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看着画像,说;“他们是冲着王妃来的,他们抓到王妃,拿王妃要挟晋王殿下。”
如果自己被他们抓住,萧逸将处于被动。
这时,暗卫把客栈伙计带来,伙计想跑,被容安的派的暗卫给抓回来。
年轻伙计吓得哆哆嗦嗦,进门一眼看见屋里地上躺着的杀手,直往后退,结结巴巴,“客官,不关小人的事,这伙人拿东家的娘子和孩子要挟东家。”
顾如约问;“这伙人来了多久?”
“昨日来的。”
顾如约看容安,“他们提前得到消息,在此等候我们,算准了我们住这家客栈。”
县城里两家客栈,容安说;“也许另外一家客栈也被杀手控制。”
吩咐侍卫,“搜查另外一家客栈,有可疑之人带来。”
侍卫们快速到同一条街上的另一家客栈,天晚了,另一家客栈,除了门口的红灯笼,客栈里窗户上没有灯光。
数条黑影动作迅速的包围了这家客栈。
不消片刻,静夜中传来打斗之声。
容安把伙计放了,伙计吓得连夜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顾如约看着暗卫们往外抬尸首,说;“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这里不能住宿了,前边的路上可能还有杀手拦截,他们拿着我的画像,很容易发现我们,我跟一个奇人学了点易容术,现在派上用场了。”
“都听王妃的。”容安道。
顾如约低头看自己穿戴,容安的穿戴十足像富家公子,说:“我们先找衣裳换上。”
两人先去客栈掌柜夫妻住的卧房,掌柜的夫妻已经逃走了,走得匆忙,带上金银细软,房间里的其它东西,原封不动。
卧房里炕上并排摆着两个红木箱子,一把大铜锁。
顾如约对容安说:“找斧头砸开锁。”
“不用那么麻烦。”容安上前,一手握住锁,微微一用力,生生把铜锁掰开了。
顾如约心里叫好,容安看似清雅之人,这个掰开锁的功夫,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做到的。
箱子打开,里面都是衣物,顾如约挑了一身粗布衣裳扔给刚进来站着看的顾辞,“这身好像稍小点,你试试看。”
又找了一身粗布衣裳给容安,“掌柜的个头跟容公子差不多,这身衣裳应该能穿。”
翻出掌柜的娘子的两身衣裙,自己跟沉香的。
顾如约出门一般是扮男装,穿男装猛一看,发现不了,但细看,就能瞧出破绽。
顾辞脱掉自己的绸衣裤,换上粗布衣裤,“王妃姐姐,我们为何要换上粗布旧衣裳。”
顾如约往身上套掌柜的娘子的半旧靛蓝裙,“前边的路不安全,我们扮成一家人,我跟容公子扮成夫妻,顾辞扮成我们的儿子,沉香是丫鬟,一家四口,不引人注意。”
顾辞问;“我叫王妃姐姐娘,唤容公子做爹,对吗?”
沉香帮顾辞穿衣裳,笑着说;“你叫王妃娘,王妃太年轻了,不像你娘。”
顾如约找块蓝花手帕包头,“亲娘太年轻,我可以做他晚娘。”
扮作容安的续弦妻子。
换好衣裳,四个人互相看看,倒蛮像那么回事。
顾如约吩咐沉香,“把我的包袱拿来。”
沉香回客房取来包袱,顾如约解开,从里面拿出两张人面皮,“这是一个奇人送我的,他教了我简单的易容术。”
顾如约拿一张□□贴在脸上,拿起掌柜的娘子梳妆奁里的螺子黛,对着妆奁的铜镜画眉,把细眉描粗,改变原来的眉形,从妆奁里找出一盒口脂,打开看没有用过,颜色鲜艳,闻了闻,勉强能用,涂了一层口脂,唇形扩大了。
回头问顾辞,“还能认出姐吗?”
顾辞惊奇地说:“认不出姐了,姐变老变丑了。”
易容后的顾如约,冷眼一看就是普通的妇人。
顾如约拿另一张□□给容安,容安样貌俊美,走到哪里引人注目。
容安学着她的样子把□□戴上,顾如约又拿出灰白的眉毛给他粘上,拿了个灰白胡须,容安接过沾上。
容安看镜中的自己,变成中年人,成熟稳重,变成另一个人。
方才派出到另一家客栈搜查的暗卫头领进来,看容安的眼神不敢置信,试探地叫了声,“容公子……”
“有什么情况?”
