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三安慰,“你既然知道她们是这样的人,还要为她们掉眼泪,多不值啊,以后就离她们远点。”
罗玉点点头。
也是,为这样的亲戚掉眼泪根本就不值得。
熄灯睡觉。
第二日,楚家人起的一贯早,等何秋跟罗清起床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楚家人行事一向如此,并非针对别人,哪怕她家的客人再尊贵,大家也不会丢下手里的事情,只为了招呼客人。
然而这些落在何秋跟罗青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只觉得楚家看不起她们,故意冷落她们。
所以吃早饭的时候何秋跟罗清都是冷着一张脸。
何家两姐妹虽然心里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也存了疙瘩,当初要带她们过来的时候,罗清就一直说她妹妹在楚家地位怎么高,她跟她妹妹的关系怎么好,结果来了才发现人家的地位是高,可是人家也不搭理她们。
看看饭桌上准备的是什么就知道了。
馒头咸菜。
那是乞丐才会吃的东西,楚家现在的家世还需要吃这些?分明就是看到她们过来了,故意拿这些东西寒碜她们,故意不把好东西拿出来。
就连罗清也是这样想的。
咬下几口馒头,看着正在菜地里浇水的楚老太,“楚楚奶奶,你们家早饭都吃得这么清淡呢,跟我们一样,我们家早饭也是弄点馒头,做点白粥,配一小碟咸菜一家人吃。”
楚老太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道,“你可别小看这些馒头榨菜的,我们楚楚可说了,早上要吃的清淡些,总是大鱼大肉的,对身体不好,你们先多吃点垫垫肚子,到了晌午就能吃午饭了。”
楚老太的话,让一桌人都不以为然。
什么叫吃大鱼大肉就会得病?这根本就是小气,抠门!
看看别的有钱人家里哪顿不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哪家吃死过人了?
说的难听些,就是摆脱不了乡下人的小家子气,越是有钱就越是吝啬,还看不起穷亲戚。
“奶奶,我过来帮你浇水。”楚楚从房间里出来,挽起袖子朝这边走过来。
“别别别你回房歇着去奶奶这里用不着帮忙,怕,就几块地而已,一会儿工夫的事儿,你赶紧回去,找凡怡玩去。”
“凡怡姐去酒楼视察了,我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聊。”
“那你拿那个小一点的水瓢,不要这么费力气。”
“好咧。”
“楚楚拿了个小水瓢,跑到另一侧开始浇水。”
看到这一幕,灶房里的人眼睛发红,觉得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一个小丫头片子,楚家人也把她当成宝。
楚楚那丫头也真是的,亏得她小时候她们那么疼她。
可真是个白眼狼。
何秋心里尤为不甘,看着楚楚,心里打起了主意。
等吃过早饭以后,跟楚老头楚老太坐在院子里,何秋对着两人笑道,“之前一直听说楚家对楚楚特别好,楚楚就是楚家的宝贝疙瘩,现在亲眼所见,果然不假,楚家果然可宝贝女娃了。”
“女娃比男娃贴心多了,只可惜咱们家只有楚楚一个,好在还有个凡怡陪着,不然楚楚就孤单了。”
听到这话,何秋知道机会来了,“你老要是真那么喜欢女娃呀,那还不容易,咱们罗家那边女娃多的是,你想要几个都行,只要你开口,我回去说说,直接把人过继到你们膝下来,让她们陪着你,每天说说笑笑,那还不好吗?总比胡姑娘一个外人要好吧?”
楚老太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你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在我心里凡怡是我家的孙女,楚楚的姐姐,去哪里我都是这句话,这找人过继的事你也不用再提,我就算是再喜欢女娃,但也是挑人的,不是什么人我都喜欢,更何况我楚家也不缺孩子!”
“你这可是糊涂啊……胡姑娘是大家小姐,怎么会真心对你们呢?”
