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日日都能同你相伴,我好喜欢,真希望每一天都这样。”
楚馨宁柔柔笑了笑:“以后自是能的。”
秀发从鬓边垂落下来,扫在周扬脸颊上,女子特有的体香幽幽散出,传入鼻中,柔软温润的手掌在肚腹上轻轻揉摩,周扬舒服的直冒泡,直勾勾地瞧着她:“师姐。”
“嗯?”楚馨宁疑惑侧脸,红唇旋即被噙住,温柔的吻落下,柔软湿润的触感,印在唇瓣上。手上的揉摩动作变得缓慢下来,温柔潮润的亲吻,一下子就让毫不设防的心,加速跳动。
“宁儿,你开门,娘有话同你说。”
两人一惊,四瓣唇立时分开,周扬舔了舔唇,回味着伊人的味道,满腹抱怨,师娘怎么夜夜来查岗?
他这次镇定多了,闲庭信步走向箱笼,熟门熟路地翻开箱子盖,钻入其中。
楚馨宁定了定神,打开了房门。
司马钰惯性地打量着房间内的情形,见到桌上摆放的餐食和碗筷,餐食已被吃的所剩无几,碗筷是两副,不由问道:“宁儿,你和扬儿在用餐?他人呢?”
楚馨宁被发现秘密,耳根发烫,撇开眼神,撒谎道:“子抑先吃完,出去了。”
又补充道:“他吃撑了,去散步。”
司马钰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后落在那个大大的箱笼上,唇角翘起,瞥了眼脸色开始泛红的女儿,知趣地没有拆穿。
两人一起坐下,司马钰开始教育女儿。
“宁儿,今日我同你爹闲聊,才得知一件事,扬儿他被关在洞中时,曾与三位姑娘共处一室,此事你可知晓?”
“知晓,三位姑娘是被……人故意抓来陷害子抑的。”楚馨宁想到仇笑天还要帮助促成自己与子抑的婚事,便没有揭穿。
司马钰颔首道:“原来如此,那你可知晓,这三位姑娘,均是来头不小呢,华山派掌门的千金不值一提,但唐门的那位唐二姑娘,颇得唐老夫人的喜爱,日后想必会立为下一代的门主,而住在咱们宅邸里的赵姑娘,乃是大宋皇室出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公主。”
楚馨宁和躲在箱子里的周扬都吃了一惊,赵珠珠原来竟是大宋公主?
只听司马钰继续道:“赵无极赵前辈便是这位小公主的族爷爷,二人不知何故逗留在此,娘听说扬儿他还答应要亲自送小公主还家。”
说着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箱笼一眼,暗道,臭小子你躲在这里正好,刚好叫你听听,让你知道以后谨言慎行。
躲在箱子里的周扬,暗暗腹诽:“师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感觉有点不妙啊。
“宁儿,虽则为娘相信扬儿对你一片真心,可是挡不住别的姑娘对他有心思,这自古男怕缠,女怕磨,若是人家姑娘主动纠缠,他便是再怎么拒绝,也有可能会落入迷魂汤中。”
躲在箱子里的周扬,满头黑线,师娘,你怎么能吹这种耳边风?
楚馨宁抿了抿唇,摇摇头,道:“娘,子抑他不会的。”
“你相信他自然是好事,不过今日赵无极拦住他,随后他便去找了赵姑娘,两个人有说有笑,哎,扬儿可能心底坦荡毫无所觉,但是赵姑娘见到他明显十分高兴,娘是过来人,最明白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了。”
“对着一个已经有婚约的男子,本该避嫌,这位小公主却十分高兴,分明是对扬儿有好感呢,便当她年纪小尚未察觉,但是不可不防。”
楚馨宁闻言一愣,娘说的话好像有些道理,珠珠姑娘真的对子抑有好感吗?本来平静的心,忽地就有些悬起来。
只听司马钰继续道:“唐门的唐老夫人今日也找了扬儿,说是要将唐二姑娘嫁给他。”
楚馨宁眼神一闪,一缕杀意不由自主释放出来。
司马钰瞅了她一眼,见到这向来稳如泰山波澜不惊的女儿终于变了色,不由暗自好笑,继续道:“扬儿心中有你,自然是一口回绝,可是唐门不是善茬,唐家也不止唐二一个姑娘,若是都来纠缠一番,扬儿恐怕不好摆脱。”
楚馨宁眼神闪了几闪,却没有再说话。
司马钰铺垫了一番,此时才说到正点:“宁儿,你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感情深厚非比常人,但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如今你二人又是名满天下,最易遭人眼红。”
“是以为娘特意来寻你,咱们身为女子,矜庄自持是本分,但是总有些女子大胆主动,明知别人有了婚约也不管不顾。”
“你是他未婚妻,武林皆知,以后最好跟着他身边,将人看紧些,免得被有心人得逞。”
正在暗暗捉急的周扬,闻听此言,顿时双目放亮,师娘这是要大开方便之门啊!
