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首发晋江(1 / 1)

“殿下要去哪儿。”小喜子跟着江晏迟,“这样晚了,宫门都关了……”

“城门关紧,谁敢把许长陵放出去我就摘了他得脑袋。去让周统领扣下他,要他手书一封连夜去往濮阳郡。”太子沉声,将一块玉牌交给小喜子,“我要去一趟赵家。”

“殿下这么晚了去赵家做什么。”小喜子接过玉牌,太子最近半个月都没好好休息,“有事的话教人将国公爷宣召入宫便是,怎的劳烦殿下亲自跑一趟。”

“来不及了。”太子一步跨上马,一骑绝尘往宫门而去。

必须足够快。

赵煜没有想到深夜里两位贵客接踵而来。太子进门时看到上座的苏太傅怔了一下,”苏太傅消息好生灵通。“

“殿下打算如何。”苏明鞍气定神闲,”不会以为压住许长陵,许邑就真的不会轻举妄动了吧。“

“如今西北战乱,许家的长明军大半兵力都龟缩在北境不动。在西京抗衡些许又放开深入腹地的关口,胡兵一路南下,如今已要逼近淮崎郡,对于许家这兵,殿下是调,还是不调。”赵煜有些急切地问,手指一屈,敲在桌案上。

不调,北匈只怕破了淮崎濮阳两郡,就直往上京城来。

调,许邑就有足够的理由挥兵南下,兵临上京。

这借胡兵平内乱的头虽然是江晏迟挑起的,可如今许邑那老贼借力打力,反而让太子进退维谷。

“还有一种方法。”苏太傅道,“放弃上京。迁都再南下,稍行拖延再看。殿下以为如何。”

再看,这还能迁都南下再看。

这难道成了比试谁的心更狠,更有玉石俱焚的决心吗。

上京城都拱手让人的话,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吧。他与许邑僵持不下,受益的只会是北匈。

到底应该舍弃上京,继续南下苟延残喘等待良机。还是应该竭力守住上京。

见他沉默,赵煜也神色为难,“殿下,不如我们还是迁都,此事尽早……”

“不迁都。”

江晏迟攥紧手,“宁远王的兵,拨五万给濮阳郡的世子,江似岚。”

“殿下!”赵煜须发一动,眉头皱起,“眼下怎么还能给濮阳郡兵权,它本就地处要道,许邑还……”

苏明鞍却没有出声,只将手摆了摆,示意太子继续说。

“江似岚是个忠勇的,他父亲懦弱没有完全与许邑一条心。他也未必肯。北匈就要打到眼前,他在濮阳郡生活了二十多年,就当我一个赌注,赌他不会愿弃濮阳郡。”

“只要我不松口让许邑南下,他就是个纸老虎,其实并不能十分约束豫北王父子。他能威逼利诱,我也能。先不要仓皇离开,那样只会兵败如山倒,让许邑彻底占了先机……\

赵煜与苏明鞍交换了个眼神。

然后才起身道:“既然殿下许进不许退,那臣还有一议。”

“说。”

“那中境偏西的淮崎郡中垒,是我赵家远亲。小字灵瞿,军阶虽低,却是个有谋略能打仗的。不如殿下将西部二十万兵权……”

赵家竟想趁乱得边境兵权。

虽说的确能解燃眉之急,可太子的脸色仍旧一沉,“好,五万给江似岚,十五万——拨给你们赵家那位赵灵瞿。”江晏迟手搭在腰袢的流苏上,指腹不断地摩挲着,“但我要他立军令状,若是不能将北匈拦在淮崎郡外,我要他,和他近亲三族的脑袋。”

赵煜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松。

看着太子寸步不让的眼神,他最终只能应下,“好。此事,我们赵家应下。”

太子走后。始终寡言的苏明鞍却久久落座,只吃着茶点。

“其实,即便没有这道旨,打到了淮崎郡,灵瞿还是能趁乱夺取兵权。何必非得如此敲打太子……”

苏明鞍摇头,“这不是敲打,这是试探。之前大事都是和楚歇共谋,撕扯,自然能摸清楚歇的路数。如今这太子也是如此。不试一试,怎会看清他的路数。“

”许邑那老头都半截入土了,心倒是很野。而且,你不觉得他太可笑了吗。“

“哪里可笑。”

赵煜推敲着,“二十三年前,太子仁厚,他却非得推上一个狠绝的宣和帝继位。如今,太子狠绝,他又非得力保一位仁厚的君王。”

苏明鞍笑了。

看着上京城那一轮圆月,“上京城的人,向来都反复无常。”

“其实这位小太子也挺可怜。我看,他本来也不是那么想当这个太子的……到头来,也都是身不由己。”