“亲家,我们老两口在这里好好的招待你,那是我们给足了你们情分,做足了面子,你要是老挑些不愉快的话题,那就别怪我们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了。”
听到何秋说她家老太婆糊涂,楚老头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我看你家离咱们东泉村也不远,家里也有马车,一来一回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等阿北他们几个回来了,就让他送人回去,洪灾刚过,家家户户都有的事情要忙,你们这样跑出来也不行,还是早点回去吧。”
看到楚老头动怒,何秋心里气急了,但是却不能发作,还要想着说些什么补救,却见到楚老头已经拉着楚老太往房里去了,“事情做完了就好好歇歇,在这里唠什么嗑?不累呀?赶紧去歇歇吧,一大把年纪了,身子骨可比不得从前。”边走边念叨。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怎么那么爱唠叨?我这就去歇着了,你要是没事啊,就去隔壁唠唠嗑,中午记得回来吃饭就行。”
两位老人一唱一和的进了房间,留下何秋跟罗清以及何家姐妹四人坐在院子干瞪眼,满身的怒气无从发泄。
这两人竟是连招呼都不招呼她们了。
等回到了客房,何秋顺手就把桌上的摆饰扫到了地上,脸色阴沉,忍不住骂道,“你说那两个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说的话错在哪里了,宁愿便宜外人,也不肯照顾自家人,再说了,那胡凡怡哪里需要她们照顾?人家家里可是首富,我看楚家老两口就是扒上了胡家!自己都是那样一个德性,还看不起咱们这些穷亲戚,有两个臭钱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这有什么了不起,还是一样在地里刨食,一招得势就忘了根!真是两个老不死的!”
“你就小点声吧,咱们还在楚家大院里呢,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了,非得把咱们轰出去不可。”罗青有些紧张的盯着门外,就怕有人突然出现,把何秋骂人的话全都听了。
那她们以后跟楚家可真就成仇人了。
楚家两位长辈在楚家的地位那就是太上皇。
何秋在楚家这般骂人老不死的。
楚家人听到了,不拿刀砍她们都算是好的了。
“轰出去就轰出去,我还怕她们不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何秋依旧骂道,只是声音言不由衷的降了下来。
“罗玉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吃着罗家的米粮长大,结果现在发达了,就开始嫌弃娘家来了,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得我们以前还对她那么好,你看看人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好,她可曾惦记过咱们?从她们家发达了之后,就没再把咱看在眼里了!”
“我看现在楚家两位长辈的是不待见咱们了,阿玉那里也借不出银子来,咱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回去叫大哥亲自上门一趟?”
“叫什么叫!我要是敢对你大哥开那个口,他就直接能把我赶出去,你大哥是个什么性子还不知道吗,他现在还以为罗玉是他以前那个妹妹呢。”叫自家男人来借钱,她是生的狗胆才敢叫。
罗清听着她这样说,整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借不出银子来,她回家根本就没办法交代。
她出来前已经下了保证会将银子带回去,要是拿不出银子,以后她在丁家只怕是不好过了。
何秋也是同样的焦急,她也已经跟娘家打了包票一定会将银子带回去,更何况她还带了两个侄女过来。
罗清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终于想出来一个她自以为特别好的办法,“你那两个侄女,让她们机灵点,生了一副样貌,怎么就没有脑子呢?整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那楚家兄弟能看得上她们?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只要她们有本事能把楚森楚北勾搭上了,以后还怕从这边要不到钱?楚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总不会连自己的孙子都不疼吧?”
听到这番话,何秋的眼睛也亮了亮。
说的是,就算不提楚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楚森楚北自己手里也有钱呢。
听说他们从学堂回来之后就一个人管着好几个酒场。
酒场里的大小事都是听他们的,那兜里还能没银子?
那一个月的钱都能赶上她们普通人家干一年的了。
想到这里,何秋转身就往客房的另一边走去,找何家两姐妹。
在她们房里待了好久,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等出来的时候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
第二日一大早,楚家三兄弟去了白云岭整理药田,楚北跟楚森去找了各个酒厂视察。
胡凡怡楚楚则是聚在一起,商谈着酒场的一切事宜。
“最近各个酒厂的负责人都跟我上报了部分工人的情况,当时洪灾带来的损害实在是太大了,有很多工人家里都受了灾,就等着重新上工后来维持生计,但是家中被冲损的房屋却拿不出钱来翻修,前几日好多人找到我面前来,让我通融一下,看能不能给家里受灾严重的故人提前发一下月钱,以此来度过难关,欠下的钱就从她们每月的月钱里面扣直到直到还完为止。”楚楚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她们就能把房屋给弄起来,好歹也能住人。”
“这样一来,既能帮她们渡过难关,还能让她们对酒厂心存感激,这对我们酒厂来说更为有利。”等吃过饭我就通知下去。胡凡怡点头。
“好,现在重新开工,酒厂刚刚重新走上正轨,材料不全,做出来的酒也供应不全面,很多订单还做不出来,咱们还需要加紧收集原材料,至少把已经定好了的先做出来。”
“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吩咐胡家的人去办了,这几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而且那些人也知道我们遭了灾,不会刻意为难我们,实在不行大不了赔点钱,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也会被我们列入黑名单,从此以后不会再跟他有生意往来,所以没人会这么做。
现在东泉村的酒厂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后面都是有大人物撑腰的,生意人最讲究,和气生财,也讲究人脉,要是得罪了酒厂的东家,那就等于得罪了大半个东临,没人会这么做。”胡凡怡一点也不担心。
现在的东泉村背后的靠山可多着呢。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咱们要茶坊的茶叶充足,之前厉家那些个茶山茶园,全被我家给收下来了,现在我们手里的茶叶多到不行,这样一来,药茶的产出量就特别大,销售上面可能会出现滞留。”胡凡怡有些忧心,看向了楚楚,“好妹妹,你有什么办法吗?”
