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澄清透亮，紫红色的纸与白色的瓷杯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幅绝美的画。
吴老先生端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酒刚入喉，他便瞪大了眼睛，低头愣愣的看着杯中的酒。
这酒！
这酒比他之前喝到的番外进贡的酒，味道要好多了，而且似乎喝完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舒服了不少。
楚老头紧张的看着他，发现他愣住了，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吴老先生，这……这酒有什么问题嘛？”
吴老先生放下了酒杯，笑了，“哈哈哈哈哈，老大哥，这酒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味道很好，入口香醇，又带着葡萄的清香，更重要的是，这酒是乎比一般的葡萄酒多了一种滋补的效果，喝下去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当然有没有滋补的效果，现在还不确定，这个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但是就冲喝下去的这个舒适感，这酒就比寻常酒的价值要高。”
“真的？那我这颗悬着的心可算放了下来，那依你说，这酒要是拿出去卖，定一个什么价位好？”楚老头有些惊喜。
吴老先生思索了一番，
给出了他的建议，“这个酒，可定价六百文一坛！”
楚老头一惊，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多少？六……六百？六百文一坛？”
六百文呐，如果去镇上做长工的话，也要一个多月啊，这一坛酒就能卖出做一个多月长工的工钱？
这么贵的酒，会有人买嘛？
吴老先生看着楚老头惊呆的样子，笑了，“楚老哥，你可别小看楚楚酿出来的这个酒，这个是难得的好酒啊，若定价要是低了，便是糟蹋了这好酒，这六百文还是看着地方小才给的价格，若是府城或是京城，这样一坛酒可得要好几两银子呢。”
“那……那真定六百文？”楚老头颤抖着声音问道。
“定六百文，不过不能在镇上卖，要去县城，找县城里的大酒楼。”
楚楚在一旁听着，也是暗自点头，其实他自己估的价是五百文，没想到吴老先生订的价要更高。
其实她知道，六百文也不高，
她酿出来的酒他自己知道，这个葡萄果酒美容养颜，滋养脾胃，尤其是里面还加了灵泉，更是对身体有滋养作用。
但是她也明白，清丰县就是个小地方，再好的东西，在清丰县，价格也不能定得太高，不然根本就卖不出去！
吴老先生能定六百文，她已经很满足了。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赚钱，让家里人能够衣食无忧。
只要赚足够多的钱就行，她不贪心的。
真的！
……
下山的路，明明不长，楚老头却走了很久，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回到家，罗玉把饭菜热了热，一家人坐在一起，听楚老头讲。
楚老头讲完，只有楚楚是正常的，其他人都晕乎乎的，不敢置信。
尤其是楚老太，碗都给摔坏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夹个菜都摇摇晃晃的。
第二天一大早，楚家兄弟三人，借了牛车，装了五十坛酒，往县城方向出发。
楚楚再一次使出了撒娇大法，软磨硬泡的跟着一起去了。
楚家买卖的第一站，她不跟去实在是不放心。
商人都是很狡猾的，正所谓无奸不商，爹，大伯，二伯，都是面朝黄土的庄稼人，他们就是多几个脑袋，也怕是会被人坑死。
清丰县是湘州底下的一个小县城，并不大，但是毕竟泉水镇来说，却是异常繁华。
牛车刚驶入县城，终于看到人来人往，周边商户耸立，看人们的穿着，都要比镇上的人高上一等。
跟周围的人打听，清丰县最为出名的两个
酒楼，分别是第一楼跟同福楼。
“爹，他们说第一楼就在前面，我们先去第一楼，如果不行，再去同福楼。”楚楚道。
“好的，都听楚楚的。”
楚老三点头称是。
一行人驾着牛车来，向第一楼出发。
远远的就能见一座6层高的楼直直的耸立在临街边，豪华大气，牌匾上写着第1楼三个大字，还都镶着金边。
门口还站着侍女迎客，都异常的漂亮。
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从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都是富家子弟。
“大伯，你在这里守着牛车，我跟爹还有二伯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
“好。”楚老大应了一声，也松了一口气。
要他在门口守着牛车正合他的意，光是看着那六层高的小楼，他腿就已经软了，就更别提要他进去了。
楚老二楚老三就紧张了
，两个人都是浑身僵硬，走路都同手同脚了，而且越靠近酒楼门口，就走的越慢。
