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感染了。”她拿个温度计出来,递给我说:“夹着。”
我把温度计夹在了胳肢窝下,几分钟之后我拿出来递给了她。她看看后说:“发烧了,三十八度二,挺严重的。我必须先给你处理伤口,但是有个特别大的不好的消息,没有麻药,你必须忍着才行。”
虎子说:“你怎么不带麻药呢?”
第五淑娴说:“我就这么大个箱子,我什么都带能带的过来吗?再说了,用麻药的时候非常少,就这伤口,早处理的话根本用不到麻药的好吧。”
我说:“别吵吵了,我坚持得住,赶紧弄吧。”
第五淑娴拿出一把手术刀来,她说:“必须切开,清创,然后再缝合。你要忍着点。”
我点点头说:“来吧,我忍得住。”
虎子拿出来一条毛巾递给我说:“咬着点儿。”
我说:“这有啥用,电视看多了吧。我又不傻,还能咬自己舌头咋的?那不更疼了吗?”
第五淑娴在我后背上动刀子了,我甚至能听到刀子割裂皮肤的声音,她在我后背上切开一个口子,然后把里面的烂肉都剔除下去,用双氧水冲洗。
我这人耐受力还是很强的,虽然疼,但是也没到不能忍的地步。尤其是我有心理准备,哼都没哼一声。一直到她给我缝合之后,我才喘了一口长气,我说:“完事了吧。”
第五淑娴说:“你还真的是个牲口,吭都不吭一声。”
我把衣服往上一拽说:“疼有啥办法嘛!还不是得忍着。”
第五淑娴说:“脱裤子,给你打两针。一针退烧的,一针青霉素。”
上次打的右边,我换了一边,打完了之后,我提上裤子靠在了土堆上,就觉得烧得晕晕乎乎的。闭上眼就是梦,睁开眼就特别累。很快我就烧得有点昏头涨脑了,迷迷糊糊开始说胡话,至于自己说什么记不住了,后来虎子告诉我,我一直在喊胡娴,说药片滚下炕沿了,让她帮我捡起来。
虎子拍着我的脸说:“老陈,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你讨厌的人可就开心死了。你告诉我,你最讨厌谁?”
我这时候清醒了一些,我睁开眼看着虎子说:“尹志平(《神雕侠侣》里的人物,偷睡了女主角,特别讨厌,是陈原以后心里几十年的痛),我讨厌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我会恨尹志平一辈子。”
虎子说:“你要是死了,尹志平还不得开心死啊,所以你不能死,你要挺住啊!”
我嗯了一声说:“我挺得住。”
虎子朝着对面喊道:“大夫,你过来看看,老陈可能不行了。烧得和火炭儿一样,会不会烧着了呀?”
……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熬到了傍晚六点半的时候,烧总算是退了下去。但是身体特别的虚弱,但我想吃东西了,这说明没事了。我挺过来了。
看我挺过来了,大家纷纷过来问候。
顺子过来,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梨子,抓在两只手的手心里搓了几个回来,递给了我说:“吃了,对你身体有好处。”
我说:“多吗?”
“就这一个咧。”
我说:“你留着吧。”
从小陈俊儒就告诉我,作为一个男人,千万不能贪。我要是吃了这个梨子,那不就是贪嘴了吗?我不是个贪嘴的人。我基本做到了不奸,不懒,不馋,不滑。做人实实在在的,到哪里都不会吃亏。
我觉得身体有些虚,这身体一虚心就虚了。这应该是低血糖的表现。我拿了块大饼咬了起来,这块大饼吃完之后,心虚的感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