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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个饼干(1 / 1)

晚间,肖菀在姜辞卿的卧室阁楼安置好自己的东西。

下楼的时候看到床头柜放着的牛奶罐,摇头咂叹,顾影自怜道:“哎,自己有男人送牛奶,却不知道给远渡重洋而来的可怜女人一瓶喝的哦。”

姜辞卿正在外面帮她拿新的洗漱用品,闻言迈着步子走进来,努努嘴指向卧室靠窗的小冰箱。

“那里面有喝的呀,你就不要拿我开涮了,我今天都丢脸死了。”

肖菀想到回来路上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想发笑。

她把傅昔玦认成代驾司机并不是最好笑的,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姜辞卿。

说起来都是因为手机语音的问题。

刘茹起初还是语音慰问,嘘寒问暖的,结果主题越跑越偏,直接从日常生活转圜到了感情生活。

兔子急了也咬人,别的事情她可以妥协,唯独在恋爱和工作上她不想任人摆布。

生气的结果就是——

因为命中率低,她把刘茹发来的语音变成了扬声器模式,大喇喇外放了出去。

“卿卿啊,你姑姑送了好多木瓜来家里面,到时候我给你送一点过去啊,我和你爸也不怎么需要,想来想去还是对你有作用。”

“还有啊,也可以去接触接触志趣相投的朋友了,你要没有,妈妈给你介绍,就当拓宽朋友圈也行啊。”

姜辞卿急的用手去捂,还一边把手机往衣服里掩埋,奈何声音穿透力强,她绝望地在狭小的汽车空间里面,坦荡“分享”了自己被称为孤寡的全过程。

肖菀饶有兴趣的低头看向姜辞卿的胸口被她故作凶恶的瞪了回去。

她哪有那么……小啊。

脸火烧火燎,耳廓通红,虽然从后视镜里看傅昔玦未置一词,但是那明显挑起的嘴角弧度她看的清楚,现在谁都知道她是一个孤寡的小青蛙。

想到这里,她就懊恼的瘫坐在地板上,仿佛被抽空浑身力气。

肖菀喝着手里的草莓味汽水,细细品磨,“不过你今天真的勇。”

想到姜辞卿当时为了息事宁人,和刘茹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想也没想就说了句‘就在车上,在开车。’

她其实也没想太多,只是因为真的着急又烦躁,做事情没过脑子,信口胡诌,却适得其反让自己陷入尴尬。

没敢去看傅昔玦的表情,他一定觉得自己骄纵又无理,之前努力塑造的好形象悉数崩毁。

姜辞卿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多少在意自己的形象,此刻垂头丧气坐在床沿,灯光在眼睫拓下淡淡阴翳,稚气未脱的脸颊有些微鼓。

“哎,”肖菀握住汽水靠坐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这有什么?你妈不就是要你谈恋爱嘛,她怀疑你,那就把假的变成真的呗。”

那轻而易举的语气更让姜辞卿压力大,双手托腮,眼神幽怨:“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哦,又不是你。”

这话倒不是讽刺肖菀,当年在学校,她换男友的速度如火如荼,姜辞卿见证了她的每一次一见钟情。

任春秋冬夏肆意流淌,肖菀就没有过感情空窗期。

肖菀撇撇嘴,晃了晃手机的玻璃瓶,“这个汽水挺好喝诶!草莓味的还不错,是你喜欢的味道哦。”

姜辞卿闻言顺着她的动作望过去,突然身后升起一种熟悉的温热感,仿佛回到那天傅昔玦越过她头顶给她拿下汽水。

太阳穴兀的横跳两下,她伸手捂住了脸,埋进软绵绵的被子里,刘海被胡乱□□。

姜辞卿你可怎么办啊…

光是想到都心如擂鼓了,太不争气了。

另一边——

充当了一次专车司机,傅昔玦回到家就冲了个澡,柠檬味清新弥漫在空气之中,浴室玻璃上丝丝水珠凝聚成团留下玻璃割裂的画面。

发梢沾染着水珠欲坠不坠,伸手胡乱用毛巾扫过。

宋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看到傅昔玦就围了条浴巾,腹肌的水珠没入浴巾。

“哟!”他吹了个流氓哨,拍拍手,“傅队身材不错哟。”

没有得到回应,无所谓的往屋里走,一边逗弄着西西。

“你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啊,我找你都不在家。”

穿t恤的手顿在半空中,无一丝赘肉的腰线劲瘦流畅,他扬了扬下颌,“让你帮忙洗的衣服呢?”

姜辞卿那件外套至今还在他这里,工作原因,他拜托给了宋洲,他整日闲暇,刚才就看到宋洲给他发的消息说衣服已经好了。

然而屋里四处寻找却并没有踪迹。

原本还想套话八卦的身影瞬间矮了一截,摸摸后脖颈顾左右而言他:“我好像还有点照片没剪辑我先走——”

话没说完,被一股沉稳之力拉拽住,傅昔玦单手勾住他,淡淡道:“在哪?”