以往她想不到的地方,只要问楚楚,楚楚大都能解答出来。
楚楚笑了笑,“咱们东临的富贵人家就那么多,而且茶叶买回去也不是马上就能用完的,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必然的,可是在这又不止咱们一个国家,别人的东西都能卖到咱们这来啊,为什么咱们的茶叶不能卖出去呢?”
胡凡怡在原地待了好半响,然后猛然就抱住了楚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哟喂,我这个脑子!”
她之前的格局一直都在国内,根本就没那个意识,把目光看向更远的地方。
她的好妹妹简直就神了。
不光是她们,就算是东临,所有的商人们也没想过将东西卖出国去。
所以在商业上,东临是处于弱势的。
满街的铺子里都能找到别的国家的特色。
但是在别的国家从来没有东临的东西出现过。
况且她们国内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吸引其她国家人的东西。
以前也有人将东临的东西卖到其他地方去。
但是全都赔的血本无归。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们有果酒,药酒,药茶。
这些东西都是顶尖的东西。
在东临能够风靡全国。
在国外也一样。
况且国外也从来没有一款茶叶能做到这个地步。
国外没有,而她们有。
一旦她们进入国外。
就立即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就能立刻打开市场。
这个八卦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何家两姐妹听了,只觉得没意思,看了看楚楚,只觉得这东泉村的人真是好生无趣。
这些年轻人也一样,都是有身份的人,居然坐在树底下听一帮子老头老太太说八卦,还听得津津有味,果然是乡里人出身,狗改不了吃屎!
这些人跟她们都不是同一个身份地位,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两人对视一眼,趁其她人不注意悄悄的离开了。
听了一会儿八卦,看着就要吃中饭了,一行人准备各回各家,各吃各饭,刚要往回走便看到何画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楚楚,楚楚,快,快点帮忙,我姐姐掉进河里了。”
楚楚等人皱起了眉头,往东泉河边跑去。
村里只有这么一条河。
楚老头听到有人掉到了河里,心里也担忧上了,却被胡凡怡拉着手臂往回走,“楚爷爷,你先回去等着,有我们在呢。”
大男人在这里不合适。
等到了河边,远远的就能看到有个人在水里扑腾扑腾,离河岸边越来越远了。
“萧紫。”楚楚叫了一声。
一道黑色的人影凭空出现,是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英姿飒爽,足尖轻点,人就已经到了何书身边,将人提起,一转身便回来了。
回到岸边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放,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萧景瑜给她的护卫,萧景瑜上次回京后,便派了几个人过来,都是女人,且都是有功夫的。
平日里,其她几个人就留守在楚家大院。
萧紫就跟着楚楚,暗处保护,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就比如现在。
“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楚楚面无表情。
地上的女子衣服已经全都湿了,紧贴在身上,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肚兜来,人还不在地上,一个劲的咳嗽,吐了不少水。
看到这样,何画结结巴巴的回答,“我们刚刚在树下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想着到处走一走,没想到刚走到河边这路有些滑,姐姐就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
她不是害怕,她是被突然出现的女人给吓着了。
一个女人凭空出现。
居然还会飞。
还听楚楚的话。
这种本事她只在传闻里听到过。
答完话悄悄看向面无表情的少女,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运气好,才会有这么有这般造化。
“先在这待着,我回去拿件衣服来。”楚楚看着地上的人,脸色阴沉。
“还是我去吧,我走的比你快,待会儿酒厂的工人就要下工了,这人来人往的怕是要被很多人看见,到时候她的名声就保不住了。”胡凡怡语气满是嘲讽。
这两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狗玩意儿,玩这种把戏,要是她跟她的好妹妹稍微有点坏心,地上的这要么一辈子嫁不出去,要么怕是也只能嫁给地痞乞丐,歪瓜裂枣了。
胡凡怡赶回了楚家,楚楚站在何书身边,挡住的酒场的方向,工人们要从那里出来,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看清这边的情况。
到时候何书就毁了。
何画见状,也连忙挡住了另一角。
形成了一个空间,将人护在里面。
何书也知道了眼下的境地,等回过神来之后,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胡凡怡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将衣服拿了过来。
赶在了下工之前回了楚家。
楚家,楚家长辈们都坐在院子里,何秋跟罗清则是不停的往门口商量,看到几个人回来连忙就拉着何书,里里外外的看,“你说你不是跟楚楚出去玩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落水了,有事没事没有哪里伤着吧?,没有被人看到吧?”