“他不想当也得当,就算我们所谋之事最终不成,我也要这江氏从此往后每一条宗亲血脉中,都流着一半月氏皇族的血。”

咚,咚,咚。

哗啦,赵煜手中的酒水撒了一桌,滴滴答答流淌到地上,屋内瞬间酒香浓郁。

赵煜瞧见孙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爷爷,你听到了吗——”

咚,咚,咚……

赵煜示意噤声,仔细数过那皇城的钟声。

三十二下,一共敲响了三十二下。预示着国丧已至。

“陛下……陛下他……”赵煊慌得整个人都踉跄着才能跨进来。

“是陛下他驾崩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在眼下这个时分,恰巧病重的皇帝就驾崩了。

苏明鞍脸色登时一变,一下踩着脚底的蒲团坐垫起身,“周闻!是周闻!”

“周统领怎么了?”

“江晏迟封闭城门根本不是为了拦住许长陵不出城,而是为了瞒住国丧!周闻身为禁军统领一定知道江晏迟的打算……许长陵是个草包只知道酒肉欢愉,替换掉你赵家一半的禁军权后矛头都指向权势过盛的许家,却没人注意到,皇城的禁军权都落到了周闻一人的手里!”

赵煜手背汗毛直立,苏太傅的意思是,太子如今手握禁军权,皇帝的驾崩不是意外,是他弑父篡位。

赵煊难以想象那十几岁的江晏迟竟果真敢行如此悖逆之事。

“外头的兵打得再火热,一片凌乱又如何,如今上京城就是牢牢控制在江晏迟手里,他根本不信赵家,也不信我!”

丧钟停下后,整个上京城都陷入可怖的寂静里。

只有禁军的人严防死守在四处的城门,整夜巡守。

濮阳郡。

“太子下令,要调许家的兵南下了?”豫北郡王看着那一封上京城来的手书,又观察着看手书的许邑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许邑才说,“没有,他把我孙儿许长陵扣下了。”

“……这!”豫北郡王慌了,果真这太子也是快硬茬,眼下他两面夹击可如何是好,只怕是两头都得得罪。

“他给了世子五万兵权。”许邑将袖中信鸽传来的密信看过,抛到豫北王怀中,“郡王怎么看。”

豫北王却忽的心虚起来。

莫不是因为他给上京城偷偷报信了,太子才给他五万兵权稳住他。

“父亲,是殿下信任我们。”世子江似岚接过看了,说,“许侯爷说太子是位狠厉之人,可我却觉得他心里还是有黎民百姓的。至少,他没有放弃上京城,也没有选择与许侯爷玉石俱焚。”

江似岚看向许邑,“侯爷,您说得对,大魏如今禁不起消耗了,可如果让似岚成为太子的代价也是消耗,那么,将太子殿下拉下高位,岂不就没有意义了。”

“但凡是政变,哪里有不流血的。我们谋算的是长远……”

江似岚似乎并不认可。

“侯爷看重似岚什么。若似岚当真是可以为了皇位放弃掉整个濮阳郡的那种人,侯爷还会保我为太子吗。这就是个悖论……侯爷,请恕晚辈直言——我并不那么想成为太子,也不想入上京城。”

“事实上,一旦被推上那个位置,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清楚……能够呆在濮阳郡一辈子闲云野鹤,也许就是我最好的归宿。”江似岚将手中两封密信撕碎了。

“太子殿下给了我五万兵权,我不管他为什么给我。但我一定会用这兵权,守住濮阳郡,让我的家人不受战乱的荼毒。”

目光短浅!

许邑怒不言语,再看向豫北王:“你也这么想?!你以为太子当真会放过你!”

“放过不放过,我既然有这个能力。都定要保濮阳。“

江似岚心意已决。

“你想保濮阳郡!那你想不想保天下!当年宣和帝继位,杀忠臣,冤良将,掀起多少腥风血雨,你保住一个濮阳郡有什么用,那江晏迟血脉里有一半是月氏人,又是被那月氏公主教养长大,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满心怨怼只盼着那大魏早日亡国!”

“哥哥……”被吵醒的江似雪揉着眼睛,在外头轻轻地喊他,“你们在吵架吗……”

“没有,阿雪,你去睡。”江似岚去将妹妹哄走了,才放缓了声音,心平气和地看着许侯爷,“侯爷,如果您真的觉得宣和帝是那么个残暴不仁的皇帝,那么最初的时候,您是怀着什么样的期待将他推上帝位的?”

“您现在怀着同样的期待想要将我推上那个位置,又怎么知道今后会不会后悔。”江似岚满眼惋惜,“守疆之人不守疆,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且先不论太子是不是个好太子,侯爷,一定不是大魏真正需要的君侯。”

“岚儿!”