楚楚有些无奈，但是却也能理解，毕竟爹跟二伯都是庄稼人，怕是还没有进过这样气派的酒楼，紧张害怕也在所难免。
“爹，二伯，你们是不是紧张啊？”楚楚故意问道。
“紧张？你爹我怎么可能会紧张，楚楚啊，你可别乱说哈。”楚老三浑身一个激灵，高声反驳道。
“就是，就是，二伯怎么会紧张呢？要紧张也是你大伯紧张，你看他紧张的，都要他守牛车了！”楚老二也高声反驳
。
楚楚：“……”
守牛车的大伯：“……”
经过楚楚这样一打岔，紧张的氛围也消散了不少。
楚老二也对楚老三说：“老三，是的，咱们没必要紧张，咱们就是去做点买卖，赚点小钱，他们又是收了这么酒，再卖出去，肯定卖得更贵，那他们还受了咱的恩惠呢。”
“对，就是这么个理，二哥呀，你可是越来越聪明了。”
“那是当然，我什么时候不聪明？”
楚老二洋洋得意。
“当然，二哥一直都是除了楚楚之外，咱们楚家最聪明的了。
楚老三继续夸赞着楚老二。
夸的楚老二心花怒放，云里雾里。
“那酒楼就由聪明的你代替我们楚家去吧！”楚老三话锋一转
。
“好好好，嗯？什么？我去酒楼？”楚老二还没从自家弟弟的夸赞中回过神来。
听到这话，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楚楚：“……”
楚老三：“……”
“不不不，我不行，这个酒是你闺女弄出来的，还是你去吧。”回过神来的楚老二。连连摆手，“你才是咱楚家最聪明的人，还是你去比较好，哈哈哈哈哈，你去比较好。”
楚老三，楚楚：“……”
刚刚是谁一脸得意的？现在又害怕了？
最终，在楚楚的安慰下，还是决定他们三人一起进去。
楚老三深吸一口气，手里牵着楚楚，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楚老二，走到了第一楼门口，对着门口迎宾的侍女笑，“姑娘，请问贵楼的掌柜的在不在？”
迎宾姑娘，满脸笑意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楚家三人，在看清他们穿的衣裳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满是轻视，“我们掌柜的，可是忙得很，没有功夫见你们这些闲人，我劝你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你！”楚老二满脸怒气，想要出声，却被楚老三拉住了，“我们只是想跟你们掌柜的谈个生意，如果掌柜的在楼里的话，烦请姑娘告知一声。”
迎宾姑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满脸讽刺的笑，“就你们这些泥腿子，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跟我们第一楼谈生意，你也不知道害臊，就你们这些人，连个咸菜腌菜的当个宝，我们可是第一楼，不是什么寒酸东西都收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等我派人来赶你们！”
大老远的赶过来，管事的没见着，却被一个姑娘家羞辱了一顿，楚老二楚老三怒意难掩，特别是楚老二，袖子都撸了起来，想上去跟人理论一番，却被楚楚拉住了手，“爹，二伯，咱们走吧，这种地方，连一个引路的都狗眼看人低，他们掌柜的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咱们家的酒这样好，他以后要是求着咱们卖给他，我们也不卖给他们！”
“你这个臭丫头，牙尖嘴利的，说谁是狗呢？果然是村里来的，没半点教养！你……”
“爹，二伯，咱们走吧，换一家，再听下去，我的耳朵可要坏了。”楚楚抬头看向迎宾姑娘，眼里满是冷漠。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眼神竟然这么冷漠，让人不寒而栗，迎宾姑娘呆了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县城里的人，真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楚老二怒气冲天，“楚楚，要不是你刚刚拉住我，我可得好好跟那姑娘理论一番，什么人啊这是？”
“二伯，你都说他们是狗眼看人低了，那我们为什么要跟狗计较呢？不生气了，以后等我们酒卖出去了，卖的好了，可有他们后悔的，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求我们，我们也不卖给他们！”楚楚信心十足。
“对！不卖给他们！”楚老三也赞同女儿的说法。
凝固下来的气氛，被打乱了，一行三人又坐上牛车跟楚老大会合，两个酒楼，失败了一个，楚老大几人显得有些沮丧。
楚楚也没有上前去安慰，毕竟，他们如果要想走的更远，这些都是小打小闹，这对于他爹，大伯，二伯来说，都是一种历练。
来了县城楚楚就没想过空手而归，就算同福楼也不收，那也没关系，她就不信了，一个县城找不到一个识货的人。
同福楼跟第一楼，离的并不远。中间就隔了几个商铺而已，却比第一楼要矮上三层，但是占地更广，装修也要显得豪华很多。
来往的客人也一个个衣着不凡，非富即贵。
在门口迎客的是店小二，脸上挂着笑容，虽然笑容显得有些假，对待客人也是一副你爱进不进的样子。