何秋这话乍一听,是关心何书,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指责楚楚等人没有看好人,害得何书落了水,出了事。
这种责怪楚楚根本就无心理会,看着她们把人拉过去了,径直就回了院子。
这种懒得搭理的态度。,让何秋跟罗清接下来的话都没法往外说。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两人气红了眼。
“是自己她们悄悄去的河边,至于怎么落的水,还需要问她自己,跟楚楚无关,你们还是要问清楚了再说话,免得冤枉了好人!”楚楚不说话,但不代表胡凡怡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欺负她的好妹妹,开口道了一句。
又看了一眼何书,也回了院子。
院子里,看到孩子们都回来了,楚老太连忙把自己孙女拉了过去,“楚楚,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一起坐在大树底下乘凉,她们自己跑去了河边,谁也没说,之后还是何画反过来说有人落水了。”楚楚回答。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落水这件事是故意的就是了。
东泉河本就不深,而且在河边她也看过河岸上的痕迹,根本就没有找到脚滑留下来的滑痕。
那这件事就很清楚了。
怕是那两姐妹自己在打着什么主意吧。
“既然人没事,那就先吃饭,待会儿喝点姜糖水,免得感染了风寒。”楚老太听到楚楚这样说,心里也有了数。
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要吃中饭了。
她家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们都干了一早上的活,本来就已经累了,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事连饭都不吃。
这件事要说也要,等吃完饭再说。
人是自己跑出去落水的,又不是她们家孩子害的,怪不到她们孩子头上。
那几个人要是敢栽赃,就别怪她对她们不客气。
这边一家子坐上饭桌那一头罗青跟何秋带着何书回房间换衣服,出来时已经不见了何书。
“小书说她不太舒服,不想吃饭,人已经睡下了,不用等了,咱们先吃吧。”自己去灶房端了饭碗。
楚家人只是笑。
她们没想等,只是人出来太快了。
饭吃到一半,楚老太对着楚楚说,“楚楚,等吃完饭你去给那小姑娘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来,说落水的事可大可小,就怕有个万一。”
这话让罗清跟何秋脸色一僵,脸上闪过不自然,开始低头大口扒饭。
真是一个老不死的!
“等看过了,人要是没事,多休息会儿,下午就送她们回去。”
“行,我知道了,下午我比较有空,我去。”楚北点头。
早上这两人就说要送她们走,现在吃饭的时候立刻就说出来了,是真的不打算让她们继续留下来了,何秋跟罗清嘴里的饭顿时就没了味道。
味同嚼蜡。
这也太欺负人了,把她们当什么了,恨不得尽快送走。
上门才坐了一天,什么事都没办成,这算什么亲戚?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两人的脸色随着楚老头楚老太的话,一变再变,像一个调色板似的,脸上的肌肉都变了形。
楚家人淡定吃饭,当做没听见。
能让家里两位长辈亲自开口感人,怕是她们不在家的时候,这两人把两位长辈给气狠了。
罗玉知道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即便是说过,犯不着为她们生气,心里难免有些气难平。
想着以后再回去,她一定要把事情跟大哥好好说一说,这样的媳妇以后别再放出来害人了。
还有大姐也是,也要跟爹娘好好说一声。
两个人把她家搅得不得安宁!