这话十分出格,豫北王脸色不大好看,面前的人可是如今手握大魏一半兵权,三朝君侯许邑。

岂是他一个毛孩可以轻易置喙。

“江似岚,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许邑不再做更多的说服,“这反你造也得造,不造,也得造!由不得你!”

为防变故,一封密令传往北境,让一直蛰伏在长野郡的长子李承堇准备动手,不等太子的诏令,挥师南下。

这昭然若揭的谋逆,已是明面上的事情。

许邑这是铁了心要反。

密信刚送出去,城外便传来急报,北匈的兵一路往西,已经拿下四郡,如今正在淮崎郡外安营扎寨,距离濮阳不过百里。

与此同时,正在淮崎郡山沟的一个小村落里养伤的许纯牧,却在这战火将起的小镇中过着前所未有的安逸日子。楚歇别无所长,用身上仅有的钱财买了几卷字画,模仿着先人真迹换了些银钱买药。

可惜蹲守了一天都没人买。楚歇动了些邪念,找了位官绅模样的人摸了个钱袋子回来。

想想曾经一掷千金的痛快,再数一数如今手心里寥寥可数的铜板,楚歇叹气。

好不容易有点钱了,好歹先将之前赊的药钱付得痛快,“伙计,药都给我用最好的。”又去了一旁的茶馆里打听些事情。

回来的路上给许纯牧买了几样吃食,回到那便宜的客栈下房里说,“快吃快吃,今日卖了两幅,近三日的银钱都有了。”

许纯牧点点头,想不到这小镇里的人还挺懂行,接过那一包干粮,“辛苦你了。”

“我听外头说,这儿也快打仗了。”楚歇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这方面许纯牧是专业的,他想听听他分析一下现在军情,“你怎么看。”

许纯牧刚将油纸剥开,那热腾腾油乎乎的饼和许纯牧清冷的脸一点也不相称,他毫不介意吃了一口,“如果淮崎郡和中境门户濮阳郡双双陷落,上京城怕就保不住了。”

“是我爷爷,在逼太子殿下调我许家的兵南下,抵御外敌。”

“赵灵瞿那个人你听过没。”

楚歇忽然问。

“没听过。”

”听说太子殿下将他连提三级为副将,拨了十五万兵马给他,命他立下军令状,守住淮崎郡。“楚歇指着那个饼,“最后两口吃完了。”

许纯牧“嗯”了一声。向来不爱吃油饼的他还是将之吃光,然后取来床边的帕子将一双细长白皙的手指擦干净,“淮崎郡山多地势复杂,可惜无险,易攻难守。只怕这位赵副将得提头来见了。”

楚歇又问:“如果你帮他呢。许纯牧,你能不能打赢这场战?”

像是没料到他这样问。

许纯牧眼神渐渐有些疑惑,“我们……不是要隐居吗。你还在想上京城的事情吗。”

“我们就这样走的话,太子殿下四面受敌。我不能这样把他抛下不管,许纯牧,这样,你我不必暴露身份,你先把这仗该怎么打告诉我,我去与那赵副将商议。我们将北匈阻挡在淮崎郡外,就当做是对太子的弥补。”

“弥补?”许纯牧更不解了,“你与他有何亏欠。你将他扶上太子之位,他却对你恩将仇报,何来的弥补之说……”

这事儿要说清楚可就太复杂了。

楚歇将许纯牧衣领拉开些许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见那暗色疤痕不再渗血化脓,已有愈合的趋势,呼出一口气,言简意赅道,“你打赢这仗,让江晏迟不再受许邑的牵制。事成后,我们一起离开,再也不管上京城中的事了,好不好。”

一起隐居的话,正好能妥善保护许纯牧,不失为一条康庄大道。

“上次的剧情完成度出来了吗。”楚歇打开系统。

“剧情完成度+3,目前剧情解锁度88%,距离解锁全部剧情还差2%。宿主再接再厉呀!”

再接再厉个屁,一个比一个难!都是要命的剧情!正好了,虽然是阴差阳错,但是许纯牧既然主动提出隐居,那就干脆拉着他隐居去。

逃开上京城的纠缠,一定能避开死劫。

许纯牧不知道他心中的打算,但听到他这么说,只默了片刻,便应下了。

“好,我尽力一试,看能不能你保住淮崎郡。”

“你说,你能为我保住淮崎郡。”

这是楚歇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为赵灵瞿的副将,瞧见他剑眉星目,轮廓硬朗,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和许纯牧一般大,身形挺拔而飒爽。

与许纯牧的精致秀美不同,是很明朗阳光的模样。

倒很有几分小将军的气质。

“是的,我能帮你守住淮崎郡,也能保住你一家的项上人头。”黑色的袍子盖住他一半的脸,赵灵瞿微微低下,看清他的模样后精光微微一闪,很快又敛入眸中。

“哦那你说来听听。”

