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溶月!你是不是拿假的心经秘籍哄骗我!我练了这么久没有半点效果!”方锦堂一掀衣袍,坐在了她的对面,一掌重重地拍在茶桌上,差点裂开。
方迄吓得缩了下脖子,喻溶月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别怕,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不是假的,只不过需要特殊的药物一起用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方锦堂双手敲打在桌面上,显然对她的话有些思量,目光暗沉:“什么药?”
喻溶月从袖中将提前准备好的药盒取了出来,“这药你每练一阶段吃一颗,便会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我怎么知道你这次是不是在骗我?”
方锦堂上过一次当,所以这一次格外谨慎。
“我骗你,你不是也派人想灭我们母子的口吗?”喻溶月冷嘲道:“虎毒还不食子呢,迄儿是你亲生儿子你都下得了这个狠手,方锦堂你说这事传出去,你这庄主之位还坐得稳吗?”
“你休要胡言,迄儿既是我的儿子,我已答应放你们母子离去,又怎会派人杀你们?这件事我也派人去调查过,死掉的那几个都是自作聪明才去干了这样的事,我既然没有因为他们的事为难你,你就应该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方锦堂眼下这是死不承认,反正人都死了,唯一一个箫玦麟也闭关多日,没有证据的事,喻溶月也不能拿他怎样。
否则她早该传出去了。
“你盗走印章,杀了我手下的人,这些事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只要你乖乖把心经秘籍全部修炼法子都告诉我,我可以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
喻溶月不愿与他多纠缠,把药盒往桌上一放:“这药你爱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告诉你,这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研制出来,你若不想练成,大可以把我杀了,同归于尽!”
话已至此,方锦堂不信也得信。
本来他是想着顺带这次直接取走喻溶月的性命,可她这一说,他顿时便有些顾虑了。
再者江宴在此,虽然从未跟他对上,但江宴的实力在江湖上也有很多传闻,他如今心经为练成,也不想徒增麻烦伤及自身。
“你拿走药可以,但是印章我不会给你,这印章本就我的东西,如今在我手里,我也没理由被你抢去的道理。”
方锦堂眸色微沉,那印章的确在万寿山庄很重要,可是他若练成心经,武力大增完全可以在一统武林后建立自己的帮派,届时那印章也就成了个无用的死物。
“行!给你就是了,倘若你这一次还敢骗我,我会让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顿威胁之后,他拿走药盒,便带着人离开了客栈。
“你这么轻易地把药给他了?你不怕他后面再算计你?”江宴没忍住问道。
喻溶月拖着下颚,“我如今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对我怎样,眼下他最着急的事可是练功,没工夫管我的。”
“何况,他又能拿我怎样?”
心经秘籍已然成了方锦堂的一道心魔。
喻溶月之所以配合着把药给方锦堂,不过是为了让他中圈套而已,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
方锦堂一回万寿山庄就闭关修炼去了。
庄上很多事情都交由了心腹去管,而后院,因为徐凤怜流产一事,庄上的人都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而新抬的柳姨娘一时间成了后院做主的人。
苗娘子丧期一过,徐凤怜就整日闭门不出,母亲因她而死,浮云山庄那边恨她还来不及,无人会管她现在的处境了。
这一日,徐凤怜躺在软榻上,屋子里暗沉沉的,也没有点灯,又闷又热,照顾她的嬷嬷每日就给她送饭,其余时间也都在别处偷懒去了。
她渴到不行,从软塌上爬起来想倒杯水却发现水壶里的空的。
“刘嬷嬷!刘嬷嬷快点帮我倒壶水进来!”
沙哑的声音刚喊出声,外面便传来刘嬷嬷的声音,可惜并不是回应她的:“柳姨娘,您怎么来了?”
徐凤怜眉头紧皱,这贱人怎么来了!?
未等她反应,柳姨娘便被侍女搀扶着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屋便拿帕子捂着鼻口,“这屋子也是人住的?真是委屈我们徐夫人了呢!”
柳姨娘便是方锦堂之前宠幸的填房丫头,自从徐凤怜流产之后,方锦堂为了气她,故意对柳姨娘恩宠不断,如今叫她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示人。
徐凤怜气得眼尾泛红,双手紧握,“柳巧儿,你不过是个妾!我是庄主堂堂正正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平妻!没了大夫人,我就是正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摆架子!”
“徐凤怜,你害死了庄主的孩子,还有什么脸面赖在这里?听说你娘也是因为你死的,怕是浮云山庄那边也恨极了你吧,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徐家大小姐吗?”
柳姨娘冷冷地看着徐凤怜,又冷笑一声:“当初我在你院子里做事,你从未把我当人看待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柳巧儿你这个贱人!勾搭我夫君!你不得好死!”徐凤怜抬起手想去打她,只可惜她身子太弱了,人都没站稳,直接瘫痪在地,一只手硬撑着身子起来,颤抖的手指着柳姨娘大骂,“当初我就应该乱棍打死你!岂能容如今你这般嚣张!”
柳姨娘抚了抚裙摆,坐在了凳子上,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语,“只可惜,新人看旧人哭,你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