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看着门口的曼语,心中觉得歉意,可,谁让她才是唯一一个打破僵局的人,再就是,王悦觉得,如果真的,哪怕被利用一回,又能怎样,只要自己为她找到她想要的,对方应该感激自己才是。
一直从出现开始,就被人忽略的一个彻底的张成泽,收起他心中的闲适,尤其是,王悦的表情,他想到那个古老的传说,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一刻,也许对王悦来说有些危险。
看向王悦的脸,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王悦的身后,和六顺、黑鹰看过来的眼神有个短暂的无声交流。
这时,王悦的眼中、心中似乎只有曼语,她的声音似乎从久远而又古老的地方传来,就连声音中都带有一份独有的伤悲,让听到的人,为之心中一颤,定力低的竟然被王悦的话,带动了心中的情绪。
“今天是第七天,是康俊名的头七,有很多前来祭祀的亲戚朋友,他们吃吃喝喝,他们打听这个,打听那个,最终不能改变这是康俊名头七的事实。
前来的人有几个是真的担心,有几个是真的为那么年轻就失去了性命的康俊名悲伤。有些人吃饱了,喝足了,拍拍屁股,说一堆风凉话,一个一个都走了。
时间过的很快,慢慢的入了夜,降了温,有了风。
康家门前的白灯笼闪着惨淡的光,被风撩起的长白条,白花圈,灵前的焟烛纸钱味道越来越浓。突然,远处传来沙沙声音,像人的脚步,但有泛着一丝古怪的气息。马上就要到了十二点了,该走的人都走了,没有走的人,这辈子也许走不了了。突然,一声‘阿弥陀佛’响起,从门口缓缓的,如同飘一样的来了一个身穿僧袍披袈裟的和尚。
他说,女施主,一切都备妥了,是否要开始了?今天是康俊名的头七,也是回煞日子,这一天,他会回家跟亲人道别,头七也是亡灵在阳间停留的最后一天……”
王悦说道这里,声音一停,她一直盯着曼语,似乎在研究她的表情,似乎,她在等待着曼语的反映。
开始,还没有什么表情的曼语,此刻的脸上竟然缓缓的被带动了悲伤的气氛,不过,她的周身散发的并不紧紧只是悲伤,似乎还有一种委屈,一种不满,一种想要发泄,却无法发泄的痛苦。
曼语的这个表情,让王悦满意,王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再次响起,这时,声音随着周围的清风,声音变的幽幽的,散在风里,很轻,很小,几乎听不到,可,那声音如同魔音一样的缠入大脑,让人想要抛开,却做不到。
“咚——咚——咚——
时钟一下一下敲响,午夜十二点整,四周原本紧紧的关闭的门窗,此刻竟然吱呀,吱呀,吱呀几声,被被风吹开了。一股子阴气吹来,四周的门窗似乎都是一个一个黑洞洞的门口,可,这门口却像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洞,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看着,看着,缓缓的,慢慢的,竟然有一个影子从这黑洞中迈步走来。”
这时,曼语非常配合的用手掩住嘴巴,睁大双眼,死命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她似乎在承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似乎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只是后来,她两手捂着嘴,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王悦看了一眼疯狗,看到疯狗点头后,继续开口。
“怦怦——怦怦——诡异的碰撞声,好像是人的心跳声,又好象是从黑洞中传来的声音。就在这时,那个黑鹰如同从阴阳界传来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漫天的不甘心,冲着凶手大声的怒喊着,‘贱人,贱人,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如此狠心。’”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想的,是他,是他这么做的,我……我……”
“贱人,枉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呢?”
“贱人,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你还这样狠心?”
“贱人,你以为你能逃的了,我告诉你,做梦!”
王悦的声音中似乎在发泄怒火,声音变的咬牙切齿,后来,看到曼语竟然要起身逃离的时候,她没有给自己放松的机会,几步来到曼语的身边,恨意滔天的怒吼着,“是你杀了我的她,是你杀了我——”
声音中充斥着浓浓的悲伤与愤怒,几不可抑。
原本还想要逃的曼语,此刻,竟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康俊名的尸体,缓缓挪动着,如同不正常人的挪动,似乎举止有些僵硬,终于走到康俊名的尸体前,她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呜呜的开始哭了起来。
王悦等人一直看着曼语的举止,就在这时,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吵闹声,紧接着,王悦的神情一紧,暗想,这个时候如果被人破坏,断然没有下次机会,可,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离开,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黑鹰看了一眼六顺,他疾步往外面走去。
这时的黑鹰离开的仓促,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王悦微微松口气,不过,她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么简单,而是有着更为周密的计划,当她从六顺的口型中知道外面闹事的人就是康泰的时候,她不得不加快步骤。
冲着曼语吼道,“贱人,你怎么说?”