“你也不必害羞,他是你的未婚夫,你管着他名正言顺。”
“想当年,娘与你爹走江湖时,多少姑娘对他暗送秋波,娘还不是要靠自己将人赶跑,纯靠男子拒绝,难免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个时候你便不能顾着矜持,必须占据主导,牢牢抓住他的心。”
楚馨宁想到周扬在箱子里也都听见了这些话,燥的面红耳赤。
“娘,女儿知道了。”
“你明白便好,可别学那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翘首以盼等人归来,最后才发现良人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司马钰明里暗里地鼓励女儿将人看牢。楚馨宁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可怜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见这种露骨的闺阁良言,全程坐立不安。
司马钰点到这个份上,见到女儿脸色越发泛红,知道不能过度,便起身告退。
等到司马钰走后,楚馨宁便坐在椅子上,径自发呆。
“师姐,师娘走了?”
周扬爬出来,走到她跟前,见楚馨宁没有说话,便坐到她旁边,继续道:“师姐,师娘方才为何要那般说?不过师娘今晚说的真真是良言益语,有了师娘的吩咐,咱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同出门啦!”
“你可是很得意?”楚馨宁忽地问道。
“得意什么?”周扬有些疑惑。
“唐姑娘的奶奶想把她嫁给你,赵姑娘等着你送她还家,你怎么不得意?”楚馨宁声音清冷,语气凉凉。
周扬顿时明白,方才师娘那番话煽风点火,令得师姐吃醋了。
“师姐,我心里只有你的。”
“唐姑娘像只母老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我不被她欺负就不错了,怎么会喜欢她,她爱嫁谁嫁谁去,反正我只娶师姐。”
“你们在洞中同处良久,若是她以此为要挟,你怎么能不娶?”
楚馨宁的声音酸溜溜的。她向来孤傲清高,自觉和周扬情若磐石,坚不可摧,可如今听了母亲一番话,便有些动摇了。
周扬忙道:“师姐,我白日里已经同唐老夫人说清楚了,我将自创的势传授给唐门,唐门以后不得再在此事上纠缠。”
他说着握着楚馨宁的双手,一手拉一手,攥在手心紧紧握着,柔声道:“师姐,我心里全是你,容不下任何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你放心,要是有人故意纠缠,我一定绕着走,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楚馨宁的神色,见楚馨宁清冷眼神柔和了下来,心中一喜,继续道:“师姐,咱们如今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正该开开心心才对,别为这些子虚乌有之事烦扰了,嗯?”
楚馨宁微微别开脸:“你不是还要亲自护送大宋公主回家吗?你先去忙你的。”
咦?这醋味越来越重了呀!
周扬凑的更近了一点,恨不得贴在楚馨宁身上,瞧着她嗔怒的神情,幽幽道:“师姐,我那时在洞中,时常忘了吃饭,若非赵姑娘提醒,你夫君我可能就饿死了,你说是不是应当谢谢她?”
楚馨宁将脸又侧了侧,避开他灼灼目光和热乎乎的呼吸,故意冷冷地道:“她自有家中长辈来接,凭什么非要你送?”
“那我不送了,明日我就去回绝了此事,告诉赵前辈,赶紧将赵姑娘带走,好么?”
楚馨宁依旧不理他。忽地想起司马钰说及二人今天有说有笑,赵珠珠见到他高兴的很,心中莫名十分难受,脸色又冷了几分。
便有些嗔怒道:“你舍得吗?你们今天白天不是还说说笑笑?”
这醋味还真的越来越重了啊,周扬连忙补救道:“师姐,她一个小姑娘,借住在咱们这里,我自然不能冷脸相对嘛,以后我不笑了,好不?”
这个解释楚馨宁并不满意,反而觉得周扬对赵珠珠有偏爱,她想到赵珠珠那般娇美如花小鸟依人,与自己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忽地真的不自信起来。
有些赌气地问道:“她那样娇弱可人,你是不是很喜欢同她相处?”
周扬被这话问得一愣,师姐怎么吃醋越来越严重了,他满心满肺都是楚馨宁,哪里舍得她为这些闲事气恼,当即道:“师姐,别的姑娘再怎么可爱,我也不会喜欢的,我只喜欢你,你莫再乱想了,我心中只有你。”
楚馨宁心里这才舒服起来,可是面上自然不肯立刻显露,免得叫这人发觉,暗地里笑话自己吃这种飞醋,可是她又确实很在意,这种纠结的心思当真是一言难尽,便把脸半垂,不肯叫周扬瞧见。
“可是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她,要送她还家?”说到这里忽地想明白过来,语气又转凉凉,还带了丝不由自主的幽怨:“我现下才知道,赵姑娘为何不肯回去了,原来她一直在等你,是不是?”
