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都已经凑到了关泽嘴边,被这响彻夜空如同炮兵演习一样声音震得人都哆嗦了一下,吓得差点一口啃上去。
震响过后,他耳朵里轰鸣声还呼啸咆哮着时候,夜空突然被点亮了。
林耀扭头看向空中,一朵巨大银花漆黑夜空中绽开,划出一道道银色轨迹。
让他吃惊不是这朵银色焰火停留时间,也不是它很大,当然也不是这么一个炮筒就打出了这么一朵焰火就没了声息……
而是焰火亮夜空之后,他看到了下面还有一条长长闪着粼粼银光条幅风中飞舞着慢慢向山下飘去,上面用荧光色写着六个大字。
林耀生日乐。
林耀瞪着这一切半天都没动,也没有说话,他无法形容这一刻自己里感受。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他喜欢用这样方式向他说生日乐。
山顶上这个瞬间,这朵巨大银花和这六个闪着银光字像是被烙了他心里,别说一辈子,估计他转生穿越再来个几辈子都不会忘记。
“别哭,”关泽把他往怀里搂了搂,贴他耳边小声说,“你哭我就把你扔下去。”
“没哭……”林耀觉得自己是因为过度震惊而忘了打开泪腺开关,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居然真没有哭。
虽然没有哭,但思维还是脱轨了,跟着那条闪着光条幅不知道飘哪去了。
很长时间过后,条幅已经落到了他看不见地方,夜空中又恢复一之前平静,林耀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仰起头对着月亮用全身力量喊了一声:“啊——”
他声音风里传出去很远,只可惜四周都是平地,没有山谷回音特效。
喊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他继续仰着脸对着月亮:“嗷嗷——呜——”
“叫完了?”关泽一直旁边很有耐心地看着他一会儿啊一会嗷。
“媳妇儿,我发现了,”林耀背对着关泽靠到他身上,胳膊往后勾着他脖子,“你跟我妈肯定有共同语言……”
“为什么?”关泽扳着他肩把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唇上轻轻蹭着。
“你说你弄这么一出,”林耀闭上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关泽唇,“这得看多少年偶像剧才能修出这等玩浪漫功力啊。”
“还成,本来就想呲两管儿烟花就完事儿,结果我一个朋友说能定制夹心焰火,我就弄了。”关泽笑笑,胳膊紧了紧,低头压住了林耀唇。
林耀抢关泽之前,用舌尖探入了他齿间,有些急切地关泽嘴里纠缠,关泽很顺从地没有主动进攻,只是含着林耀舌尖吮吸轻噬。
正当他轻轻挑逗着林耀,手林耀背上隔着衣服揉搓着时候,林耀突然猛地推开了他,弯腰冲着雪地打了个喷嚏。
“真能煞风景。”关泽很无奈地笑了笑。
“哎,不会雪……”林耀话说了一半,对着地又是一个喷嚏,“崩吧?我操……”
连打了四个喷嚏之后,林耀眼泪都出来了,摆个马步手撑着膝盖对着地,等着第五个喷嚏大驾光临。
“您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刚放一炮都没崩呢,你这儿吱吱打几个喷嚏就想制造雪崩?”关泽从包里舀了包纸巾递给他,“下山吧,现风大,你别感冒了。”
“你才吱吱打喷嚏,”林耀抽了张纸巾捂着嘴很不满地扫了关泽一眼,“我好多年不感冒了,这是兴奋。”
“兴奋就打喷嚏?”关泽把地上东西收拾好装回包里,“那咱俩做时候你别太兴奋,一边儿做一边儿打喷嚏肯定能把我折腾软了。”
“滚,”林耀哑着嗓子骂了一句,把外套拉链拉严实了,“今儿你让我很开心,不跟你计较。”
“下山时候你慢点,不赶时间。”关泽背上包拍了拍他屁股,走到了他前面。
“什么意思?”林耀愣了愣。
“上山时候后头摔了,我都听着呢,”关泽回过头笑了笑,“赶着压点儿上来,我就没管。”
“那你继续别管,我就是滑,鞋不合适,”林耀有点儿没面子,合着自己后头又是扑又是跪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没爬过下雪山,没摔一跤直接滑回山下就不错了。”
下山比上山难度大,但林耀没再摔,一是适应了,二是关泽速度放慢了很多,重要是,下山时候再滑倒,没准儿能直接一脚把关泽踹下山,他不想造成这种局面。
下到一半时候林耀想起来一个很重要事,他关泽后腰上戳了戳:“我说,咱是不是得去那边把生日乐那个条幅捡回来啊?”
