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读]
急救车匆匆忙忙赶过来,我被送去了医院,被拉去做了全方位检查,简议晨也忙前忙后,没有一刻闲过。
好不容易终于检查完了,我曾经的主治医生笑容满面地说:“路小姐恢复得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身体不适应再动起来,所以头晕目眩很正常。为了身体好,还是要努力复健的,不过身体如果一开始受不住,动作可以慢一点。注意,每次复健的时候,周围一定要有人陪护。”
“好的。”简议晨凝重地说道。
等医生走了,我问道:“我没事,你不高兴吗?从刚刚到现在你都没有露出过一丁点轻松的表情。”
我这是在试探他。
他和我一样最近都有看心理医生,但他的情况他老是不说,我看看能不能套话。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疲惫笑脸,说:“我笑不出来,刚刚我怕你出事,怕到现在。”
说完,他像以前一样又凑近了我,盯着我看,让我看清楚他不安的表情,可是我看了没多久,他做出了以前没有过的行为,就是他忽然更靠近我了。
他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亲上了我。
和今天第一次亲吻时不同,他的嘴唇不再是被水滋润得柔软的了,而是很干燥,像干枯的花瓣,给人的触觉并不是很好。
我没法用力地动弹,想要转头,开口说话让他别亲我了,只是我一动,他的手就按住了我的头,并且咬上了我的下嘴唇。
我一下子就安静了,因为怕他像条疯狗一样咬破我的嘴唇。
我不动,他也安静了。
他没有咬破皮,也没有让我感觉到疼痛,只是定定地咬着,片刻后才放开,又亲吻了我好几下,才直起身子,沉默地凝视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我希望提醒他请认真做个照顾病号的人,不要不经过我的允许乱占我便宜。
我开口道:“我渴,能帮我拿水吗?”
他一声不吭地拿来杯子,看着杯口犹豫了下,似乎在想还要不要像之前一样用嘴巴喂我,我急忙又说道:“扶我起来喝水吧,谢谢你。”
我在他的服侍下,喝饱了水,眼睛越来越清明后,我对着杯口低头说道:“简议晨,能不能以后别亲我?”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沉默以对,我只好又说道:“我们不要交往比较好,我感觉我们并不合适,我这样说不是怕连累你的意思,我是纯粹不想谈,讨厌婚姻和恋爱,以前是喜欢你,可是那是因为我们距离很远,让我很安全,如果过于接近,我真的难受。”
他总算说话了,语气平平淡淡,语句格外简短:“继续看心理医生就好了,你不能总是逃避。”
“那你能不能在我治好之前,呃……不亲我。”我低声说道,微微抬起头,想要看他的反应。
他脸色很难看,嘴角下撇,像极了那种被宣告努力失败的失落人士。
见我偷看他,他勉强打起点精神,说:“我尽量记得听你的。”
这话说的,是不愿意完全答应了。
不过我也随他了,反正我只是想提醒他少对我做些暧昧动作。
至于他之前说的订婚什么的,之后再也没有说过,我这样委婉堵住他和我建立关系的行为渠道,估计他以后也不好再提出来。
我正打算乘胜追击,趁着现在提到心理医生,继续追问他看心理医生的结果,但是大开的病房门那边,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路冉?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得了什么病了?”一个我熟悉的男人磕磕碰碰地问道,他站在房门口无措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一看他,脸色瞬间就垮了,非常尴尬。
他是我的前男友王服。
事实上他并没有怎么得罪过我,我们之前也是和平分手,但是我现在过得狼狈,满脸病容,还是素颜,当然不想他看到我。
谁不想在前男友面前显摆自己分手后越过越精彩啊,而不是被前男友同情地看着。
简议晨顺着我的视线,也望向了王服,然后我们两个都清晰地看到,王服猛地看清简议晨的样子后,猛地吓了一跳。
简议晨应该不知道我和王服的关系,但对他的针对性很强,冷冷说道:“没礼貌。”
说完,简议晨回头继续看我,满脸阴霾,似乎随时可以从那张脸上滴出阴沉的水来。
他对我也没有好脸色了,不爽地问道:“他是谁?”
我当然不想继续刺激他,说道:“一个熟人。”
王服是那种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心眼不坏的人,连忙和简议晨道歉:“兄弟,对不住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就一下子……”
“一下子接受不了是不是?”简议晨冷笑了下,继续尖锐地说道。
但这次他没有回头去看王服了,而是一直看着我,身体气得微微发抖。
我立刻调停:“王服,你快走吧。有什么以后再说。”
王服犹豫了,继续连连道歉:“兄弟,真的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瞪他,急道:“别道歉了,你快走就是最好的道歉了……”
简议晨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猛地站起来,阴森森地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向王服。
他比王服高半个头,一站起来就很有气势,王服有心道歉,但是忍不住微微后退一步。
趁着这时候,简议晨立刻关上了房门,利落地反锁,接着迅速走向我,不管外面是什么动静,脸上阴晴不定,好久没有说话,像哑巴了一样。
我看着他,也不说话,等他自己平复情绪。
他好久才说:“这种人没有礼貌,你最好少点和他接触。”说话语气非常僵硬,明显状态还是不对。
“我会的。”我也不管他是不是多管闲事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怎么联系王服,不如顺着他答应下来。
他见我轻易地就答应了,也没有开心起来,而是继续难过着,很久才摸着他自己的伤疤,幽幽地望着我说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他几乎不聊他的疤痕,也从没有过评价自己的伤疤丑,他一直在我面前努力装作很强势的样子,从没有这样自我否定过。
我不好评价,但又必须说些什么,仔细思考过后,我装作平静地说:“事实上我没有因此多什么感觉,感觉差不多。”
这是谎言,可他下意识选择相信,所以总算脸色柔和了些,拉着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像是满足地在看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