宋洲虽说和傅昔玦身高旗鼓相当,但职业原因,傅昔玦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都没怎么逼供,宋洲就缴械投降了,指了指一边玩的正欢的西西。声音萎靡:“意外啊,怪我没注意,就被西西给咬着玩了。”

西西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还咬着那抹黑色摇头晃脑无辜看向傅昔玦,甚至跳起来想让傅昔玦陪他玩。

客厅里寂静无声,除了西西肆无忌惮的呼吸声,宋洲小心吞咽一下,偷偷觑着傅昔玦。

他虚虚舔了下唇角,眉都没皱一下,只是缓慢在西西面前半蹲下,安抚着:“西西,张嘴。”

好容易从它嘴里把衣服换出来,刚站起来,手中黑色外套的衣领被咬的残破不堪,耷拉下来半截,在他眼前缓慢晃动。

突然盯在某处,宋洲以为他在看自己,往沙发上缩了一点。

傅昔玦却是伸手在空中捻住某处,从衣服边角上拿下一根西西身上的黑色狗毛,高竖不落。

宋洲心虚:“……要不……我给你缝一缝?”

傅昔玦根本不想跟他讲话,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还有西西,也越来越不像话。

“滚,你离我远点。”

话毕,捞起那件破烂不堪的外套往卧室走。

窗外已入夜,熹微灯光氤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片刻便没入深渊。

“哎……”

看着抽屉里的针线盒,傅昔玦近一个月第一次犯愁。

上一次用针线盒,是因为奶奶衣服破了,但是死活不肯换掉,因为是爷爷生前送的最后一件礼物。

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回来一针一线缝补,虽然针脚别扭粗糙,但也总算是有了交代。

手里的破损不断放大,敲击着他的太阳穴,只觉得眉心发紧。

这衣服可和奶奶那次情况大不相同,人也不一样,奶奶上了年纪,眼睛也花,尚且能够勉强凑合过去。

但姜辞卿并不是啊。

小女孩都爱漂亮,衣服破成这样,怕是会难过。

嘶……

他捏住手指沁出的透红血珠,从床头柜抽出一张纸巾包住,好像是破口有点大,血珠子源源不断的从指腹处渗出,纸巾都被染上同色,层层尽染。

刚才偶然想到下午姜辞卿在车上的糗事,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不过现在想起她当时的模样:

语音外放时猫着腰慌张忙乱,胡诌自己男朋友就在车上开车后的惴惴不安。

灵动得不行,第一次见有人生气还那么软糯的。

落地窗上映出模糊的人型轮廓,和虚焦光点重合的影子里有若隐若现的右颊梨涡,浅淡忽的又很快消失不见。

自己缝补和找裁缝缝补的计划被傅昔玦最终扼杀,他选择重新买一件。

价格不菲,他看着手机里的提交订单丝毫没有犹豫。

片刻,银行就发来了支出的账单详情。

他透过卧室门缝,轻轻撂了一眼门外趴着的西西,心叹,之后一个月只能取消每日的罐头了。

七月初的前两周,姜辞卿在“宇宙漩涡”熟悉着后厨流程和各类器械物料。

虽然是在表哥的店里工作,但纪时淮并没有偏袒她,相反,要求比别人要更加严苛。

“卿卿,你可以准备把那个马卡龙上出来了。”店长王曼过来叮嘱。

最后的糖霜刚好收尾,她摘下口罩应声,端着托盘准备出去。

围裙兜的手机突然想起来,好像是连串的消息,声音不断,姜辞卿嫌吵,顺手就调成了静音模式。

工作时间,她基本不看手机,现在纪时淮来店里的次数很少,所以每一次他来都是姜辞卿抓住稀缺机会的时候,他会教她一些做甜点的标准要求和技巧。

相比之前优渥舒适的生活,现在虽然时常每天下班都累的倒头就睡,而且还会颈椎疼痛。

但她很愉快,甚至享受这种倒头就睡的感觉。

纪时淮不知道今天怎么有空,居然五点多来店里,亲手做了几盒小蛋糕,点缀着香草籽和薄荷叶。

“你这是干嘛呢?有约会?”

姜辞卿小碎步挪过去隔着口罩闷声问。

纪时淮翻了个白眼,瞥她一眼,有气无力似的。

“你觉得我有对象?”

身边响起若有所思的回应声,姜辞卿缓缓把他面前的香草荚盒子护崽子似的抱进怀里。

警惕看他:“所以你要这么多香草籽干什么?浪费。”

这可是前几天刚购入的大溪地香草荚,虽然是店内报销,但这种甜品界黄金级别的东西,还是要珍惜。

纪时淮无奈,单手撑在桌面上,轻转脖颈。

“自己吃,我就喜欢仪式感不行?”