“副将!”身畔的随从阻止上前,却被那位一手拦下。

“听听而已,无妨的。”

楚歇没想到他这样亲和,极好说话,甚至许多之前相好的说辞也根本没来得及用上。这位赵副将虽然之前一直默默不闻地窝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里当个不起眼的小军官,可却对西北两境的地形都极为熟悉,楚歇只稍稍一引,他便能通。

楚歇指着羊皮卷的一处,将许纯牧所说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这是这片地势中唯一的制高点,必须在此暗藏□□手,至少百人。而此地列阵,北匈骑兵冲散后主力会往西南,而此处地处山坳便可拖住这一支骑兵的时间,先将其围困……“

赵副将听得很认真。

“我记住了,果真是没有一处不奇巧的,用兵之诡,心思妙诀。没有想到,此处竟还有这样精通兵法的贵人。”赵副将朝着楚歇作揖拜谢,“果真是赵某的福气。”

赵。

此人在此微妙关头得以连升三阶,莫非是和上京的赵家有关系。

“你可认得上京城的赵煊,赵小世子?”

那人爽朗地笑了笑,“可是那国公府的小世子?见是见过两面的,是远亲。不过,还攀不上什么太多关系。不然,也不能二十几年都窝在这么小地方不得提携不是……”

倒也有理。

赵副将尊称他为军师,留了他一夜在此处睡下。楚歇想着许纯牧身上还有伤,便推辞了两句。

两日后赵灵瞿果真以十五万兵马在这易攻难守之地抵御住北匈二十五万雄兵。

濮阳郡的五万兵马甚至都来不及发挥效用,兵马就被遏制在百里之外,进不得一步。

喜报直入上京城,然后才到的濮阳郡。

而许家的兵马也南下,已近濮阳,再过两日便直达上京。

楚歇在军营里呆最后一个下午,事情尘埃落定。江晏迟的太子之位至少是有五六成的把握。

“大人,怎么不喝酒啊。”一位小兵给楚歇倒了满满一杯碗酒。

“我不喝酒的。”

“哈哈,文绉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那么多兵法……”

”楚大人,喝点酒吧,你不是明日就打算走了吗。也算暖暖身子。“

楚歇看着面前的一碗清酒,陷入了沉思。

若是许邑此次谋反失败,不知道江晏迟会如何对许家。

许邑本身死不足惜,可是许纯牧呢,他会眼睁睁看着许邑被处死吗。

所谓隐居,真的有可能办到吗。

早已是局中人,牵一发而动全身,真的能如此轻易地脱身么。

这么想着,端起面前的一万酒,辛辣的香气扑鼻而来,楚歇正打算抿一小口。

忽的脸色一变。

“我想起家中有事,赵副将,我现在得先离开一下。明日我再来向副将辞行,定当痛饮三杯!”楚歇勾起嘴角,着他们的模样行了个军礼。

赵灵瞿笑得明快开朗:“好,明日我等你!”

楚歇转身的刹那,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

刚刚赵灵瞿叫他楚大人。

“大人,您忘带东西了。”赵副将将落下的外袍递过来,十分亲和地给他系上,“我送送你吧。”

楚歇还能闻见此人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不必了,我们住的也不算远。”

下城楼时楚歇回过头,远远地瞧见赵灵瞿冲着他挥手告别。

日落西山。

楚歇耳力不行,可也隐隐察觉身后有人跟随。他不大敢直接回客栈,怕事情牵连到还受伤的许纯牧。

可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将要赶上时,楚歇额头吓出一层薄汗,立刻将手中匕首飞掷出去,手腕却被轻柔地扣住,他看到许纯牧近在咫尺的脸:“阿歇,你怎么了?”

“你,是你啊……”

“我瞧你一直不回来,就来接你了。怎么了,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楚歇松了口气,扶着许纯牧说:“快点,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话未说完,一贯大力将他掀翻滚落在地上,许纯牧抱着他滚到身畔的草丛里,这才看到透过林间看到官道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许纯牧将他身子压下藏匿起来,捂住楚歇的嘴,示意他放缓呼吸。

那黑影渐渐接近,正是接过西境十五万兵权的新贵赵灵瞿。

楚歇瞳孔陡然放大。

他的手上,握着一柄极为漂亮的红缨流云枪,上头还有未干的血迹,在昏暗的夕阳下尤为刺目。

“别藏了。”

冷峻的声音在林间回荡,“楚歇。”

一匹马儿自远处疾驰而来,传来急报:“副将,副将!上京城传来消息,陛下驾崩,太子殿下已经继位成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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