楚馨宁这时想通前因后果,忽地越发担忧起来,想到赵珠珠为了等他出洞送她还家。愣是在这里等了良久,心中不由地难受至极,自己的心上人,原来当真被人惦记着。
听她这语气透着丝丝伤心难过,周扬又心疼又发慌,连忙道:“师姐,我只当她是个小丫头,见她可怜才答应的,你千万别多想,真的。”
又义正言辞补充道:“这什么个唐姑娘,赵姑娘,柳姑娘,谁爱送谁送去,反正我是不会送的。竟然害的我师姐不开心,哼。这辈子都不再见了。”
楚馨宁耳郭微微动了动,却依旧不肯理他。
他一边说一边瞥见楚馨宁微微抿住的唇角,顿时心中有数,悄悄靠近过去,自腰后紧紧贴住她,双臂慢慢将人拥住,在她耳边柔声道:“师姐,你要是不放心,怕我被人惦记,以后给我做条链子,将我锁在你身上。”
他热热的呼吸喷在楚馨宁耳郭上,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楚馨宁不安地扭了扭娇躯,心中受用极了,可是面上决不肯表现出来,依旧别开脸,佯怒道:“你是堂堂武道学宫宫主,我怎么能栓住你,被人看到,定然以为我善妒,届时便有许多知书达礼的好女子帮你讨公道。”
周扬瞧着她吃醋的娇嗔模样,心中又软又酥,平日里的师姐端庄自持,此时此刻为了自己吃醋发怒使性子,眼角眉梢挂着薄薄的嗔怒,抿着红唇,故意别着脸不看自己,脸颊泛着桃红,耳垂也是红嘟嘟的,便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强烈的反差散发着异样的诱惑,这样的楚馨宁犹如仙女落到了凡间,沾染了人间烟火后格外诱人。
周扬悄悄咽了口口水,声音愈发柔软,哄道:“我早有打算,将武道学宫和武林城的城主之位都交给师傅,我一个年纪轻轻的晚辈,哪能担此重任?”
“我唯一的重任,就是陪在师姐身边,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师姐,我离不开你,莫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
楚馨宁娇躯又扭了扭,心中甜蜜无比,却不好意思承认。
周扬凑的更近了一点,在她耳垂上啄了啄,低低声音传入她耳内:“师姐,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别担心了,谁敢抢你夫君,你就一剑砍了那人便是。”
楚馨宁唇角弯了弯,心道,别人要抢你,我自然要拦着,可是持剑砍人的举动暗地里做便是了,不然被你看到,定然觉得我是母老虎。却是想到方才周扬说唐焰是母老虎,心中担忧心上人嫌弃自己凶悍。
周扬瞧着她神色柔和下来,也不推拒自己的拥抱,旋即大胆起来,忍耐不住探唇去啄着她耳垂,在她耳畔轻语:“师姐,我心里只有你,也只喜欢你,你相信我,我天天都想粘在你身上,你在我心里永远排在第一位,我也永远只在乎你。”
慢慢就吻上了脸颊,许是他的话太醉人,楚馨宁一个不留神,就被他侵占了心神,等到恍惚发觉时,人已经被他拦腰抱着上了床。
她后知后觉,又羞又怒,故意滚到床内,独自裹住一条薄衾,拿背对着周扬。
“你回去自己房内睡去,不许留在我这里。”
楚馨宁侧着身,背对着他说道。
周扬暗自好笑,正色道:“师姐,你不是才说要看紧我嘛,我留在你身边,好叫你时时能看着才好。”
“不然被别的姑娘瞧去,师姐又会不高兴了。”
楚馨宁羞燥地蒙了面,在被子底下闷闷道:“别人瞧去便尽管瞧,我还能天天拦着?”想到真有别的姑娘在惦记他,心里隐隐作痛。
“天天拦着又如何,我是你的人,你自然要时时刻刻看着,如此你放心我也放心,我也巴之不得师姐天天粘着我呢。”
“真的?”楚馨宁十分心动,忍不住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俏脸,出声发问,旋即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人说中了心思,羞恼不已,再度将被子蒙住脸。
“真的。”周扬怕她闷坏,不敢再逗她,伸手扯了扯薄衾,却没扯动,干脆躺到她身边,紧紧贴着她睡去。
楚馨宁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儿,察觉身边人没动静,悄悄掀开一条缝,发现周扬躺在身边睡着了。
她看着他,伸手揪了揪他耳朵,周扬在睡梦中嘟囔了下,蓦地伸臂一揽,将楚馨宁揽入了怀中,另外一手一腿旋即缠了上来,如同八爪鱼般将楚馨宁牢牢裹在怀里。
楚馨宁幽怨地挣扎了几下,发觉周扬抱的极紧,怎么也挣不开,只得任由他裹着,被这人如此粘着,即便睡梦中也缠着自己,随时随地都要靠近来贴着自己,她心情一下好了起来,方才的恼怒顿时烟消云散,就这样在他怀里甜甜睡去。
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道:“娘说的话有道理,子抑是我的夫婿,我的夫婿我来管,只是却不能被他知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