“……”她转头隔着口罩做鬼脸:“浪费。”

纪时淮:“……”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老板都防着。

虽然被嘲讽了一番,但老板还是好老板,走之前告诉王曼今天店里可以早点下班,六点就可以走。

姜辞卿洗完手出来才听到,今天大魔头怎么这么宅心仁厚了,不是一向以压榨员工最佳能量为惯例嘛。

王曼看着门口落寞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们老板也很可怜的,据说是最后一任前女友带球跑,现在都没找到呢!”

???

姜辞卿一瞬间意识紊乱了,什么带球跑啊。

要说是前女友也就算了,指名道姓最后一任,那不就是肖菀吗?

肖菀怀孕,她能不知道??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仍旧笑着,抻了抻长久低头的后脖颈,随意道:“曼姐,你怎么知道的呀?”

王曼突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姜辞卿可是和纪时淮认识的关系,这万一她去告状岂不是大事不妙,但又想想这本来就是纪时淮之前自己说的,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心中石头放下,她道:“那不得是老板自己说的呢。”

这老狐狸,真是什么故事都能编的出来,看来时下流行的霸道总裁文学没少看啊。

不过别人的事情她很少过问,而且肖菀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她不想打搅别人安静的生活,至于纪时淮,之后找机会警告一下就好了,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她没再继续和王曼闲聊,趁着下班的最后一点时间,再次过了一遍前两天刚学的拉花和烤箱温度的把握。

结果一时间忘了看时间,忘乎所以,还是王曼进来提醒,她才想起来下班了。

脱掉围裙,姜辞卿从外面背起包,摸出围裙兜里的手机,按了半天,都没有亮。

几秒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长条充电池,红色。

没电了。

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她把手机插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总算筋骨舒展一些,拿了刚晒干的睡衣裙,贴在鼻息间轻嗅。

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从开始工作后,一天中最能让姜辞卿感到身心舒畅的就是沐浴的时候了。

浴室里隔着玻璃门依稀传出黏糯的吟唱声,大概是忘记了歌词,从后半句就变成了轻哼。

中岛台上的手机频频跳出消息,提示音也频出不止,物业群里都是清一色“收到”的回复。

几秒种后终于出现一个不太合群的消息,但是很快被刷屏淹没。

发那消息的头像似乎是个黑背犬的样子。

须臾后,手机没再有消息,荧幕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无所知的姜辞卿仍旧在洗头,泡沫打上了头,是和洗衣液不同味道的草莓香,甜甜的,她很喜欢。

她闭着眼睛去摸索花洒开关,然而打开后却没有如期而落的热水。

姜辞卿愣了一秒,抓过一旁搭着的毛巾擦掉蒙住眼睛的泡沫。

入目四下除了黑暗别无其他。

她不信邪,又开了几次,水还是出不来,因为没水没电,浴室里积聚的热气缓缓消散。

姜辞卿脑海中突然闪过电梯故障那一次的黑暗,她眼睫打了个颤,喉间轻咽一下。

头发上的泡沫也没有洗好,但也只能摸黑快速穿好衣服。

没有了光,她什么也看不见,在去找门口总开关时,磕磕绊绊撞到好几次膝盖。

倒抽凉气忍痛查看,勉强能摸清楚并不是跳闸断电的。

“肖菀——”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朝着里屋阁楼喊,回应她的只有不变的安静。

对啊,姜辞卿忘记了,今天肖菀出去轰趴,没有在家。

一个月,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能够掌握独居的各种突发状况了,但却仅仅是黑暗,就将她打败,无力的不堪一击。

小时候怕黑,还有爸爸在身边轻声哄着,告诉她不怕不怕,爸爸在。

姜辞卿强忍着恐惧,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黑暗里,客厅的断断续续发出不小的闷声碰撞声,终于在中岛台亮起荧荧弱光。

看着手机里多到爆炸的消息,翻了一会儿,姜辞卿才知道物业在群里通知了今天七点到九点会停水停电的消息。

看来是下午那会儿她没有去看,回家的时候手机又没电所以错过了消息的接收。

她弓了弓左腿,膝盖不小心和中岛台撞上,一阵延迟的酥麻电流感传遍小腿。

姜辞卿皱着眉,伸手轻揉。

除了等待,她该找谁呢?

转头看到窗前连片的窗帘,似乎是错觉,她总觉得那窗帘布在动,不敢再看,姜辞卿逃避的扭过头,一边憋着眼眶,一边打开手机音乐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是未知永远充满无穷的恐惧感,这些很快就关不住姜辞卿心里的猛兽了,它就要挣扎着破笼而出。

怎么办怎么办……

她使劲揉着眼睛,眼前的荧幕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楚,边界线如同毛刺一般破框而出。

绝望之际,手机嗡嗡的响了两下。

她被惊得肩膀一抖,肩窝高度紧绷的缩起。

傅昔玦:你收到消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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