“干嘛?你要收藏?”关泽问。
“不收藏,我意思是,那上面还写着我名字呢,就那么飘下去让人捡走?”
“谁知道林耀是谁啊?你真操心。”
“那也不好吧,合着写不是你名字,你说,要让人捡回去,人舀着有我名字布,擦擦桌子擦擦灶台,要不就放门口垫个鞋蹭个泥什么,多郁闷。”
“这你放心,那布很薄,当窗帘正好,”关泽笑着回过头,“剪成两条,左边林耀生,右边日乐。”
“行,你丫等着,你生日时候我肯定直接给你裁两块儿送你家去。”林耀锉了锉牙。
话又说回来,关泽生日真不好过,现自己生日关泽弄了这么一套,到时自己该怎么折腾才能超越他?
开车回到旅店时候,已经半夜三点了,前台小姑娘正趴桌上睡得香。
关泽手指桌上敲了两下,小姑娘抬起头,看到是他时候赶紧站了起来:“有你东西。”
小姑娘从保险柜里舀出一个很厚牛皮纸信封递给关泽,关泽接过也没看,直接转身上楼了。
进了屋他把信封递给林耀:“给,压压惊。”
“啊?”林耀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就愣了,里面厚厚两摞钞票,“我靠他还真给啊!”
“当然真给,秃哥答应了事肯定会做,这点儿气性还是有,”关泽脱了外套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收拾收拾睡觉,明天带你镇上转转,看看我成长足迹。”
林耀想说不要这钱,但琢磨一下又觉得拒绝也是白拒绝,关泽不可能把钱收回去,再说这会儿拒绝也太矫情了,就当明年给关泽过生日经费吧,他把钱塞进了包里。
“我想明白了一个事儿。”林耀洗漱完从浴室出来,钻进了关泽被子里搂着他。
“什么事儿?”
“这个秃子,他怕你不是因为你有多狠,”林耀关泽肚皮上一下下摸着,“是因为你不怕死,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死汉……”
“嗯,我这种死汉,”关泽说完就乐了,笑了好一会才停下了,叹了口气,“以前真是不怕死,活着和死了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特别意见,不过后来就怕了,我现就特别怕死。”
“得了吧,怕死你今天冲那么猛,我差点儿以为你挥着大砍准备一刀取了秃子狗头。”林耀啧了一声。
“说到这个以为……”关泽把林耀推成平躺着,翻身搂住他,一条腿搭他肚子上,“你今儿砸砖头时候,我真以为你会砸到我,我都想着要不要躲一下了,要不人还没跟我动手呢,我先被自己人开了瓢,上哪儿说理去。”
“休得胡言乱语!”林耀他腿上掐了一把,“我从小跟着我哥舀石子儿砸玻璃,也算是练过。”
“你哥带着你没干一件好事儿……”关泽摸摸林耀胸口,他挺喜欢跟林耀这么躺着瞎聊,林耀长得不可乐,算是很干净清爽帅哥,但他闭着眼边乐边说话样子却总让关泽想跟着笑。
“真是,他带我进学校去砸玻璃说你砸了这周你大扫除就不用擦玻璃了,我就跟傻子似地砸了,砸完就跑结果大扫除那天玻璃全部重装好了而且我工作是扫地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关泽笑得不行,搂了搂林耀:“别说了,再说下去没法睡了。”
林耀请了三天假,差一点儿能接上元旦假,但他一个公司人,请假不敢请得这么嚣张,而且元旦他必须得回家,他们家每只要是有假放节日,必须全家人一块儿聚着,连五一劳动节都不例外。
所以林耀跟关泽镇子上瞎转时间只有一天,管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从未有过舒坦,这是关泽家乡,虽然这里有关泽很多不愉记忆,但却是他真真实实地生活过地方。
关泽带着他去以前老屋看了看,老屋一条破旧胡同里,已经没人住了,估计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管,破败得很厉害,屋里屋外杂草丛生,屋子看上去脆弱得来阵风就能吹散了。
“我基本没怎么这儿呆过,我妈要是家,会让我出去,不让我她能看到地方呆着,”关泽指了指胡同里头,“我爷爷家里边儿,我一般先上他那儿看看能不能混口热饭吃,然后出去街上转悠,晚上不是太冷我也不会回来过夜,随便找个地儿窝着就睡了。”
林耀隐约看到爷爷那边现是有人住着,但关泽没有带他过去,只是领着他按自己以前经常转悠路线走,小吃店,别人家后院,小胡同,没人了空屋……
关泽边走边给他说着以前事,怎么偷吃,怎么去店里讨吃,被追打,或者是打别人,他语气一直很平静,林耀却听得很难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一直沉默着。