楚家兄弟三人：“……”
这个看起来更不靠谱。
“闺女啊，真的要进去吗？”楚老三有些犹豫，这个看起来好像比刚刚那个第一楼更难搞。
“去啊，当然要去，我们都到门口了，就去问问嘛，大不了等下我们骂他们一顿。”
“哈哈哈哈哈。”楚楚一句话惹笑了众人，消散了紧张压抑的气氛。
“老三，去吧，要是不行，咱们就在这街上转转，或者直接去大户人家里问，我就不信没有一个识货的。”
楚老三深吸一口气，抱着酒坛子，“走！老子就不信了，老子这酒卖不出去！”
楚老三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同福楼走去，身后还跟着楚楚跟楚老二，楚老大依旧守着牛车。
这一次，仍然是楚老三开口，楚楚跟楚老二当背景。
“店小二，请问你们掌柜的在不在？”店小二懒洋洋的看了眼楚老三及他身后的楚老二跟楚楚开口回答，“掌柜的不在。”
“不在啊……”还不等楚老三失落完，店小二又出声了，“但是我们东家在，你们要卖酒就要找东家。”
……
合着你全听到了。
不过一听店小二这话，楚老二楚老三紧张的情绪松散了不少。
这个店小二虽然之前看着不靠谱，但是人还挺好的，还是会让他们直接找东家。
店小二往旁边站了站，让三人先进去，“进来吧，东家在里面。”
趁着大家都往里走的时候，楚楚跟楚老三说着悄悄话，“爹真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待会儿谈价格的时候千万不能松口，就是六百文，要是成了，咱们家就发大财了！”
听到楚楚这话，楚老三腰杆都挺直了，一副暴发户的豪横样。
跟着小二上了三楼，停在了一间特大包厢面前。
店小二示意几人留步，在原地等着，自己上前敲了敲包厢门，“主子，有人求见，说是要跟你谈点生意，小的把人给带上来了，您看您见见？”
楚老三看了看店小二，心想，这人果然不可貌相，这个店小二初见他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其实是有个大大的好人，现在还会帮他们求情一句您见见，可不是帮他们求情吗？
屋子里半响没传来声音，楚老三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半响，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谁呀？不见，酒楼都要关门了，还谈什么生意，没什么好谈的，快带他们走，我烦得很。”
传出来的声音稚嫩，明晃晃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而且听着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
楚家三人：女……女的？而且还是个小娃娃？
这么小的孩子，能主事吗？
“哎呦，我的主子啊，咱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人我都请上来了，你不见我多没面子啊。”
“再吵，这个月酒楼的茅房就交给你打扫了！。
店小儿身形一僵，“……”
回头对三人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表示他也爱莫能助。
楚老三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的对店小二笑了笑，表示感谢。
刚准备走人，楚楚就拉住了他，“爹，等等。”
楚楚直接向包厢走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我敢保证，这样的买卖我们要是谈成了，你的酒楼肯定不会关门，你确定不谈谈吗？”
包箱里面，摆着一张大圆桌一个身着华丽华丽的女孩，坐在圆桌旁，长得白白净净肉乎乎的，此时圆乎乎的脸蛋儿上写满了不耐烦。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就看到了楚楚走了进来，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孩，谁让你进来的？我都说了不让进，。你竟然还进来，反正你不成。”
楚老三，楚老二和店小二，也后知后觉的跟了进来。
楚老三和楚老二一进来就惊呆了，这东家看着就跟他们家楚楚一般大，竟然开了一间酒楼？
店小二看到楚老三楚老二的表情得意极了。
这两人没想到清丰县鼎鼎有名的同福楼的东家竟然是一个小女娃吧，哈哈哈。
无视女孩的怒火，楚楚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酒坛子的木塞。
“木塞一打开，一股浓郁的果香酒香就在包厢里弥漫开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
女孩鼻子动了动，却还不满足，直接把头凑近了酒坛子，就差埋进去了，“这……这是……果酒？什么果酒这么香？本姑娘什么酒没见过，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酒！”
“这是葡萄果酒！整个东临只有我家有！”楚楚看了一眼女孩，伸手把酒坛子抢了过来，“怎么样？这生意你谈还是不谈？”
