定要这么明显吗?”夏芊语看着白企程,声音突然间大到吓人,眼眶却跟着红了。
白企程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夏芊语,心头有些微微的波动,一股不适的感觉自上而下的传了过来。
两人互相对视,直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夏芊言突然说道:
“企程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现在离开就好了。”说完就含着眼泪委屈不已的往外跑。
白企程突然慌乱起来,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一边轻轻的安抚一边恶狠狠的对夏芊语说道:
“我告诉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随后,白企程又吼了一句:“管家!”
很快,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男人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进阁楼,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再出来。”
“是,少爷。”管家点点头,转身对着夏芊语道:“夫人,请吧。”
夏芊语咬咬牙还想再说什么,却在白企程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模样狼狈不堪,丑陋无比,她忽然就松了劲,顺从的去了阁楼。
一楼,夏芊言满脸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白企程转过头望着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芊言?”
“企程哥哥,我的脚腕好疼,今天姐姐推我的那一下真的很重。”
白企程闻言直接把夏芊言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舒展眉宇温柔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这几天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等你没事了我就让人给你找新的住处。”
夏芊言眉头微皱,她从美国回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抢走白企程,成为白夫人,这才刚把人撵道阁楼,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离开。
不过对付夏芊语她有的是办法,当年她就担心白企程会跟夏芊语日久生情,所以指使人烫坏了她的脸,又千方百计的伪装成是意外,夏芊语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她就不信,凭她的手腕,还斗不过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丑八怪了。
想到这,夏芊言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看起来有些勉强的说到:“那就麻烦企程哥哥了。”
白企程点点头,又抱着夏芊言到卧室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关好门,他眉头紧紧的看了一眼阁楼的方向,总觉得有些事情想得不太明白。
过了一会,白企程觉得头疼,可是翻了半天抽屉也没找到一片止疼药,正想叫夏芊语赶紧给他找,却突然意识到她已经被自己关进阁楼里了。
白企程低声骂了一句,又把管家叫了出来问道:
“止疼药在哪?
管家一愣,有些心虚的对白企程说道:“止疼药这些东西一直都是夫人负责整理的。”
白企程皱眉,正想说话,电话铃声却突然间响了起来,对面那人说了几句,白企程猛地站起,脸色越发的阴冷。
他急匆匆的说道:“去把那件月白色的外套拿来。”
管家一听头垂的更低了:“少爷,您的衣服,也一向是夫人整理安放的。”
白企程闻言本就冰冷的神色更是直接垮了下来。
管家赶忙解释:“少爷您是知道的,家里除了我和园丁,就没有别的佣人了,所以打扫整理做饭洗衣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夫人做的。而且,是您自己说的,不许别人帮忙。”
管家说完,白企程的脸色突然变幻莫测起来,张了张嘴,最终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随意的去衣柜里找了套衣服出了门。
管家见白企程没有责难,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白企程却在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明天,再找个佣人。”
很快,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出现在了白氏集团办公大楼的门口。
秘书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替他开了车门,白企程的腿很长,走路的时候又特意加快了速度,秘书几乎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白,白总,是这样的,之前给白氏供货的澜海公司突然变卦,明明已经要签合同了,可他现在非要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加上一成才肯签。可若是原材料不及时到位的话,咱们这边至少要损失三千万。”
听到这里,白企程忽然面色阴沉的说道:“什么原因?”
“这个,还在查!”
“明天之前查不出来,你就可以滚蛋了。”
白企程清冷的声音响起,脸上不带有任何情绪,秘书扑面而来的感觉到了一阵阴寒,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心里更加的紧张。
此时已经是半夜,但公司里相关的部门经理却早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白企程坐在了主位上,对面则是澜海公司负责对接的负责人,此人名叫董文轩,也是澜海集团的总经理,年纪跟白企程差不多大,在业内以精明能干著称。
看到董文轩不慌不忙的样子,白企程淡淡一笑,先是抽了支烟,也不说话,只是有意无意的瞟着对方,眼神却分明的带着些许不屑。
气氛冷凝又怪异,过了一会,董文轩终于开口:“白总真是沉得住气啊,若不是您今天来了,我还以为,您是真的不想要这批货了呢。”
“呵,”白企程冷笑了一声:“董文轩,你该不会真的以为,白氏缺了你那批货就玩不转了吧?”
“瞧白总说的,您家大业大的,我不过是多要一成......”
董文轩的话还没说完白企程就直接站了起来:“就按原来的价格,否则,现在就给我滚。”
“你说什么?”董文轩一脸惊讶,他本想着哪怕耗时耗力,也要尽量给澜海多争取一些利润,没有想到白企程竟然这么直接进入主题。
“不签合同,白氏不过是会损失三千万。可是以后,白氏旗下的所有公司绝对不会再跟澜海合作,包括现在上架的澜海公司所有产品也会全部下架,你说澜海到时候会不会有破产的危险?”
“你敢!”董文轩突然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