暗卫头领听声音判断是容公子,道;“回禀容公子,如公子所料,这镇上另一家客栈也被杀手控制,杀手除了死的,剩下的撤退了。”
杀手撤了,还会卷土重来。
这是事先安排,在此地等她和容安的。
顾如约说;“此地不可久留。”
她们人少,他们发现目标,就会有大批的杀手赶来。
她们要连夜离开。
一辆马车驶出客栈,骑马的侍卫围在马车周围。
马车走后不久,客栈的后门开了,顾如约四个人从后门出去,后门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顾如约跟顾辞和沉香上车,容安骑马,马车夫打马快速驶离客栈后门,暗卫跟随。
顾如约乘坐的马车出了吴桐县往东,离开大路。
绕道津城,然后返回京城。
杀手不可能把所有的往南去的路都堵死。
一行人走了几日,傍晚天空阴云密布,容安俯身在马车旁,说;“好像要下雨了,前方有个小镇,我们今晚住宿镇上。”
顾如约挑起门帘,头顶黑压压的云层极低,不能往前走了,走到半路无处避雨。
她们绕远,这个小镇离津城还有五六日的路程,今晚也只好在小镇落脚。
一行人进小镇,镇子小,打听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他们在这家客栈住下。
开客栈的是一对老夫妇,老妇人慈眉善目,客栈里还住着三个客人,腾出一个房间,给他们住,侍卫们将就住柴房。
容安和顾如约假扮夫妻,住宿时不能分开,容安、顾如约和顾辞,沉香便进了一个房间里。
这家客栈小,没有多余的房间,只有一间屋,没有里外屋,顾如约看屋里一铺炕。
容安说;“等稍晚一点,我去柴房跟侍卫们挤一挤。”
容安说完出去,在客栈里四处看看,他加倍谨慎,不能让顾如约有一点闪失。
掌柜的提了一壶热水,顾如约和顾辞洗了手,沉香就手在水盆里洗了,端着水泼到门外。
坐了一整日的马车,通往津城这段路况不好,马车颠簸,顾如约靠坐在炕上歇息。
老妇人亲手做的饭菜,热气腾腾端上来,慈祥地笑着问;“娘子夫家姓什么?怎么称呼?”
顾如约说;“大娘叫我顾娘子吧。”
老妇人把饭菜放在桌上,顾辞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个草编的蚂蚱玩,这是辛驳给他编的,老妇人看顾辞虎头虎脑的,满心喜欢,“顾娘子年纪不大,孩子这么大了。”
“我是他继母。”
“顾娘子过门就给人当继母,晚娘难当,这孩子看上去倒老实。”老妇人说。
顾如约故意说;“老实什么,整日淘气,气急了我就打两下。”
老妇人看她的眼神有点变了,“打可使不得,孩子没了亲娘,可怜见的。”
老妇人絮叨几句,出去了。
沉香忍不住笑,“她把主子当成恶毒后娘了。”
容安没回来,大概跟侍卫们一起吃了,容安为了避嫌,容安很注意分寸。
早起出门,一整日赶路,大家都累了,早早歇下了。
睡到后半夜,一声惊雷,把顾如约震醒了。
看窗外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如柱倾盆而下。。
正进入雨季,雨水充沛,顾如约想起西北的干旱,真是两重天。
大雨连着下了两日,天空方见到一点亮色,街道上的积水没过鞋面,顾如约他们要渡河过去。
雨一停,容安去河边找船。
不久,容安回来,说;“河涨水,船家不摆渡,看样要等两日水退了再走。”
他们被雨隔在小镇上,容安心下着急,杀手发觉上当,就会沿着别的路追赶,耽搁几日,担心杀手快到了
皇宫御书房,皇帝召见三位亲信大臣,御史大夫石渊说:“皇上,晋王殿下闭关,臣以为闭关一事,天数可多可少,有三天、七天,二十一天、四十九天、三个月,还有的是三年三个月零三天,而且修行,不是一时之事,微臣以为晋王殿下不是出家方外之人,应以国事为重,无事之时可闭关,修身养性。”
另一位老臣附和,“皇上,修行在于心诚,有这个诚心,不用在寺院,就是在家茹素,早晚供奉,也是一样的。”
钦天监的监正倪守本躬身,“皇上,微臣这几日夜观天象,西南祥云笼罩。天空彗星出现。”
御史大夫石渊说:“恕臣斗胆直言,除旧布新之象,当有易主。”
梁帝手里拿着一本秘奏,是参晋王萧逸的。
眸光渐渐暗沉,“你二人上西山传朕旨意,晋王即刻来见。”
二人目的达到,领旨,赶往西山。
高升接到消息,两位大臣正往山上来。
高升派出的三个侍卫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否遇见晋王,眼看着要拖不下去了。
朝中有人要晋王的命,高升来到山顶最高处,看见两个大臣乘坐小轿上山。
躲不过,到进山的路口等候。
小轿到达山顶,就见高升站在山顶迎接二人。
到山顶落轿,高升拱手,“奴才拜见两位大人。”
御史大夫石渊抖了抖袍子,“我等来传皇上旨意,晋王殿下立刻面圣,如有违抗,按抗旨论处,请高公公带路,我二人去晋王殿下闭关的地方。”
“两位大人随奴才来。”
石渊二人弃轿,随高升步行去寺院,一路高升绞尽脑汁,没想出良策,如果故意刁难二人,皇帝更加疑心晋王。
晋王闭关的地方在寺院后,一处单独的院落,闭关之人不出关房,严苛的闭关用砖头把门窗砌死,只留一个递饭菜的小窗口,关房外有人护持饮食事,称为“护关”。
晋王闭关不能砌死窗户,把房门砌死。
二位大臣来到晋王闭关的地方,御史大夫石渊看房门被砖砌死,对高升说;“高公公,找几个人来,把房门打开。”
“奴才遵命。”
高升恭敬地应了一声,手心里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