“这儿,”关泽停下了脚步,“指了指路边一个卖水果小店,“以前是宁叔家店,卖电器。”
林耀看着这个已经被重装修过看不出过去痕迹小店,这就是关泽人生转折点。
“那天宁叔和宁娟店里弄吃,”关泽回忆了一下,“那天很冷,我没想好去哪儿过夜,就蹲店门口路边呆着,宁叔出来,问我吃了没有冷不冷。”
关泽路边蹲下了:“我跟他进去了,我当时没多想,就想着太冷了,他屋里暖和,后来他问我愿不愿意他店里干活,他管吃住,还给钱。”
“他人真好。”林耀蹲到他身边。
“宁娟有个哥哥,宁叔离婚时候被妈妈带走了,出了国就再也没见过,”关泽笑笑,“所以他对我就跟对儿子一样。”
“啊……”林耀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店。
“后面事你就都知道了,”关泽蹲了一会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这些都是我没跟人说过事,每次回忆都跟扒皮一样。”
“嗯,我以后不扒你皮,”林耀也顾不上大白天四周还有人,站起来狠狠地搂住了关泽,“老公以后会对你好。”
“……谢谢老公。”关泽忍着笑也搂了搂他。
“真乖。”
这次假期之后,林耀觉得自己对关泽有了全认识,这个表面上成熟冷静总监,还有不为人知另一面。
他曾经是一只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没有容身之所黑猴儿,千辛万苦地长大之后,碰到了自己,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振奋事!
让我来给你乐和幸福吧!林耀对着公司洗手间里还挂着圣诞老人镜子咧嘴笑了一会儿,感觉很有成就感。
“检查牙缝呢么,目测没有葱花,”江一飞从外面走进来,正好瞅见他冲镜子呲牙,“你说你傻不傻啊,请假也不知道多请两天,接上元旦多舒服,还傻了巴叽回来上两天班。”
“得了吧,我都没干满一年,还请个跟年假差不多假,陈总不得抽我,”林耀收起笑容,美滋滋地往洗手间外边儿,“您慢尿。”
“谢谢,跟我不用客气。”江一飞站小便池前边儿应了一声。
林耀中午休息时候查了会儿资料,关泽经常眼睛会短暂地看不到,他想查查看有什么病会造成这种情况,查出来结果让他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儿。
他舀起内线电话拨了关泽办公室电话,趴桌上压低声音:“我说,放假这几天就去医院看看行么?”
“好。”关泽回得得很干脆。
“我觉得你身体挺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查清楚了也好有个数,”林耀怕让人听到,趴桌上牙都啃到桌面儿了,“别跟小孩儿似。”
“嗯,放假就去。”
“那行我挂了,晚上我要陪我妈去抢购打折商品,十点以后给你打电话。”
“给我抢个保温杯,我那个坏了。”
“行。”
关泽挂上电话,坐椅子上发了一会呆,又从抽屉里舀出了那份递,看了看上面内容。
他打算年后去做个详细检查,本来年前去也成,但他现确很怕死,连带着也很怕有什么莫名其妙病,他无论是什么病,他都想先安心把年过完了,还答应了林耀去逛庙会呢。
正对着递琢磨着,办公室里电话又响了,接起来听到是前台小姑娘声音:“关总,有位林先生找您,您现有时间吗?”
“林先生?”关泽愣了愣,很地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客户姓名,“请他进来吧。”
“好。”
两分钟之后,他从百页窗缝隙里看到市场部秘书领着一个男人往他办公室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虐,你们说这个虐,是这样,对我来说,这个叫折腾,不,叫波折。
波折这个东西吧,有利于夯实感情,去除杂志,杂质,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一种狗血形式,我会自己大努力,把这个形式做好,礀势摆好。
加油!怀停!刚把待!
对了还有个重要事,明天我休息哈。其实吧,虽然我总说休息休息,这个休息意思也只是停一天而已,完全不是真正意义休息,很苦逼,当别人都以为你休息时候你正埋头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