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不紧不慢道,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枚耳钉。
陆琳琳完全傻屌了,像是被雷鸣轰隆了一般,脑子宕机,没办法再想出装可怜的戏码了。
苏瑶冷哼了一声,偏头转向苏煦炎:“阿炎,你的眼光很不准,至少在鉴别白莲花和绿茶这方面,你看不准。
现在不是她要不要翻篇,而是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陆老,我要问问他,这就是他陆家的家教?就这么对待一个曾经救过他的人?”
苏煦炎被问懵了,而陆琳琳,彻底急了。
“这事没必要闹到我爸那去吧?”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畔我,你觉得呢?”苏瑶眼神冷例,不依不挠。陆琳琳头一次碰到这么刚的,而且还这么冷静有智慧的。
一般人,谁会想到捡起地上掉落的耳环,拿去做dna啊。
这女人真恐怖!
虽然她是陆家的掌心宠,但是一直以来,在家族面前,都是佯装地很知书达理的形象。
她的完美滤镜,可不能碎。
尤其是不能让爸爸知道,万一把爸爸气坏了怎么办?
瑶瑶,你真绝!
陆琳琳恨得牙痒痒,可是表面上,却不敢再挑畔了。
猝然起身,走到苏瑶面前:“我给你道歉。”
恰好这个时候,苏芙带着女儿进来,看看小姑子的伤势。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陆琳琳弯腰鞠躬,给瑶瑶道歉。
这什么情况啊?
陆家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她不容分说,一个健步上前,气急败坏,指着苏瑶的鼻子便破口大骂:“你这人得理不饶人了吧?我家琳琳看在苏医生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你还不依不挠?”
“看在苏医生的面子上?呵!”苏瑶冷笑了一下,“我可没逼她,证据在我手里,她自己怂了来道歉。”
“证据?”苏芙不可置信,回眸看陆琳琳。
陆琳琳低着头,默不作声。
苏煦炎全程都有些愣,过了好半晌,总算明白过来两个女人为什么这么重的火药味。
他把苏瑶护在了身后,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看了看苏瑶,扭头看陆琳琳。
“陆小姐,咱们不过见了三次面,我对你这么随便的爱意,实在承受不起。再者,我只爱我身边这位女士,我暗恋了她五年,现在好不容易才能跟她在一起,我恨不得一天能有72个小时,时时刻刻都和她腻在一起。”
苏煦炎不紧不慢,最后总结了一句。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咱们不合适。”
这句话,简直像一个重击,敲打在陆琳琳身上。
女孩子,多多少少脸皮薄,要面子。
苏煦炎当众拒绝她就算了,还说这么难听的话,真的让她颜面扫地。
陆琳琳闻言,情绪没忍住,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苏煦炎则不管她了,而是拉起苏瑶,另外一只手,抱起团团:“走吧,去欣赏大自然的风光。”
糖球很满意,竖起了大拇指。
果宝若有所思,临走时,不忘多看了陆琳琳一眼,悄悄用手机,把她的样子拍了下来。
接待区零零散散有七八个客人等待办理入住,全程目睹了这场撕逼大战。
最后,看着苏瑶胜利地离开,只留下失败者在哭鼻子,几人摇头,议论纷纷。
“这女人是小三,专抢别人的男人。”
“好恶心,被正牌女友揭穿了伪装,估计没脸了,所以哭哭啼啼吧?”
要是我,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就别丟人现眼了!听到这些议论,陆琳琳更加委屈了,甚至恼羞成怒。
一路冲出接待区,直奔自己的木屋。
苏芙见状,赶紧带着嫒馁上前去追。
走进木屋,便看到陆琳琳肌在枕头上嚎啕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捶枕头。
“琳琳,不就是个破医生嘛,有什么好的?北城比他优质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何必……”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琳琳便扭头,吼道:'我想得到的东西,什么时候失过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得不到的,她瑶瑶也别想得到“好好好,小祖宗,咱们不哭了,有你爸,还有你哥呢,对付他两,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线天风景区里,苏煦炎给苏瑶和三个孩子拍照。
三小只体力都很足,迈着小短腿,自己行走在山石之间。
果宝很贴心,牵着妹妹。
糖球很调皮,这里摸摸,那里挠挠,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看着孩子们玩得开心,苏瑶的心情这才彻底好了起来。
苏煦炎低头,摸着苏瑶的手指,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摩挲。
“对不起暖暖,刚刚,让你受委屈了。”
苏瑶抿着嘴,不说话。
苏煦炎挠了挠头:“我这个烂好人的性格,得改改了。不过你信我,我对陆琳琳,从一开始就是把她当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苏瑶仍旧不说话,手还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苏煦炎见状,把她拉得更紧了,并紧紧拥在怀里。
“暖暖,原谅我好不好?”
“哎呀呀,羞羞脸。”
糖球一回头,便看到了少儿不宜的一幕,于是起哄起来。
果宝和团团也扭头。
见二哥捂着眼睛,团团有样学样,也捂着眼睛:“羞羞脸。”
苏瑶被孩子们弄得哭笑不得,急忙推开苏煦炎:“别闹,孩子们在呢。”
“那你原谅我了么?”
