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严庄很早就醒了过来,洗漱一番就走出了房间,见到小白早已坐在了厅上。便说道:“二公子早,严庄昨晚不胜酒力,提前离席,还请二公子多多担待。”
小白笑道:“都是长卿的不是,若不是长卿一味灌酒,严大哥也不会醉成那样!”
长卿正好在一旁,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众人笑过之后,小白对严庄说道:“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长卿知道小白说的地方,却没有作声,只安排了金九、银十等人收拾了一些物件准备上路。
严庄见到小白如此行事,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缘故,便随着小白上了马车。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严庄内心深明,小白却不忍开口。倒是长卿一直在与严庄介绍着沿途的风光美景。
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南诏国。
严庄也释怀了:二公子的心思自己早就猜到了,毕竟以自己做过的事,朝廷是待不下去了。
小白将严庄引荐给南诏国国王阁罗凤与义兄凤异迦之后,又在南诏国待了三天才离去。
回梧州的路上,小白依旧沉默不语。
长卿却笑着说道:“二公子何必耿耿于怀,这对于严公子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况且我们公孙府掌权之日,便是严公子复出之时。”
小白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内心却从未想过染指天下。辅佐永王夺得天下,保公孙府一世平安才是小白的愿想。以商人身份去夺得天下的难度,不亚于坟头蹦迪遭雷劈。
回到梧州之际,安忠志、张孝忠二将正好与梧州狼兵在演练鸳鸯阵法。
小白看得兴起,也逐渐淡忘了严庄离去之伤。
却见十一个狼兵排成了两列纵队,任凭安忠志如何进攻,始终无法破解!
小白忍不住大声喝道:“好!”
安忠志听到呼声连忙回头看去,却见到小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便咧嘴一笑,说道:“二公子无需喝彩,末将让着他们咧!”
安忠志说完就高高跃起,暴喝一声,撞开了前排的盾牌兵,挟持鸳鸯阵的队长为盾,挥舞着木刀就砍向了后排的狼筅兵。
小白虽然不会武功,却也看得出来,安忠志这是凭借个人出色的武力才破解的阵法。便笑着说道:“梧州狼兵打得好,安将军也打得好。狼兵胜在配合,安将军却胜在个人武力。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安将军这般威武雄壮的?所以我才为狼兵喝彩!”
一番话夸得众人都喜笑颜开。
这时,契丹族步将王武俊走了过来,说道:
“依末将看来,狼兵虽然狠厉却也不是没有弱点。若是真正对敌,只怕还会吃亏!”
王武俊的话与小白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于是,小白问道:“王将军有什么好的建议?”
“战争是锻炼士兵最好的方法,但有战争就会有伤亡。而想要在战场上减少伤亡,除了要有一批冲锋陷阵的强力战士,还得需要弓弩手的辅助。所以,末将建议分出一部分臂力过人的狼兵作为弓弩兵,单独训练。”王武俊朗声说道。
王武俊是契丹人,而契丹又分为各个家族。王武俊的家族人员稀少,每一个成员的牺牲都会对家族造成不可逆的损失。所以想法才不同于当朝的大多数汉将:士兵阵亡了再招就是,只要能拿下战争,伤亡又算的了什么?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也。
小白也对王武俊的话深表赞同,兵不在多,而在精!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胜利,才是真正的名将应该追求的。
正好手下的将领想要表现,小白便索性放权,于是对王武俊说道:
“今后狼兵一事由王将军全权负责!”
长卿比较担心小白的这种做法,连忙在一旁提醒道:“二公子,您这样就等于放弃了狼兵的指挥权,使大权旁落了!”
小白笑了一笑,朗声说道:“我公孙无忌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王将军不会辜负我的一片拳拳之心。也相信安、张二位将军会鼎力配合王将军。”
王武俊、安忠志、张孝忠三将听到小白毫不避讳旁人的看法,将大权交给了己方三人,都深受触动。连忙单膝跪地,表明效忠小白之心。
这是严庄替小白献出的一计:王武俊、安忠志与张孝忠三将有大才,却都是异族!对于公孙府还是心存戒备的。如果能够重用他们,给他们应有的尊重,他们一定会誓死效忠公孙府。毕竟,这是在大唐,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小白便与长卿合唱了这一出,以退为进。
回到了梧州府上,师宗突然出现,附在小白耳旁言有要事相告。
小白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又看向了师宗,心想:到底是什么事,就连二娘与涂椒都要隐瞒?
便找了个借口,与师宗来到了府中密室。
“涂铭被抓了!”师宗缓缓说道。
小白闻言大惊!按理说,自己在梧州练兵,可谓是替李璘的政府操碎了心。但偏偏总有那么几个碍眼的人喜欢挑事儿。
“李台卿他们怎么说的?”
“尚不明确,据说永王的态度有点暧昧!”师宗回道。
“长卿怎么看?”小白淡淡的说道。
长卿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既然涂铭被抓了,这件事肯定闹得不小。永王也不可能一味的打击周盛那些贵族势力。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小白点了点头,说道:“周盛这些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政府招揽的重点。我们势必还会有一场大的冲突,当务之急是如何解救出涂铭。”
长卿也点了点头,问道:“二公子是想回洪州?”
“我们如今远在边疆,离开洪州都有三个多月了,周盛那些人怕是已经忘了我了!”小白冷冷的说道。
如今之计也只有回到洪州再做打算,否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既然众人商议已定,小白便择定两日后打道回府。
但世事难料,就在小白动身的前一个晚上,异域的强人又一次从港口登陆,进犯梧州!
这一下,走不成了。