“谈！”女孩斩钉截铁。
楚老三楚老二？还没从东家是个小女孩回过神来，一听到这对话就激动了。
谈？这就成了吗？就这么简单？
女孩再次伸手把酒坛子给抢了过来，“但是这生意也不是这样谈的，既然要谈买卖，那我总得先试过了吧？你们别看本姑娘年纪小，就想坑本姑娘，你们可看到了，这酒楼都是本姑娘一手经营的，你们是坑不到本姑娘的。”说是还径直取过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把你姑娘先试试。”女孩迫不及待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酒刚入路，就瞪大了眼睛，惊喜的点头。
是果酒，既有酒的香醇，又有水果的香甜，虽然甜却一点也不腻，清清爽爽，很是可口，而且喝下去之后，整个人都很舒服，忍不住还想喝。
“爹！”楚楚示意楚老三上前。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爹的了，这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楚老三瞬间就知道了楚楚的意思，带着楚老二坐到了楚楚身边，“小姑……小东家，味道怎么样？”
女孩一点不着急，一点一点的把酒品完，圆圆的脸上，笑出了两个小梨涡，很是可爱，“这酒可太好喝了。”边说边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是我吹，整个东临都难找出味道这样好，喝下去让人感觉这么舒服的酒了，如果小东家满意，我们谈谈价格如何？”
楚老三看女孩如此喜欢，趁热打铁道。
“行！你给个价，本姑娘全要了！”
楚老三一喜，开口报价，“六百文一坛！”
“什么！六百文？大叔，你这是开玩笑吧，整个清丰县都没出过这么贵的酒！”
“我家的这个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它味道好，老少皆宜，而且长期饮用的话对身体好，能调整脾胃，女人喝了还能美容养颜！你要是不要咱们就走了！”
楚老三想起了楚楚跟他说过的话，突然就硬气起来了，爱要不要，他们家的酒这么好，一定会有识货的人，到时候求着他卖他都不卖！
“楚楚，二哥，咱们走！”三人说走就走，丝毫不带犹豫的。
“哎哎哎，别走，别走，大聪你快给我栏住他们呀！”眼看着三人要走远了，女孩急了，赶紧叫一直在门口的店小二拦住了几人。
女孩快步走到了楚楚跟前，笑得那叫一个可爱，“哎呀，好妹妹，有事可以慢慢淡嘛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拉着楚楚回到了圆桌旁，“来，好妹妹，咱们坐下说！”
楚楚：“……”
莫名其妙多了个好姐姐？
楚楚没回话，只是警惕的盯着女孩，那模样仿佛女孩是洪水猛兽一般。
女孩显得有些尴尬，“行了行了，六百就六百，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了，显得怪尴尬的，六百文一坛，一文也不会少你们的，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你们要是答应了，我们现在就签文书。”
除老三有些懵，“什么事情，小东家你说。”
“你们要保证，你们的酒只卖给我同福楼这一家，不可卖给别家，你们要是同意，咱们现在就签文书。”
楚老三楚老二兴奋了，“小东家，你……你真的要买？真的没骗我们？”
“那当然了，我胡凡怡说到做到！你们只管放心。”这葡萄果酒她是一定要签下来的，往年只有番外进贡才有的酒，而且这酒比番外进贡的好的不止一点半点，如果没有签下来，她怕是会气得吐血。
楚老三楚老二对视一眼，“行……行，那咱们就卖了。”语气难掩兴奋。
“等等，不行！”
楚楚突然出声，大家的视线都朝她看了过去。
“我家里准备酿葡萄果酒，以后拿去卖哦！”，楚楚凑近了萧景瑜，在他的耳边故作神秘的低语。
萧景瑜看着几乎要窝到他怀里的楚楚，心跳如雷，耳朵瞬间就红了，手脚都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楚楚凑近他耳边说悄悄话的时候，他的耳朵就更红了，红的几乎要滴血。
“楚……楚楚，你先站好。”
萧景瑜声音微微颤抖。
“啊？”楚楚稍微有些惊讶，随后就明白了过来，萧景瑜可能是不喜欢自己离他太近了，他今年要十一岁了，古代这个年龄都可以谈婚论嫁了，他可能是有喜欢的姑娘了，看来以后自己要离他远一点了
。
萧景瑜根本就不知道楚楚在脑补些什么，他要是知道的话，怕是会哭，可惜他不知道。
“葡萄果酒？”萧景瑜在楚楚离远了点后，有些疑惑的问，“楚楚，你们家还会酿酒？”
在萧景瑜的记忆里，前世的时候楚家并没有酿酒。
楚楚挺了挺小胸脯，“当然会啦！我就会呀我之前酿过的，爷爷奶奶还有爹娘、大伯大娘，二伯二娘，还有哥哥们喝了都说很好喝的！可是当时我没有酿多少，就没有给金鱼哥哥和萧婶子，等我这次酿了就送给金鱼哥哥和萧婶子喝。”
萧景瑜一怔，看楚楚眼神变了变。
葡萄果酒，他前世功成名就的时候有幸喝过一次，那是吐番才有的东西，每年进贡到东临的不过几坛。
真正的有价无市。
那是宫中贵人才有幸喝到的东西，楚楚怎么会酿，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事情。
