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人间绝色");
太子背了她一路,
到了安排的宫殿,有内侍主动开门,太子索性背着人走进殿内。
不一会儿,
里面伺候的婢女和内侍全部被遣了出来。
门闭上,
被遣出来的婢女们议论纷纷:“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可真好。”
“太子妃真是好福气啊。”
话传到刚刚走近厢房的韩王夫妇和后面跟上来的某人耳中。
背着韩王,韩王妃悄悄拿帕子去抹眼泪。韩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气冲着后来的人道:“三哥夫妇可真是恩爱,殿选时,
三哥同时得了良娣,眼里却只有三嫂,将那良娣冷落至今。”
褚厉站到褚殷面前,
脸上的线条紧紧绷着,
没说话,就看着他。
褚殷望着他那两眼如被层冰封住的样子,更是得意,紧接着凑到跟前说道:“想必咱们这位三嫂不仅貌美,床上功夫一定也不赖。”说完便见他眼中释出杀机。
此时皇权尚不在他手上,
再恨自己又杀不了自己,也只能这么干瞪着眼睛、忍气吞声地看着自己,
倒是从来没见过如此窝囊憋屈的样子。褚殷一想起前世自己在流放吃苦、他们却在一起苟且,
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恨意,巴不得每次遇见他都能在他面前逞一时嘴快。
褚厉硬生生吞下一口气,道:“五弟有这精力,
不如管好自己那些破烂事,你是要当爹的人了,
别把自己当三岁孩子,总让贵妃替你收拾烂摊子。三哥宠妻灭妾,有何不妥?你羡慕,
不如听父皇的,也学学。”说完撞开褚殷的肩膀走了。
韩王妃站在旁边不敢说话,褚殷回头看着她,似疯似癫地讥笑:“呵——原来这刀枪不入的秦王,也有软肋,你说是不是?”
韩王妃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木然点头,小声回道:“殿下,进屋吧。”
方才那一群婢女和内侍提到要伺候沐浴,才被太子下令赶了出去。
魏檀玉倒是觉得分别伺候沐浴挺好的,此时,下人都不在,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在殿里,独自沐浴时她都要长个心眼。
安排的本就是宾客住的寝殿,里面只有一张床,沐浴是在旁边的侧殿,和寝殿只隔了一道珠帘、一道屏风。
坐在旁边,听到侧殿里传来的水花响动,魏檀玉手心里出了些汗,不一会儿,侧殿里传来太子出浴、擦身更衣的动静。
随后,穿了浴袍的太子拨开珠帘走来寝殿。
魏檀玉抬起头,一眼望见他领口一道雪白肌肤,眼睛像被针扎了一下,急忙站起来。
“太子妃可要沐浴?”
魏檀玉动了动嘴巴。
太子见状,接着唤了侍女进来,吩咐备热水伺候太子妃沐浴。
屏风里,美人出浴的影子隔着珠帘依旧朦胧可见。
太子定定望着,身体里一阵燥热。
不料去穿衣裳的时候,魏檀玉惊呆了,尚衣局给准备的太子妃寝衣只有薄薄两层,这可是冬日,穿上身后,冻得直哆嗦不说,隐约还能看见身体各处起伏凹凸的线条,魏檀玉让侍女们都下去,自己则拿了太子妃服里面一层衣裳穿在寝衣外面,确认周身都裹严实了,才敢走出屏风。
没想到太子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
床上有两床被子,太子睡在外面一侧,背对床里面向窗外,留出了里面一半给她。
“殿下……殿下?”
没回应。
魏檀玉本来想着沐浴完毕出来和太子商量晚上要怎么睡。这下没得商量了。放眼寝殿,只有一个矮榻,上面连个毯子都没有。魏檀玉轻轻走到太子脚边,伸手去拿里面那床被子。
床比较宽,够不着,只好抬起膝盖压上床,小心伸手去拿,半个身子越过了太子的腿,不妨太子那不安分的腿抬了下,碰到了她的腹部。
她僵在那里,侧头去看太子,太子睁着双眼,立即坐起身,双手抱住她的腰翻了个身,她就跌到了床的里侧。
“时候不早了,太子妃也早些歇息吧。”太子将她的鞋脱了,掀开里面那床被子给她盖上,打了个呵欠,背过身再次睡去。
看来今晚只能这样和太子睡一张床了。魏檀玉翻身向里,捂紧被子,闭了眼睛。
屋里的灯还燃着,这让魏檀玉没那么害怕,而身后太子的呼吸愈发平稳,没过多久,魏檀玉也入睡了。
鸡鸣时分,有内侍在外唤太子起床,准备更衣参加元日朝会。
魏檀玉也被吵醒,睁开眼睛,太子的脸近在咫尺,双眼炯炯有神地正看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两人都还在各自的被子里,昨夜睡时背对背,不知道什么时辰变成了这样的面对面。
魏檀玉脸颊一热,太子面带微笑,淡淡应了外面一声:“孤知道了。”
“太子妃,”太子身子还没动,依然盯着她说,“若是将来,你改主意了不想离开,孤也会一直照顾你。孤希望你能留下来。”
什么?