等吃过饭,楚楚就去了客房给何书看了一下诊,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人还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肯下床。
“人没事,没有落下病根,就连风寒也没受着,要是舅母跟姨母不相信我的诊断,可以把人送到镇上或县里的医馆,找其她大夫再看一看,费用我们楚家出。”楚楚对着站在床边的人道。
罗清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看你这话说的,这里谁不知道楚家小姑娘是个神医,我还能不相信你的医术吗?既然人没事再歇会儿,等缓过神来咱们就回去。”
何秋双手搓了搓,“那待会儿我就去收拾行李,不过这次来一人就带了两套衣裳,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个转手的功夫,这衣服还没开始换了,咱们就得回家了,这真的是……”
话也不说完整,只是看着楚楚苦笑。
楚楚也不搭话,看着两人笑了笑,就离开了客房。
等她一走,刚刚还在苦笑的人就立即就冲着房门口狠狠的吥了一声,“这是个什么东西?摆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谁看呢?这人啊,果然有一点钱就会变脸,小时候多听话呀,现在呢有一点钱眼睛就长到天上去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别说了,别说了,在这里不要说这种话,这可不是我们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要是她们真的不顾一点亲戚情面,就从你刚刚骂的那两句人家就能把你丢进大牢了!”
“她们敢!”
“怎么不敢?你以为你骂的真是楚楚?你骂的是清安县主!知府大人的妹妹!”
何秋一下子就噤了声。
她压根就没想起来,楚楚县主的身份,现在被罗清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害怕起来,伸长了脑袋往外看,没有看到人才松了口气。
她们寻常百姓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官,尤其怕蹲大牢。
一旦进了牢里没点关系,没点钱就甭想着从里面轻易的走出来。
这些就不说了,主要是遭罪呀。
听说那些大牢里的人天天都要挨板子。
“姑姑,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吗?”床上,何书问道。
“回不回去那就得看你的了。”
何书翻了个身,重新缩进被子里。
回去?
她自然是不能回去的。
楚家院子的房子漂亮,就算是客房也比她自己家里的房间好上百倍。
特别是楚楚的那个院子。
要是她能住到那里,那该多好。
就算是住到别的院子里,住在里面的人也代表着跟楚家亲近,就算不是楚家人,那也是人人巴结的对象。
这跟她家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楚家人习惯性午睡,等睡醒之后,楚北从家里的马车拉出来套上,栓在门口等着那四人出来。
那儿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人出来。
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亲家,亲家,小书突然就浑身发热了起来,人烧的厉害,能不能再让楚楚帮忙过来看看?”何秋从客房里出来火急火燎的,对着刚从房里走出来的楚老头楚老太说道,“这孩子回来就在床上躺着了,饭也没有吃,楚楚刚开始也说没什么大事,我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等着下午回去,没想到人突然就烧了起来,现在已经有些迷糊了。”
楚老头跟楚老太对视一眼,皱起了眉头,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楚森道,“去叫你妹妹过来看看,老太婆,你也跟着去看看,别真把人给上糊涂了
楚老太点头,随着何秋一起去了客房,这边楚森也将楚楚叫了过来。
“妹妹你之前不是说过人没事吗?她怎么会突然发起烧来?”楚森有些奇怪的问。
她家妹妹的医术那么好。
只怕是有人不想走,故意的。
“想要发高烧不一定得是落水。”胡凡怡回答。
楚楚跟胡凡怡一起去了客房,楚森跟楚北则是有多远就跑多远,免的赖上他们。
他们可是黄家大闺男!
等到了客房,何秋跟罗青都在看到楚楚的时候,脸色变不怎么好看,“楚楚你快过来看看,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子,你之前还诊过脉呢!明明说过人没事,人是我们带出来的,要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回头我们怎么跟她家里人交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们楚楚故意的?故意不给何家小姑娘医治,才让她生病的?”一听到这话楚老太立马就不乐意了。
现在她们说什么都行,冤枉她家楚楚那就不行。
看到老太生气了,罗清连忙改口,“亲家,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一时着急,说错了话,楚楚的医术,我当然信得过,这一块有哪个大夫的医术能比得上楚楚?但是小书实在是太奇怪了,当时楚楚明明说过没事的,现在怎么突然就烧了起来了?”
“这当然不奇怪了,她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想要不烧起来怕是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