“原谅了原谅了。”苏瑶很急,把人推开。
苏煦炎抱着她,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这才笑盈盈地松开她。
松开她后,朝团团走去:“累不累,要不要苏爸爸抱?”
“不累,团团自己走。”
‘那好,苏爸爸牵着你。
玩了一整天,两大三小疲惫地回到木屋,虽然累,却挺满足的。
团团早就趴在苏煦炎的肩膀上睡着了。
木屋是一室一厅,两张床。
“阿炎,你和果果、糖糖睡大床吧,我和团团睡小床。”
“要不换一下,我们三个睡小床,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们说是不?苏煦炎询问果宝和糖球的意见。
就在两小只要发表意见的时候,苏瑶的手机响了。
是宫铭司的信号,那个没被她拉黑的信号。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挂断。
“别闹,我和团团睡小的。”
这是苏瑶和苏煦炎,名义上第一次同一个房间,虽然还有三个小电灯泡,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整宿睡不着,侧着身,一直盯着苏瑶看,看她熟睡的样子。
房间里亮着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很助眠。
终于,苏煦炎感觉到一股困意席卷上来,伸手准备关灯的时候,苏瑶的手机亮了。
她调成了静音模式,但屏幕一直亮。
苏瑶迷迷糊糊醒来,把电话接起。
“喂?”声音有些慵懒。
电话是徐琳打来的,很着急:“暖暖,宫老爷子病危,你要不要来医院一趟,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苏瑶听到这个消息,脑袋轰隆,像炸开了一般。
惊坐起来,直接把身边的团团惊醒。
团团睁开眼,可怜巴巴,看到妈咪在身边,立马将脑袋往她怀里拱。
好半晌的沉寂,苏瑶才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唇瓣发干,嗓子发哑:“……好,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她情绪便不受控制,眼睛红了。
抱起团团,朝苏煦炎走去。
苏煦炎惊坐了起来,很担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爷爷病危,我得去看他,带着他们三个一起去。”
“好!我开车!”苏煦炎立马穿好鞋子,抓起外套穿上。
并把果宝和糖球拍醒。
回去的路上,山路很黑。
车上的气氛很凝重。
团团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睡着了,果宝和糖球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妈妈看。
两个小家伙很清楚,太爷爷若是去世,妈咪会很伤心的。
黎明到破晓之前,天是最黑最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身上还能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寒凉。
宫老太爷被送到了卡罗林的重症监护室。
家属不能进监护室里,只能医务人员进去。
走廊上,密密麻麻站了一群人。
消息是封锁着的,所以只有宫家以及族亲在场。
宫老太爷病危,这可是大事。
宫氏虽然由宫铭司掌舵,干的风生水起,但保守派基本上是老一辈,对宫铭司创新一派一直有微词。
这么久以来,都是老爷子在背后坐镇,所以他们不敢倚老卖老。
如若老爷子撒手人寰,指不定宫氏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逼宫,夺权,这是在所难免的事。
宫铭司这些年一直在肃清公司的保守派,但有一些是跟着爷爷一起打江山的,若没有抓到对方严重的把柄,想把他们踢出公司,谈何容易?
所以走廊上,大家担忧的,不仅仅是老爷子是否能撑过今天,还在担心,万一撑不过,宫铭司是否能扛得住?
苏瑶带着孩子们赶来时,走廊上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族人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她手里牵着的孩子很眼熟,仔细一看,跟宫铭司小时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煦炎去找主治医师,申请进去探望。
由于苏瑶是专业的医生,所以是被允许的。
“得经过他家人同意,如果没意见,你可以进。”
“我就是他家人!”苏瑶很激动,指着自己。
须臾,又沮丧地垂下手。
她不是,早就不是爷爷的孙媳妇了。
望着监护室里奄奄一息的老人,苏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牵着孩子们,扭头去找人。
“宫铭司,你出来!”
她发了疯似的喊着。
宫刚和常文娟闻言,都走了过来。
尤其是常文娟,很激动。
“你爷爷快不行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让孩子们认祖归宗么?你要是没这个打算,就不要进去刺激老爷子了,我怕他更难受。”
苏瑶没理会常文娟,穿过人流,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抹孤单的身影。
背对着他,面朝着窗外,正在抽烟。
只看背影,就能感觉到他的落寞。
“宫铭司,我要见爷爷,你签同意书,让我进去,我要救他!”
她学的一身本事,尤其是一手医术,她不信自己救不了爷爷。
走廊尽头的男人转过身,把烟头掐灭。
几天不见,他沧桑了好多。
大步走了过来,带着苦笑:“爷爷说想见你,还想见三个孩子,你们一起进去十几分钟后,一大三小,换上无菌服走进了icu。
三小只很乖,不给妈咪添麻烦,站在后面,看着妈咪给太爷爷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