曼语猛然太透,看向屋顶,充满绝望,压抑的嘶吼声尖利,“我不是贱人,要说贱,你应该说你那不知道羞耻的老爹,当众把我指给你,可他竟然在暗处对我下手,如果不是你撞破,你怎么会死!”
“你说什么!”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成功的把神志不清楚的曼语惊醒。
这时,王悦退后一步,站在六顺的身后,似乎,她只是正好经过这里,无意中听到了这样的秘密。
她心中冷笑,原来这就是有人的死因,只是,这样死的是不是也太悲催了。
好在,差点被人利用,好在,她成功的挽回了一局。
不过,可怜的女人啊!
来人是一个中年有些发福的男人,他的眼中似乎只有曼语,他几步来到曼语的面前,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冲着曼语古怪的笑着,脚步一再的靠近。
“曼语,枉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杀了我的儿子,还在这里……胡说!”
“我没有。”曼语有那么一刻的不明白,不是黑天吗,怎么突然天都亮了,可,因为康泰给她的压力,让她暂时的忘记了此刻的困境。
突然,康泰冲着曼语伸出手。
曼语吓的立刻跳起来,只是,被康泰的手一下子摁住了。
“啊!”曼语惊叫,“救…救命!”
“救命,你还有命吗?”康泰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这话对别人来说,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在火支族的时候怎样,别人不知道,可,这里是羽族,他公然这样开口,显然是有恃无恐。
曼语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慌乱中在看到站在旁边的王悦几个人,顿时,她以为看到了希望,冲着王悦开口,“求你……救我!”
王悦似乎看不到,只是听到声音,扭头在四周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后来,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话,扭头往外面走去。
同时离开的还有六顺等人,这时,张成泽想要留下来,却被疯狗和黑鹰两人一左一右的把他架走了。
看到人离开,曼语绝望了,这时康泰更是狂妄了。
随着康泰的嚣张的话说出来,他丝毫不知道,今天他的狂妄,他的自信,就是他日死亡的诱因。
“你们都看不见吗?”张成泽原本还以为依照王悦的能力,定然会公然的和康泰对抗,尤其是,同样都是女人,看到女人变的弱小,被人欺负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个人就该挺身而出。
可,眼前的这几个他原本看好的大好青年,一个一个都是有能力的人,怎么遇到康泰那样的人,一个一个就都怂了!
后来,张成泽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是屁一样随风吹散了,此刻,他对王悦失望之于,还在感叹,羽族大好的为好就断送在了王悦的手中,看向一边的六顺,这就是他教导出来的好女皇。
看着旁边的这几个人,他无视他们冷血的样子,冷冷的看着周围,似乎很快他就能看到,康泰是怎样的站在羽族的街头,怎样的对正宗羽族的嫡出高贵的身份践踏。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吼声。
王悦、六顺等人站住脚,疯狗和黑鹰也同时松开了张成泽,无辜的张成泽没有防备,一下子狼狈的跌落在地上,他们彼此几个人相视一眼,忽视张成泽一个彻底,几人相续抬脚往前走。
张成泽看向离开的几个人,不敢置信看了有看,最后冲着六顺质问道,“六顺,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视而不见,难道你忘了这里可是羽族,身为羽族最为尊贵的嫡出一支,难道你不应该……”
“啊……”
再次一声痛苦的呐喊声,打断了张成泽的话,张成泽看看离开的几个人,再回头看看,怎么刚才那个声音,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反而像男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张成泽疑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似乎,为了确定,是不是他听错了。
几步来到门口,顺着门口,对眼前看到的一幕,他顿时睁大眼睛,然后,摇头,目露惶惑,如同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康泰被曼语一脚踩在脚下,随着曼语的姿势,看着原本还算是跪在地上的康泰,此刻竟然慢慢的趴在地上。
他看的清楚,康泰努力想要反抗,可惜,却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整个人缓缓的趴在地上后,还被人继续踩下去,在地面上似乎还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坑。
难道这是要被活埋的节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成泽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还是一个如同火球一样的康泰,此刻竟然被一个女人制服,而且还是以那样奇特的姿势。
看到康泰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中瞬间惊现出的亮光。
他都不敢相信,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嚣张到跋扈的康泰,还有康泰向别人求救的那一天。
张成泽只顾着震惊,却忘记,一个女人能有那么瞬间的变化,再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不管是因为什么,看到终究还是不好。
可惜,他太震惊了,以至于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张长老……你都看到什么了?”
曼语一脚踩着康泰,她的脚,还在不断的用力,而康泰的后来几乎看不到他的脸,只是看到他的手在不甘心的挥动着。
只是,这话一出,瞬间让张成泽被吓到了。
“啊——啊——”
一个彪悍的女人,尤其是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能冲着你微笑,这笑容,如同毒蛇一样的瞬间缠绕在张成泽的脖颈上,就连他的呼吸都被曼语控制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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