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怎么样?”
交代完众人带着伤员离开后,叶胜来到了陈理身旁,看着仍在昏迷中的路明非,开口问道。
“问题不大,就是有点脱力了,估计缓缓就好了。”
陈理毫不在意路明非满身的尘土一把将他背了起来,笑着说道。
“用不用去校医室看看?”
叶胜有些将信将疑的说道,毕竟路明非的状态看上去真的不太好,身上还带着伤呢。
“不用,我带着他先回宿舍,我那还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给他贴上,估计休息一下午就没事了。”
陈理的自信当然是来自于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小魔鬼啦,刚才那一下子要是他没出手的话,陈理打死都不相信,光靠现在的路明非可以强行挣脱戒律的束缚。
而且谁知道这小子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万一被发现了,那可不是小事,还是别往医务室带了,稳健一点比较好。
“也行。”
叶胜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在多说什么,陈理自己有数就可以了。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回头再说。”
陈理说完话后,便背着路明非,带着楚子航径直离去。
可没走两步,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笑着对叶胜说道。
“叶胜学长,晚上七点记得来食堂二楼,一块吃饭。”
“还用你说,我早就接到邀请了。”
叶胜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回应着陈理。
陈理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的十分精彩,不是庆功宴嘛?难道说除了两年前的那批行动干员以外,父母他们还邀请了别人?看叶胜这样,估计是很早就收到消息了,没准比他本人知道的还要早。
“我很期待,晚上的宴会哦。”
叶胜朝着陈理眨了眨眼,话语中似乎带着些许深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玩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一头雾水的陈理,心中渐渐泛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该不会是自家爹妈也给他整了个花活吧?
叶胜见状,来到了陈理身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抹自求多福的意味,随后便独自离去了。
若有所思的陈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爹妈他们都安排好了,不就吃个饭嘛,小问题而已啦!
想到此节,他便压下了心中复杂的思绪,背着路明非,带着楚子航,离开了诺顿馆,返回宿舍。
…
…
蓬!
一声巨响,昂热办公室的大门,被狠狠踹开,一个满脸愤怒,有些气急败坏的老牛仔,气冲冲的朝着办公桌后,正在抽着雪茄的老绅士走来。
“现在的小崽子,一个两个的实在是太不守规矩了!”
“上一回我也就勉强当做没看见!没想到,他们还敢再来一次!”
“真是太不把校规放在眼里呢!”
“必须狠狠地教训他们一次!让他们长长记性!”
完完全全就是西部牛仔做派的副校长同志,完全没在意这到底是谁的地盘,轻车熟路的来到酒柜前,从中拿出了一瓶度数极高的威士忌,粗鲁的拧开瓶盖后,就往嘴里塞去。
“难道不是因为你喝酒把脑子喝傻了?竟然能随随便便的让孩子把你的戒律打破?”
昂热跟这个粗鲁的老家伙公事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自然也了解他是个什么性子,但此刻他有些懒得扯皮了,随意甩下了一句嘲讽话语。
“说吧,这小子是谁?少和我兜圈子,老子的戒律可不是谁都能挣脱的!”
一口气干完大半瓶烈酒的老牛仔,一屁股坐到了昂热对面,似是看出了他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话题的心思,但却完全没有理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怎么?花花公子出的新刊不满意?”
“还是你用学校公款买的那些工业酒精都被你倒进马桶里,连同你的脑子一起冲进下水道了?”
“你居然还对这些事情关心起来了?真看不出来啊,老家伙。”
昂热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嗤笑了好几声,静静注视着面前没个正形,不修边幅,浑身散发着工业酒精和雄性荷尔蒙的老牛仔,佯装惊讶的说道,但语气中却满是浓烈的讥讽。
要知道,他的这位老同事,虽然挂着副校长的名头,可向来是只管自己那一摊子事儿,对别的根本不关心,今天怎么还转性了呢?
“不想说?”
老牛仔一点都没在意昂热的讥讽与挖苦,只是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打了个满是酒精气味的响嗝后,瞥了一眼对面的老家伙后,随意问道。
“尼古拉斯,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个早就被酒色腐蚀了的老家伙,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好奇?”
昂热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碾灭了手中的雪茄后,双手撑起了下巴,那只单片眼镜下的瞳孔满是探究的意味。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放下了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瓶,两只脚翘在洁净的办公桌之上,淡定的和那个有着本世纪最强屠龙者名号的老男人对视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
昂热和他对视了片刻以后,缓缓摇头,低声说道,话中似乎藏着别样的含义。
“我老了,小子,真的真的很老了。”
这个年龄比起昂热还要大上不少,同时也是史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士,有着守夜人之称的卡塞尔学院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平静的说道。
“我知道,可谁又不是呢?”
昂热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眼前的人是很老了,这没错,但他也没强到哪里去,说句黄土埋半截一定也不过分。
“所以,在我们老家伙彻底化为尘埃之前,还能看到哪一切吗?”
似乎人到岁数了,就会自动变成谜语人,什么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都显得那么让人猜不透。
“有些人终将老去,我们也一样。”
昂热的眼神看向了一片虚无,似乎从这里能看到遥远的未来,嘴里宛若梦呓般,低声说道。
“但总有人正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