太子坐起身,下床穿鞋,又迅速更了衣裳,走到寝殿外,门开时魏檀玉隐约听到他说:“太子妃还在休息,不要吵醒了她。孤去偏殿梳洗。”
太子一走,魏檀玉没再睡着,一个时辰后她也要去给皇后请安,请安之后,皇后要领着后宫诸位妃嫔以及皇子妃们一起去向太后请安。
请安路上,碰着了郑王妃和韩王妃,那两人正在说孩子相关的事情,热情地和魏檀玉打了招呼,邀她一起同行,妯娌三人于是一道前往凤仪殿。
郑王妃年纪较长,和郑王成亲近十年,孩子生了两三个,人情练达,怕她方才听到孩子的议论心里不舒服,又想到昨日在家宴上的怀孕乌龙,暖心宽慰道:“我与殿下成亲两年才有的身孕,太子妃还年轻,太子又一心一意待你,日子久了,该有的都会有的,孩子这事不用太放在心上。”
“多谢二嫂。”魏檀玉笑道,瞥了郑王妃旁边的韩王妃一眼。
韩王妃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对她的羡慕,也安慰道:“若是殿下待我有太子殿下对待太子妃一半好,哪怕没有孩子,我也是满足的。”
听到这话,魏檀玉和郑王妃心里同时一苦。
韩王妃见四下无人,言辞恳切地向她们两位取经:“两位嫂嫂能否教教我,我该如何做,才能抓住殿下的心?”
魏檀玉哪里有心得可传授,韩王妃心里明白她仅凭美貌已能抓住男人的心了,恳求的目光更多地是放在郑王妃身上。
郑王妃叹息。毕竟男人与男人不同,心想自己若是遇上了韩王这样的,十有**也是管不住。
韩王妃倾诉道:“前些日子我有了身孕,不能伺候殿下,殿下纳侧妃的心思是愈发重了,嫌我伺候的不满意,三天两头嚷嚷着要纳侧妃,好像是看中了太傅家的哪个女儿,母妃知道了,训斥了他一通,没同意,他就对我撒气。”
“这男人,就不能对他百依百顺……”郑王妃开始传授心经。
元日朝会后,皇帝将除了郑王之外的三位成年皇子喊进了殿里。
褚厉回长安以来的两个月里,被打怕了的羌人一直安分着。皇帝今日召集他们三个的目的,就是想听他们说说后续如何应付治理那些羌人,乃是一道对储君的拷问。
韩王心想,这父皇实在是太小看人了,还能怎么应付,褚厉将羌人打得满地找牙,那后续自然是乘胜追击,一举荡平羌族部落。
说起这场战事,韩王不得不在心底里叹服自己这四哥有两下子。他知道前世褚厉打完羌寇,羌寇归顺大越,让父皇实现了天下一统,才得到了父皇传下的皇位。故此战前自己和申将军通了气,没想让褚厉胜仗甚至是活着回来,谁料到,褚厉只输了一场,不仅识破自己是背后的主谋,砍了申将军的脑袋,打赢这场仗用的时日比前世还要短。
韩王快速在心里打完了算盘,自信答道:“父皇,四哥骁勇善战,打得羌寇闻风丧胆,儿臣以为应当乘胜追击,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儿臣愿意在新年领兵前往边境,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褚厉闭了闭眼睛,轻蔑地勾起嘴角。
皇帝接着问太子是何意见。
太子想了想,从容回答:“儿臣以为,不宜再追击羌人对其赶尽杀绝。”
韩王不解地看着太子,实在想知道这一向通透的三哥是犯得什么糊涂。
“理由?”皇帝复述韩王的观点,“你五弟说的不错,此时不追击羌人,岂不是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卷土重来?”
太子道:“孙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因此,兵法的至高境界在于‘不战而屈人之兵’。父皇之所以害怕他们卷土重来,是因为父皇知道羌人勇猛剽悍,不宜对付,他们是有血性的一族,对他们赶尽杀绝,只会适得其反,让一向四分五裂的羌族部落同仇敌忾,一旦结成同盟得到反扑机会,势必拼死搏斗,我大越未必有胜算,双方争战无休无止,徒让边境的百姓遭殃。故应派出使臣与之谈判,劝其归顺。”
还以为有什么切实可行的举措,说了一堆不过还是绣花枕头。韩王心里不屑。”
“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也看有什么条件。”褚厉先反驳了太子一句,回答皇帝,“但此时,儿臣赞同三哥之见。不过儿臣以为不宜派出使臣谈判,应该增兵。”
殿里包括皇帝在内的三人不解。皇帝浓眉紧皱,追问:“秦王既赞同太子之见,又为何建议增兵啊?”
作者有话要说:加完班,熬夜码了一章。感谢在2021-09-13
23:52:18~2021-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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