萧景瑜不想去想那么多，他只想跟楚楚过好当下。
“楚楚，你不是要摘葡萄吗？”
萧景瑜看着楚楚，嘴角含笑的问道。
“是呀，是呀，金鱼哥哥，我们一起去吧。”楚楚抛下心里奇怪的念头，冲着萧景瑜回答道。
她怎么感觉萧景瑜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楚楚摇了摇头，跟萧景瑜一起往葡萄林走去。
……
“哥哥，就这么一会儿你们就摘了这么多了呀！”走到我哥哥们中间，看着他们已经快要满了的背篓，楚楚惊叹道。
手脚可真够麻利的，她不过是去喊人耽误了会，就摘了快一背篓了。
“那可不是，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家的未来啊。”楚南边回答着楚楚的问题，手里还在不断的摘着葡萄，一串串紫黑紫黑的大葡萄被丢进了背篓里。
看着楚南和其他哥哥这样干劲十足的摘着葡萄，楚楚也没有闲着了，加入了摘葡萄的大队伍，萧景瑜一直跟着楚楚身边，寸步不离，楚楚力气小，摘不下来的都是他给摘下来的。
让旁边的哥哥们毫无用武之地，看得他们牙痒痒，这个萧景瑜从小到大，就喜欢跟他们抢妹妹！太招人恨了！
东泉山这片葡萄林虽说不算特别大，但是也不小了。
整个村子有空闲的男女老少足足有七八十个人，也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整片葡萄林搜刮干净。
把葡萄送到楚家，背着空背篓出来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一个挣的比一个多，就连小娃娃们也都赚了十几文。
领了钱的村里人，是高兴了，但是楚老头可愁坏了，葡萄堆满了院子，满满当当的，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么多的葡萄，天又这么热，放久了就会坏，就这么几天时间酿得完吗？”
第一次做这些，大家都不懂，看着满地的葡萄都沉默了下来。
要是放坏了可就不值了，这些都是花了钱的，相当于是买回来的了。
“大家别担心了，能酿完的，就是会有些辛苦。”楚楚安慰着楚家众人，这么多葡萄，看着是挺吓人的，但是要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清洗晾晒有些麻烦，要是在前世可以用面粉泡一泡就好，但是在这连饭都吃不上的年代，哪里来的面粉给她洗葡萄
，只能用清水洗了。
“辛苦倒是不怕，庄稼人哪有不辛苦的，只要别亏本就行，不然咱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呦。”
“爷爷放心！肯定不会亏！”
“行了，别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了，既然我们楚楚都说了不会亏，那就一定不会夸。”楚老太再次化身成为了孙女吹。
“那……那要怎么做？”罗玉这话一出，楚家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楚楚。
楚楚：“……”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真的。
“我们先要把葡萄洗干净，然后晾干水，接下来就酿了。”
“就怎么简单？”楚老大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那么香醇的果酒，就是那么简单？
“对呀。”
“行了行了，都别再讨论了，都先吃饭，吃完饭去借一些晾晒葡萄的筛子，明天正式开始，今天都休息好了，别到时候出什么差错。”楚老太拍拍桌子一锤定音。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子就把葡萄挑到了小河边，刚到河边村子里就来人了，都是那些帮忙摘葡萄的人，“楚老哥，你们这么多葡萄，都要酿成酒，人手够不够？要不要帮忙呀？”“要做什么尽管开口，咱们庄嫁人，别的什么没有，力气多的是！”
萧婶子和萧景瑜也过来了，“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你们的忙，我能不帮嘛！”
萧景瑜温柔的看着楚楚，声音柔和带着笑意，“楚楚，我来帮你了。
”
楚楚：“……”
别这样，看着够吓人的。
“谢谢金鱼哥哥。”楚楚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嘴上还是甜甜的跟萧景瑜道谢。
因为乡亲们加入，原本大量的葡萄，清洗起来竟也没花多少功夫，接下来就是搭好木架，摆上竹筛，把洗干净的葡萄，一串串的摆好，摊开，晾干水分。
等水份晾干就可以进行酿制了。
楚楚看着在忙的热火朝天的乡亲们，看着这些质朴憨厚的面孔，脸上笑意满满，心中想着要做些什么来报答这些质朴的乡亲们，楚楚灵动的眼睛转了转，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想到了什么，朝着放饮用水的水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